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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入木三分才算一剑

见状,躲在掩体后的富裕心头不禁出现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为什么这家伙开无双还需要……喊出来?

终于,在空气安静了一瞬间之后,这货挠了挠头尴尬的自言自语道:“咋开来着……”

一句话,让富裕深深的无力着,这个混蛋明明之前还……

“你是谁?干什么的!”

而这一刻,两个浪客终于是回过神来,他们立刻起身将腰间的武器抽了出来,目光不善的快速冲了过来。

眨眼之间就来到了溪酒面前,其中一人冷冷说道:“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不然我让你死无全尸!”

“额……”溪酒愣了愣,随后就同样将手放在了剑柄上。

“别动手!”

尉南无奈,连忙出声阻止。

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恐怕就是一个同归于尽。

见还有其他人在,两个浪客的目光更加凝重了,但是当看到对方是一个美女的时候,眼神玩味了起来。

这天底下,有几个八尺男儿不爱美女?

于是乎,他们齐齐忽略了溪酒的存在,坏笑着缓缓踱步往尉南身旁走过来。

“姐姐?!”后方篝火旁,孤盏诧异的喊了出来,同时猛的一惊,从地上站了起来。

“小子,这是你姐姐?”一个浪客回头玩味的看着他,嘿嘿冷笑着道:“这是知道哥几个缺女人,特意送过来的对么?”

闻言,孤盏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孤盏!这是怎么回事儿?”尉南则是硬着头皮一边后退一边隔空喊着话。

闻言,曲江孤盏咬了咬牙,低下头道:“对不起姐姐,我已经是一名浪客了。”

尉南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一片煞白,她哆嗦着手指指着他,恨铁不成钢的愤怒道:“你这个小混蛋!你怎么总是学不了好!浪客有什么好的?!”

“浪客有什么好的?”两个听这位美女竟然问出了这种问题,对视一眼后齐齐冷笑道:“浪客哪儿都好!”

随后,其中人一步跨上前来,猛的用手中的刀挑起了尉南的下巴,看着她那祸国殃民的脸蛋,舔了舔嘴唇道:“这位美女姐姐似乎对我们浪客有很大的偏见啊!”

哪里是什么偏见?浪客的所作所为,此刻已经明明当当的摆在眼前了。

尉南感受着脖颈上的锋利,猛的咽下了一口唾沫,目光灼灼的看着后方正站在篝火旁紧握双拳的孤盏,呼吸困难了起来。

“当!”

一道残影瞬间浮现,下一刻,放置在尉南下巴处的刀刃瞬间被拍开,溪酒手中握着没有出鞘的剑,一把将漂亮姐姐拉到了自己身后。

目光极其锋利的看着面前略显呆滞的两个浪客,冷声说道:“你们压根就不算是浪客!”

见刚刚荡开自己刀刃的是这少年,两个浪客对视一眼,淡淡笑着道:“我们不算是浪客?难道你算……”

“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赶紧滚回家喝奶去吧。”

“兴许将来还能当一个无用书生,为你们所谓的王朝效力也不一定啊。”

“还带着一把剑……哈哈哈,还真有英雄梦想,也不看看剑那种东西究竟是什么人才能练的。”

二人一附一和,将溪酒的尊严贬低到了地上。

而他们的笑声却越来越大声,似乎羞辱一个少年让他们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快乐一般。

“两位大哥!”

突然,篝火旁的那一道身影终于说话了,他咬着牙走上前来,鼓起勇气道:“这个人是我姐姐的朋友,请你们千万不要生气……”

“生气?怎么可能生气呢?”那个拿刀的浪客笑够了,一边将武器重新收回,一边玩味的看着此刻低着头的溪酒,道:“也许……他还能给咱们表演表演才艺也说不定啊。”

“也对,既然带着一把剑,那么那种五花八门的杂耍剑法也应该会一点儿吧,来,给爷爷我俩耍耍。”另外一个用棍子拄在了地上,戏谑的瞅着溪酒。

仿佛看一个小丑一般。

“小溪酒……”尉南连忙走了上来,担忧的看着少年。

突然,他抬起了手,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把黑剑,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只是声音低沉的说道:“漂亮姐姐,你先去找富裕。”

闻言,仍旧躲藏着的富裕嘴角一抽,从心底里问候了溪酒一百遍。

尉南感受着溪酒身上越发浓郁的恐怖气息,鬼使神差的听从了安排,朝着富裕跑了过去。

富裕见状,将他们两个人全都骂了一遍。

“还有人?”拿刀浪客皱了皱眉,朝着尉南跑开的方向大喊道:“给我滚出来!”

无人应答。

拿刀浪客随即对着拿棍的努了努嘴,道:“过去瞅瞅。”

然而,不待拿棍的这人迈开脚步,一股锋利的气息瞬间袭面而来,生命仿佛都要枯竭了一般,吓得他连忙后退数步,额头上冒出了层层冷汗。

然后一脸惊恐的打量着四周。

最终却只看到那少年握着剑柄站在自己之前要走的地方,这一幕不禁深深的皱起了眉。

“干嘛呢?着魔了?”拿刀浪客无语的看着他,怎么这才走了两步就仿佛被吓着了似的?

闻言,拿棍浪客吞了一口口水,默默握紧了长棍,低声道:“这个小屁孩不简单。”

拿刀浪客眯了眯眼,打量着个子不高的溪酒,不屑的说道:“这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你还怕他不成?”

其实此刻他自己的心里也有点发虚,刚刚的那一股诡异气息他也感觉到了。

甚至就连现在,他也有一种被野兽盯着的感觉,难受极了,可是他就是不想往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上去想。

如果他们修行如此多年却还比不上一个少年的话,不是就太没面子了?

“我觉得他可能是仙门的人,小心一点比较好。”拿棍浪客沉重的说了一声之后,就将自己的长棍架了起来,笔直的朝着那挡路的少年。

闻言,拿刀浪客深深的皱了皱眉,“噌”的医生同样将腰间的刀重新抽了出来。

掩体后,尉南犹豫的咬着红唇,拉了拉身旁少年的衣角,道:“小富裕,你能想想办法么?”

“我能有什么办法?”富裕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同时将被她抓着的衣服拽了回来,冷声道:“别那么叫我,恶心。”

尉南叹了口气,深深的懊悔着。

真不应该直接就过来的,这一路上非但连尉水的半个影子都没找到,反而现在还……

“你很担心他?”富裕突然笑了起来,玩味的看向了溪酒的背影,道:“别忘了,他可是影。”

这个溪酒,可是踏入了修客之路的第二道门的。

而那两个浪客……最多最多不过一个形罢了,只能是一个浪客行中最边缘的人物。

如果一个影还打不过他们这种货色,那天理真的说不过去。

此刻,溪酒三人的对峙之中,已经剑拔弩张,战斗意志在这一刻形成了一道漩涡,将他们三个人全都容纳了进去。

终于,少年动了。

他嫩白的手瞬间扶住了漆黑剑柄,身上一层不知为何物的薄薄黑光瞬间浮现。

剑刃泛着寒光在下一刻横掠长空,耀眼白光瞬间将每个人的视野都遮挡了起来。

这一刻,仿佛妖兽在咆哮。

少年一步踏入了影子之中,只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残影,手中剑刃猛的横扫而出,笔直的在空气中横着画了一横。

“嗡——”

轻灵的声音随之响起,被他留在空气中的那一横突然就被一股强横无边的恐怖力量覆盖,泛出层层嗡鸣。

而少年的身影,在空气中的这一横完全擦过两个浪客的身体时,不知为何出现在了他们背后,仿佛真的如同一道影子一般不可捉摸。

“唰——”

白光寂灭、剑刃回鞘。

少年溪酒的身影笔直的现在那里,而两个浪客手中的武器,在这一刻碎成了无数块齐齐落在了地上。

对付这两个家伙,他只用了一剑。

甚至之前的那四个官差,也只是一剑。

电光火石中的一剑,朴实无华的从出现到落幕,这期间的时间,只不过一眨眼。

最终,伴随着剑刃完全没入鞘中,那一股无形的压迫才荡然一空。

掩体后的富裕,不禁再次将对这把剑的看法提高了一个等级,同时,他也终于从心底里认同了这个家伙的实力。

虽然他好像有点傻呼呼的,但是是真的强。

“砰!砰!”

两道声音随即传来,在地洞之中泛起层层回声。

这两个中看不中用的浪客,就这么齐齐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脖子上,一道深深的血线这才缓缓浮现。

……

“入木三分才算得上是一剑,靠你现在的能耐啊,想要在江湖上闯荡还太嫩了。”

木桩上,叔叔身批大褂,露出那完美线条的胸肌,左手端着那个酒葫芦,一边大口喝酒一边玩味的看着木桩下正在拼命挥舞着木剑的少年。

“我不服!”溪酒闷了一口气,一把将剑摔在了地上,懊恼道:“如果这是一把铁剑的话,我这会肯定早就已经入木三分了!”

叔叔闻言,呵呵笑了笑,打量着他的小身板,甩了甩杂乱的长发,道:“真正的剑客啊,就算是用一根筷子,也可以入木三分。”

“那是他们修为高!我不过才刚刚练出剑形!这么对此一点都不公平!”溪酒撅着嘴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显然是生气了。

从上个月起,他就一直在坎这一根破木桩,然而到现在为止木剑都用坏了三把,却仍旧没有在上面留下一点痕迹。

“哎,你还真说到点上了,三年前百川走的那时候,就已经入木三分了,”叔叔说着,竖起了一根手指,道:“用这个。”

溪酒一怔,眼神倏地黯淡下来。

下一刻,叔叔从木桩上打了个滚,笔直的站在了地面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道:“你应该还记得吧,百川走的时候,就是你现在的境界了,而他……只比你大一岁。”

说罢,他有灌了一口酒,晃晃悠悠的要往茅屋中去。

“那我要怎样才能赶上大哥?”溪酒猛的站了起来,喝住了叔叔的身影。

闻言,叔叔站了起来,缓缓将酒葫芦重新赛回了腰间,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仙人墓,道:“如果你能在三天之内将从这里到仙人墓的木桩全部砍断,就可以了。”

溪酒皱了皱眉,颓废道:“这怎么可能?”他用了一个月还没砍断一个,三天……

“所以啊,你永远都赶不上百川。”叔叔打了个酒嗝,感慨道:“百里留香简,三步忘川难啊……”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诀窍对不对?”溪酒嘴唇颤抖着再次喊住了他,道:“肯定是叔叔你不愿意告诉我对不对?难道我真的比不上大哥吗?”

闻言,叔叔的步伐这才终于停了下来,他默默的看着正前方的仙人墓,沉沉的叹了口气,道:“诀窍这种东西,是需要自己琢磨的。这取决于你,究竟是将那一身蛮力就这么疲软无力的发挥出去,还是想办法将力量转移到你手中的东西上,看你自己喽。”

溪酒一怔,呆呆的看向了被自己摔在地上的木剑,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之后,他才重新站了起来,起身将剑捡了起来,看着圆润坚硬的木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入木三分……”他喃喃念叨着,眼神里突然闪过一抹精光,手腕一转,剑刃之上突然焕发了光芒,这一刻,千钧之力终于不再之体现在他的拳头上,而是被挪移到了剑上。

“轰!!!”

整个木桩从中断成两节蹦飞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另外一颗树上。

溪酒看着自己的手,面露狂喜。

“啪啪啪……”突然,一道掌声传来,只见叔叔的身影不知为何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站在他的身后似的。

此刻他用左手拍着胸膛,发出类似掌声的声音,频频点头道:“不错不错,我就知道你小子一点就通。”

“那叔叔为什么不点我呢?”溪酒不禁疑惑了起来,如果他早说的话,兴许自己就不用在这件事情上浪费一个月了。

闻言,叔叔哈哈笑了起来,摸着他的头,道:“你这臭小子的记性那么差,不让你记得深刻一点怎么行呢?”

溪酒一怔,随即嘿嘿笑着挠了挠头。

“不过嘛……还是不合格。”突然,叔叔再度开口说道。

一句话,立刻就中断了溪酒那沾沾自喜的模样。

“啊?……”溪酒一怔,皱着眉问道:“为什么还不合格?我明明都已经办到了啊……”

“你真的办到了?”叔叔笑着,将他拿剑的手举了起来,将剑刃横在他面前,道:“你看看你办到了么?”

木制的剑刃上,一个巨大的豁口十分显眼的停驻着,显然,这全都是因为溪酒刚刚的那一剑。

“并且,我给你定的目标是入木三分,你可好,直接给我把木桩给弄断了,待会给我修好。”叔叔说罢之后,再度摸了摸他的头,叮嘱道:“你天生神力,所以相对于练剑其实更适合练体,但是你既然有心于此,就需要好好琢磨如何在剑身不被反噬的情况下将力气转移到上面,

要记住,武器是浪客一辈子的忠实伴侣,如果连武器都保护不好的话,就不配当一名浪客。

并且近几年江湖风气很不好,哪家单挑决斗都是非得把对方的武器打烂才行,所以你记住,如果有人和你单挑的话,为了保命也好、为了羞辱敌人也罢,一定一定,要将对方的武器击碎。”

溪酒默默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如果我百分百能赢呢?应该就不用击碎对方的武器了吧?”

“不不不,江湖险恶啊,如果你让敌人重新拿回了武器,保不准他还会背刺你一剑,所以……终结一场战斗的最好方法,就是击碎对方的武器。”叔叔说罢,就再次接下了腰间的酒葫芦。

灌了一口之后,又摸了摸溪酒的头,道:“现在你想那么多干嘛?赶紧给我去练剑,入木三分!一丝都不能差。”

“可是这把剑……”溪酒苦涩的低下了头。

“武器再破也不能丢弃,既然这是你一手造成的,那就必须要亲自承担后果,”叔叔说罢,打了个哈欠,仿佛十分疲惫一般道:“对了,这两天我要去一趟镇子里,没空给你弄新剑,如果你又弄坏了的话,就自己想办法吧。”

突然,他再度转过身来严肃的叮嘱道:“对了,记得好好练字。”

说罢之后,他就悠哉悠哉的离开了,这一次,他没有再次停留。

溪酒独自一个人站在木桩旁,低头看着木剑,叹了口气后,深深的看向了仙人墓的那块石碑。

咬了咬牙,他来到了下一个木桩旁。

而与此同时。

“就这么一直折磨他,你不心疼?”

树林之中,一处大树冠顶,两道身影踏空而立,静静的看着正在仙人墓挥舞木剑的少年,愉快的聊着天。

“从茅屋到这仙人墓,他是踏着那一块块木桩过来的,到头来就必须要将自己走过的路刻上记号。”只有一只左臂的邋遢大叔喝了一口酒,默默说道。

“怎么?指望着他将来像你一样走到哪儿就扬名于哪儿?”另外一个衣冠整洁,身着橘红色大褂的与他年龄相仿的中年人玩味的说道。

“呵呵……”叔叔淡淡的笑着,怅然道:“这小子将来能做的,可比我能做的多的多,兴许……他真的能替我完成愿望也不一定。”

“理想总是很丰满。”另外那人呵呵笑着泼了一盆冷水下来。

叔叔嘴角一抽,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个死蟑螂,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哎呦喂?你这个臭长虫!”

“死蟑螂!”

“臭长虫!”

……

“入木三分……”

地洞之中,富裕眯着眼睛摸着两个浪客脖子上的伤口,惊讶的自言自语着。

这两个家伙受的伤,同样的长、同样的深。虽然这伤口看似不大,但是却已经深深的割断了他们的喉咙。

“小溪酒!你杀人了?!”尉南脸色苍白,一把拉住了溪酒的身影,捂着因惊讶而张开的小嘴,呆滞的看着溪酒。

闻言,溪酒挠了挠头,默默说道:“叔叔说过,如果我遇到这种坏浪客的话,能打过的话就一定要把他们杀了。”

尉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已经开始弥漫的血腥味,不禁有些犯干哕。

“既然你这么怜惜他们,刚刚为什么不直接从了他们的意愿,让他们活下来?”富裕冷笑着走了过来,看着尉南的柔弱模样淡淡说道。

闻言,尉南的呼吸缓缓急促了起来,转头再看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之后,满怀歉意的看着溪酒道:“抱歉……我实在是没怎么见过这种事。”

“没关系。”溪酒嘿嘿笑着。

看着他再度恢复的人畜无害的模样,富裕眯了眯眼,问道:“喜酒,你的剑……真的是你那个叔叔教的?”

闻言,溪酒一脸无奈,再次纠正道:“我叫溪酒!小溪的溪!”然后这才点了点头答道:“当然啊,从我记事开始,就一直在和叔叔练剑。”

富裕缓缓点了点头,眼神之中闪过了一道道身影,似乎在从记忆中寻找可能是溪酒叔叔的人物似的。

“这位大哥!”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只见孤盏终于从先前那一剑的光芒中恢复了过来,踉跄着跑了过来,拉住了他的胳膊,道:“你是剑客么?”

溪酒一怔,缓缓点了点头。

但是神情却有些疑惑。

他似乎……并不比这家伙大啊……

“你给我闪开!”

尉南突然一把拉开了他,紧蹙秀眉严肃问道:“你给我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闻言,孤盏缩了缩脖子,叹了一口气之后,指向了篝火旁的不少被绑起来的面露怯懦的人们,道:“浪客占山之后,我就和乡亲们偷偷的想从地洞逃出去,结果他们竟然知道这,并且还在这安排了人……被逼无奈,我只能讨他们开心来争取活命的机会,所以才那么做的。”

闻言,尉南的眼神柔和了不少,她重新搂住了弟弟,抽泣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和他们那帮人同流合污了呢。”

孤盏无奈的笑着,同样也深深的搂住了姐姐,亲人的拥抱,带给了他很多的温暖。

“所以……”溪酒默默出声道:“蓝眼珠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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