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墨,广场上烈焰闪烁,整个祭台上每个台阶上竖立着两根火把,祭台顶部燃起熊熊的烈火,左右两侧站立着黑衣巫蛊,手持玉石斧钺,头戴鲜红的面具。
祭台的底部桑秘穿着黑色的丝绸长袍,身披红色的羽毛斗篷,面上带着五彩艳丽的魔鬼面具,手握玉琮,玉琮中泛出点点血丝,在火光中格外的肃杀。
今天的驱魔仪式,紫藤手捧玉石托盘驻立在祭台中间。
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两只肥硕的白猪被八位神仆抬了出来,为了驱魔祭祀特意挑选的白猪肥硕无比,两只肥猪被四仰八叉的绑在木杆上,神仆一人一只手将肥猪搞搞举起,走到神巫面前。
桑秘用玉琮轻轻敲打一下猪头,两只肥猪立刻停止了呼号,安静的听着桑密念祷词,念完手一挥,鼓声停止,悠扬的笛声传来。
八位神仆抬着猪缓步走上祭台顶部,转身望着台下众生大喝一声,鼓声再次响起,两只肥猪被架上火堆。
瞬间传来两只猪的惨叫声,肥猪拼命的挣扎,惨叫声刺入广场的族人,所有的族人纷纷低头叩拜,直到传来阵阵烤肉的味道,两头肥猪才停止了哀嚎。
跪在地上的武彦博忍不住想要呕吐,惨叫声让他全身发麻,当烤猪的味道传来时才淹了一口唾沫,忍住没有吐。
桑秘立刻开始了他的表演,随着鼓点的节奏不断跳跃,手中的玉琮忽而向左忽而向右,时而指天,时而遁地,伴随着口中的祷词很快进入癫狂状态。
高声的呐喊,低沉的呻吟,重金属摇滚乐一般的现场气氛,吓得村民低头不语全身战栗。
突然桑密停止巫蹈,冲着两边的牛大吼道“出来,出来、邪恶的魔鬼,火焰将融化你的肉体,光明伟大的炎神驱赶走黑暗,带走邪灵”说完,站在牛边上膀大腰圆的神仆,立刻抡圆了宽大的巨斧,奋力朝牛脖颈砍去。
牛头被两个紧紧握着牛角的神仆接住,牛的躯体稍作停顿轰然倒下,一股献血喷涌而出,另外两个神仆抱着陶盆冲过来接牛血。
桑秘则奔跑到牛尸体边拔出黑曜石匕首,割开牛的胸膛,伸手拽出还在跳动的牛心。
桑秘左右手各自捧着一颗还在跳动的牛心,快步跑向祭台的顶部,跑到一半突然停下步伐用力将两颗牛心抛向祭台顶部的火堆中,两颗牛心划过一道弧线落在祭台顶部火堆的边上,弹跳几下,滚下祭台。
广场上立刻爆发出一片哀嚎,比两只受火刑的猪叫的还要惨烈,拽头发的,抓脸的,磕头的、捶胸的、各种痛苦的表达方式都表现出来了,武彦博猜想应该是在驱魔的最后关头于是也装模作样的哀嚎起来。
桑秘惊声尖叫着,披散着头发掀掉面具,疯狂的从祭台上跑下来,一脚踩空直接从祭台上滚了下来。
顾不上疼痛立刻爬起来大喊道“驱魔失败了,失败了,我们被神抛弃了,抛弃了,我们这里有魔鬼,有魔鬼,魔鬼就在我们当中,找出他来,找出她来,快快快,烧死他,烧死她!”
神仆拿过一只野鸡,一刀割破喉咙,喷血的野鸡挣扎的跳,出神仆的手,在地上垂死跳跃,四处奔跑。
所有的村民停止哀嚎睁大眼睛看着喷血的野鸡,只见那只野鸡四处跳跃几下,突然张开翅膀飞向紫藤落在紫藤手中的托盘上,全场安静下来,只看到紫藤惊恐的眼神看着手中的野鸡,缓缓抬头望向村民。
“魔鬼、魔鬼、她是魔鬼,烧死她!”广场上传来怒吼,着了魔的村民冲向紫藤。
两个捧着牛血的神仆冲在最前面,靠近呆立的紫藤用力将献血泼向紫藤,鲜红的牛血浇透了紫藤,愤怒的人群就要将紫藤碾碎。
桑秘突然大吼道“神要说话,尔等听令!”
刚才还陷入狂热的村民马上停了下来,只见桑秘再次紧闭双眼说道“襄泽的族人们,因为你们的大不敬,才招来了祸端,你们不侍奉神灵,反倒崇拜魔鬼,现在魔鬼就在你们的身边,
你们要用我的火焰净化灵魂,九天之后白昼如墨,用魔鬼的肉体来呼唤我的到来吧!”说完桑秘就扑到在地,其他的神仆一拥而上抓住已经痴呆的紫藤带下了神坛。
一切变化太快,武彦博还没有反应过来紫藤就被带进了神庙,初曦的阳光洒在武彦博的脸上,没有一丝温暖。
一丝阳光刺穿了神庙的幽暗,浑身献血的紫藤瑟瑟发抖的坐在角落里,努力躲避阳光。
“你这个邪恶的魔鬼,现在显出原型了吧,是你给族人带来了疾病,你想要干什么?想要杀死我们吗?让我们万劫不复?呵呵....我是伟大的神巫,羽族自开创以来最伟大的神巫,你怎能逃出我的手心。”桑秘低头看着紫藤说道。
“伟大的首席神巫,我不是魔鬼,我爱我的族人,我怎能伤害他们?一定是您搞错了,真的您搞错了。”紫藤哀求的说道。
“我搞错了,我是伟大的神巫,绝对不会错的,你就是魔鬼,人间的魔鬼,是炎神派我来拯救你的,但是你不听从我的,还试图要对抗我,这就是你的下场。”桑秘吼道。
紫藤惊恐的向后挪动身体“我明白了,你是想毁灭我,你这个卑鄙的小人。”
“放肆!你才是卑鄙的魔鬼,这么多年是我养育了你,你不知报恩还要联合外人来对抗我?现在知道我的力量了吧,我才是部落的神,你现在可以求我,求我,我就能救你,求我原谅吧,嘿嘿.....”桑秘阴森的笑道。
“求你?算了吧,你才是魔鬼,我绝对不会向魔鬼低头的”紫藤努力振奋精神。
“好,你不求我也好,那我就烧死你,看到今天的肥猪了吗?痛苦的哀嚎,拼命的挣扎、肌肤肉体一寸寸的被烧焦,散发出阵阵香味,很好闻也好吃啊,哈哈....”
“哦,对了,等烧你的时候我会把火燃烧的小一点,这样才能慢火烧烤,痛苦的哀嚎能加速血液的流动,激发肉体的活力,最后才能产生美味,你不想尝尝吗?”
“你这个该死的魔鬼,畜生不如,你会下地狱的”紫藤惊恐的吼叫道。
“哈哈.....好好想想吧,还有时间,我不喜欢强人所难!”桑秘阴笑着走出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