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仙道上，‘周游’正在缓缓登山，重力法阵仿佛对他根本没用一般潇洒前行。
而管先生却是明白这是他对体内灵气精准的运用，就效率而言比周游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我是谁真的很重要吗？”
“好话不说三遍。”
“唔~~~那又如何？就菩萨现在这点本事能奈我何？”
‘周游’脸上欠打的笑容比之之前又多了几分神韵，便是佛祖看了也要来上几拳吧，可是形势比人强管先生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我叫沐灵山，有人拜托我收周游为徒，所以我特意来考察一下而已，菩萨莫要误会了。”
“没听说过，还有莫要称我为菩萨了唤我管先生。”
“嗯嗯~~管先生，真是个恶趣味的称呼。”
沐灵山收起了笑容继续登山，而管先生的追问却是不罢休。
“沐先生，你这收徒方式真的特殊夺舍弟子，那周游呢？他去哪了？”
“幻阵之中，当然这登仙道护山法阵和我幻阵都是我经手改造的，要不了命的。”
“那是谁要你收他为徒？”
“一个老不死的，反正和你们灵山有关，佛祖那老东西后手重重即便是最受信任的您也不可能窥见全貌不是吗？”
沐灵山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管先生他已经知道管先生真实身份，但是如此对佛祖大逆不道之人真的会是灵山的人吗？
“我的身份菩萨不用担心，拜托我收徒之人是你熟悉的人绝对能相信之人，得当出去后你可以和他当面对质，现在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不是吗？”
管先生默不作声，透明身影回归白玉瓶缓缓飘在空中跟着沐灵山的身影。
就这样血衣少年把玩着狐狸面具，与登仙道上缓缓前行，红雾相伴玉瓶相随仿佛谪仙即将登仙而去。
“嗯~~我在哪？”
周游自梦境中醒来，周遭是一片竹林好在自己已经是先天境界可以寒暑不侵不然可要染上风寒了。
“醒了？我刚烤好的吃吧？”
一旁沐灵山的声音响了起来，周游看着师父总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认真回想却想起了自己一时被欲望冲昏头脑屠杀山寨之事。
“唔……”
那画面反胃作呕，周游竟是一时间没有抓住手中的烤兔，还好沐灵山眼疾手快不然便可惜了美食。
“唉~~看来还是为师逼你太狠，老三你要习惯这些以后江湖上你杀我我杀你比这个要恶心多了。”
“但是师父……这样真的对吗？这和我之前想的江湖……不一样。”
“现实怎么会和话本小说一样？你扛不住利益的诱惑很正常，这是你层级还不够，层次越高的人能抗住的诱惑越大，你想若是三教高层看见这些金银财宝不过弃如敝屣。”
“可师父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没有什么不对的一切的一切皆不是利益作祟。”
沐灵山把烤兔还给周游，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语气沉重对周游说道：
“老三你要知道，现在江湖上比较老字号的门派翻着族谱往上数都是叫得出名字的仙门，咱们方寸山也是一样，可现在不过是落在这泥潭中打滚为了蝇头小利而厮杀你知道为什么吗？”
说着，沐灵山还掏出一片金叶子在手里把玩，不过一会儿又觉得没意思了便扔给了周游。
“师父说过灵气衰竭末法降临。”
“不，这不是理由，末法来临只是把一些问题放在了台面上了而已。”
沐灵山拨弄着营火“啪嗒”作响。
“要我说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仙，所谓那些不求回报帮助百姓的仙人并非是仙人们不求回报只是百姓给的东西仙人们看不上。”
“法力高强到逆转天时呼风唤雨的高人他们看得上凡尘王国进贡的所谓‘珍宝仙药’？他们救人也许是要还因果、也许是图名声、也许是结善缘……就算是一时兴起救人也不过是求个心安将来修心路上减少心魔罢了。”
“老三，你说上古年间这些仙真的是百姓向往的仙吗？”
对于沐灵山的问题，周游只有沉默及时那话语十分刺耳但是周游却是难以反驳。
“他们只是人，得到了凡人不可想象力量的人。他们的追求不再是凡人时期所图的金银权力，而是法宝、灵丹、功法、宝地还有长生罢了。”
“现在末法到来，法宝炼制不易、功法不合时宜、灵丹材料有价无市、宝地群雄割据，现在剩下的只是抢夺金银财宝世俗权力了。”
“……”
沐灵山的话打碎了周游想象中的那个江湖梦，原来即使是上古时期的仙人也是如此蝇营狗苟，现今的侠客们能好到哪里去？
难受，仿佛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席上心头，一股莫名的挫败感不知是何处来的，心底有个声音在对他说不能认输。
“师父，真的没有仙吗？”
周游渐渐感觉呼吸困难精神恍惚，但仍然想要知道答案。
“没意义，这是人的劣根性，总是会不断追寻更好的东西，即便四大封灵法阵破坏回归上古，那也不过是变回原样了而已。”
“封…灵…法…阵？”
听到这个词周游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
“好好歇息吧，第一次杀人心态确实好不到哪里去，好好睡等睡醒了一切都过去了。”
“好。”
在沐灵山的看护下，周游缓缓入睡之前的窒息感也渐渐消失，清冷的月华洒下抚慰这千疮百孔的人间。
而在周游睡着后，在火光的映照下沐灵山的笑容逐渐扭曲，面容融化不再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而是一团扭曲地发出作呕声响的肉块。
“就这？”
控制着周游身体登山的沐灵山发出感叹，只是显然是幻境中的表现让沐灵山大感失望。
本想周游乃是大能转世，来到问心幻境之中必有高论，没想到竟是说出如此粗鄙之语，他有何面目他的前世之身？
唉~~罢了，罢了。
若是一滩烂泥就烂掉吧，只是可惜这一路上自己重新给他调理的这肉身了。
远方山头老吴以神眼观察天地四方，发现登仙道灵脉被人抽取调用，细细观之竟然全都在往少爷身躯中涌去。
“啧~~抽调地脉灵气锻体好奢侈的手笔，沐老鬼这家伙看着登仙道过几天就要废了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对方留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天帝在上这事从头自尾都是沐灵山所为千万莫看差了来找老吴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