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江一然向苏月表白之后,苏月就开始间歇性心悸。主要表现为:自觉心跳或心慌,莫名激动、害羞、紧张等。
同桌之间难免会有肢体接触。苏月的性格比较像男孩子,之前一点也不避讳什么。现在嘛,反而束手束脚起来。不经意间的手肘相碰、指尖相触,四目相对,似乎都产生了一点暧昧的味道。
而江一然则一如往常冷漠淡定,除了……
他突然爱上了用食指叩击苏月的课桌。
比如苏月上课走神时;
晚自习课欲倒头大睡时;
老师点名,她没注意时;
懒得刷题,在演算纸上画乌龟时;
做题出现逻辑或计算失误时;
相似题型反复出错时;
考试卡壳,在一道题上花费太久时;
总之,随着雨点般的叩击声,高考一天天近了。
苏月的学习底子本来就不错,属于天赋型选手。虽然平时也没见勤奋好学,上课还时不时发发呆、走走神。但成绩却常年稳定在班级前10,年级前100。
近期,在江一然直击灵魂的叩击声中,苏月的成绩由量变转化为质变,竟然在一模二模中考进了年级前二十,着实把苏月自己都给吓坏了。
三模虽然稍微退步了一点,但还是排在年级三十二。
在高三最后的日子里,苏月刷完了典中点、五三、北大绿卡、启东、零失误。。。。。
在苏月深陷题海泥沼的日子里,江一然重温了《幻夜》、《麒麟之翼》、《解忧杂货店》、《放学后》、《白夜行》。。。
【高考前十天】
最后十天的晚自习,学生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参加。
放学后,苏月刚背上书包打算开溜,突然被江一然一把按住,“我猜你妈昨天上午出差了?”
“你怎么知道?”苏月一脸不解,“别拦我,我要回家复习”
“你黑眼圈明显加重,说明昨晚不睡觉在追剧;你今天下课吃零食的频率明显增加,说明今早没吃早饭;你今天没逼我吃你妈的爱心核桃补脑,就能确定你妈昨天上午出差了。”江一然悠悠地说,“所以,别想溜回家偷懒。”
“好吧,被你看穿了!!!!”苏月趴在课桌上欲哭无泪。
最后十天,在几乎空荡荡的教室里,苏月一边吃着江一然妈妈替江一然准备的爱心备考便当,一边可怜巴巴地埋头刷题。
江一然悠闲地吃着饼干,看着小说,偶尔帮她讲解几道难题。
到了8:30左右,他会推着自行车,顺路送苏月回家,看到她进门,才转身离开。
【高考前夜,最后一个晚自习前夕】
江一然递给她一块巧克力,声音低沉而柔和:“今天,不刷题了,一放学就回家吧。”
苏月一脸感恩:“你终于放过我了…”
照例送苏月到家门口,江一然郑重地交代:“你妈出差还没回来吧,我明天早上来接你,回家就定好闹钟,早点睡,千万不要迟到。还有,晚上不要乱吃东西,早饭我会给你带的。还有,如果有什么事情,随时打我手机。对了,晚上开空调不要温度打得太低,别感冒了。对了,我妈给我准备了便当,你拿着,晚上别吃泡面了,没营养……..”
苏月安静地站在他对面,印象中这是第二次他对自己一下子说了那么多的话。她初中开始就在单亲家庭的环境中成长,母亲又常年出差在外。
苏月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潦草地照顾自己,习惯了用刷剧熬过漫漫长夜,习惯了在外人面前灿烂地微笑。
唯独没有习惯他猝不及防落下的吻、他陪她刷题的时头顶教室呼呼作响的风扇声、他推着单车陪她走过狭长小巷时被拉长的倒影、他事无巨细交代她各种注意细节的陈恳表情……..
苏月的眼眶湿润了,一种久违的温暖袭上她心头。她忽然伸出手抱住了他,她听到他错乱的心跳声,感受到他略微僵硬却温暖的胸膛。她想起自己还欠他一个答案,一个她现在就想回答,却决定留到高考后的答案,因为她不希望给他关键的高考增加任何变数。
她迅速地放开他,眼中是俏皮的神色:“考神,让我沾沾你的仙气,你一定要保佑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