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槽到了新业地产，离家里20多公里一个小时开车车程。毕竟现在是开发商，待遇完全不同于代理商，要高出几个档次。新业地产是一个由几个股东组成的本地开发商。有个些股东偶尔会来，在年会上，几个股东站在一排，每个人都出来讲话，最后向全部员工敬酒。而那天刚好负责拿酒水的女孩没来，领导让我负责拿酒水上去给各位领导。其中有个最年轻的，三十多岁，带着一副透明眼镜框的英俊男士。他看见我，对我笑了笑，点点头。后来讲话时司仪介绍他叫文绍宁，是新业的期中一位股东。
我刚去了新业工作一段时间后，有个30岁左右男士和云姨过来项目找我。
他们邀请我在一张桌子坐下，那个男士开始自我介绍，他是我阿爸的代表律师张平。难道是要做公证？怕我以后来抢，要我去签名？我才不贪他那点的财产。
接下来他跟我说他来的目的。他是代表余伟强先生要我履行赡养的义务。由于我出来工作3年，从来没有给过任何物质上的帮助给他们。以后每个月我需要支付500元的赡养费，并且结合前3年合共的18000元赡养费一次性支付给阿爸阿妈，并且每个月回去看望他们不少于2次，每次不少于1个小时。
听了这个要求，我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问我要钱了？我回想起，我15岁搬离他们的晚上，阿妈说的那句话“你以后长大了别忘了我们啊，记得回来多看看我们啊。”我也回了她一句“无论以后我能不能考上大学，出来工作我也会赡养你们的。”
看来他们要我兑现承诺来了，但我说那句话时时不知道妈妈要给钱阿爸的。他们到底收了妈妈多少钱呢？我直接问，他们肯定不说的。我就跟张平说：“你把资料放下来，我仔细看看再回复你。”说完，我拿了他的资料准备离开。云姨一把捉住了我，她连忙说：“小妍，其实你爸妈并不是要你给钱他们的意思。”她像张平使了个眼色。
张平说：“其实法律上赡养并不是一定要在物质上或者经济上的东西，子女有回去看望父母或者和父母见面也算有赡养。”他向我挤出勉强的笑容，我觉得他虚伪。
云姨趁机就说：“小妍，你爸妈现在搬进了新房，他们入伙时打电话和发了信息给你，你没接也没回。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就算你阿爸阿妈当初说过不给你上高中，后来他们也同意跟你上了。他们最少也养了你15年啊！你不搬回来住也算了，就连平时也不见一面吗？你都长那么大了还那么叛逆啊？”
“他当初说给我读但是要我问他拿一次钱写一次借条，他说给我读书的时候表情可不情愿了。在你们的眼里我不顺从就是叛逆了？你们说到底还是见不得我过得好啊！”我回到云姨。
云姨她伸手过来握着我的手跟我说：“小妍，我们的阅历比你多，见的人比你多！李天并不是什么好人，是不是她叫你不要见阿爸阿妈？她让你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这么恶毒的人你还叫她妈妈？怎么叫得出口？”
我看了云姨一眼，甩开她的手。我想起两年多前，我接到医院的电话赶去见妈妈最后一面的情形。
那天下午，我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医院，寻找急诊室的位置。妈妈最后见到我时，我哭着握着她尚有余温的手。她虚弱地跟我说如果可以，原谅我阿爸，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那时我不想妈妈有遗憾，点点头答应了她。我跑过来的那条走廊就像是一条生死相隔的通道。
我神情冷漠地跟云姨和张平说：“她从来没有勉强我叫她妈妈。上高中时开家长会，我跟老师说我找阿姨过来，老师问我怎么不找父母来开？我觉得阿姨的叫法不好向人解释，就叫她妈妈。她也同意后来就叫惯了。妈妈生前最后一句话是叫我原谅阿爸。”
我用手指着云姨，这是我第一次向她展现了我的愤怒，我说：“她对我很好，比阿爸阿妈好得多。你以后不要再侮辱我妈妈。”
云姨听了呆住了，看来是完全超出她的预料。她也顺势的说：“那她也叫你原谅你阿爸，你怎么还不愿意见你阿爸阿妈？”
我看着他们，难道阿爸阿妈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她是全然不知？我继续说：“妈妈走后不久，我去家里找阿爸，但弟弟说阿爸不在家在公司。我就去公司找他，上去的时候遇到个中年男人。他问我找谁，我说找余伟强。他问余伟强是我什么人？我说我是他是我阿爸。你知道那个男人说了什么吗？”我看了眼云姨，她没反应。
我接着说：“那个男人说：‘余伟强有女儿的吗？他只有一个儿子的！你是不是捡回来的？’我马上意识到原来阿爸从来没有向其他说过有我这个女儿。好在我脑筋转得快，我马上转口说：‘他是阿伯，伯父，刚才说错了。我哪有那么好命做他的女儿啊！’那个男人就说：‘难怪！我就说嘛，他一直都说自己只有一个儿子的。哈哈哈哈哈。。。’”
我想起那天，我陪那个男人在尴尬的大笑，而自己的内心却痛苦不堪。那个男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刀，一刀一刀把我对阿爸的感情全部割下来。原来我是他不愿承认的女儿。那天我怕别人见到我哭的样子没敢坐电梯，从楼梯处到跑了下楼。那一刻开始我清晰的认识到他们从来都不是我的家人。
云姨和张平听到我话完全惊呆了，我也不想再面对他们，拿了张平的资料转身离开。留下他们在原处惊呆。
我要整理一下妈妈的遗物，可能会知道阿爸阿妈当初收了她多少钱。这两年多了，妈妈的遗物我依然保持原样，我并不太想去解封这些物品，担心里面有自己难以接受的秘密。但现在要应对阿爸阿妈带给我的挑战，我总要面对妈妈的秘密。
回家后，我在妈妈的房间里每一个抽屉每一个盒子每一个信封全部都打开仔细查看。全部物品里，有个信封里面装着阿爸和妈妈的协议书，上面大意是我从15岁起寄养到妈妈那里生活，但阿爸依然有对我的抚养权和监护权。如果发生虐待或者受伤的行为，阿爸将终止妈妈的寄养甚至追究法律责任。妈妈给予阿爸一次性的经济帮助，在接走我之前完成。在我还没独立生活之前所有生活费和学费都由妈妈来负担。
这份协议里写得非常含蓄，根本没有提到是什么形式的经济帮助。很明显就是钱，但没提到数目。这些协议好像签下来时就预感以后会被我看到，只是强调了妈妈的义务，没注明妈妈的权利，压根就是一份不公平协议。
信封里有一张妈妈转账10万给阿爸的存根，日期就是在接走我的当天转账的。还有一张43万的转账的存根，妈妈转账给一个叫王志杰的人，转账日期是接走我的前一天。里面还有一张医学鉴定，鉴定人的名字是我和妈妈的亲子鉴定，鉴定结果是99.999%。看到张鉴定，完全是晴天霹雳，劈开我这些年来的认知。难道一直以为和我生活了7年的养母其实是我的亲生妈妈？那阿爸阿妈又是我的谁啊？
还有一张赵津侦探事务所的名片，我看了上面的地址，是位于我老家的一家侦探事务所。这个侦探只有一些收据并没有什么协议。而里面还有一个小信封，这个小信封里有一些照片，是我在上学、放学和在楼下拍我家的照片。看来偶遇我和收养我并不是单纯的机缘巧合，而是妈妈有备而来的计划。这里到底有什么计划呢？我拨通了赵津侦探的电话，确认了地址还没换，看来是名声还不错，没有搬走。
我决定搞清楚这一切，向公司请了几天假跑一趟老家。我老家在广东的一个四五线的H市，10岁后没有再回来过。经过接近10个小时的车程，我回到H市已经是下午。市中心的城市面貌变化的确挺大的，毕竟也有十几年了。再落后的小城市也会有发展。我顺着导航找到了赵津事务所。在一栋在市中心的四层自建房。外墙铺满了浅黄色的瓷砖，窗户是不锈钢的外框镶着茶色玻璃。二楼竖立着颇大的金字招牌——赵津侦探事务所。
我带着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20出头染着金发的小美女，她邀请我进来公司前台处稍做等候。
过了一会，她请我进去办公室。我进去看见的一个摆着富贵松的办公桌，和一排皮质沙发。一个瘦小秃头的老头坐在办公桌前。他礼貌地和我打了招呼，问我有什么需要侦查？
我对他笑了笑，说：“赵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你，我是有事情先咨询你的。”
我拿出从妈妈那里找出来的装着我照片的小信封和他的名片和收据，我问他：“赵先生，请问这些照片是你拍的吗？”
赵津把照片和收据拿过来看看，看样子正在回忆，再看了看我，他认出来照片里的人就是我。他说：“是我拍的。”
我继续问他：“那你了解委托你拍这些照片的人吗？”
他听了我的问题，收起笑容把照片和收据推向了我，说：“不好意思啊余小姐，我们这个行业是受人之托做事，职业道德也要为客户保密的。所以其他事情我不能告诉你。”
我看他拒绝我，可能以为我是来追究责任的。我连忙向他解释：“赵先生您误会了。其实委托您的是我的养母李天。她后来收养了我，但她现在已经故去了。现在我的生父生母要和我打赡养官司，他们诋毁我的养母的人格，但和我知道的并不相同。所以，我想找您了解一下。”
我拿出妈妈的死亡证明和我和她一起拍的照片放到赵津面前，希望他能告诉我更多的信息。他看了这些资料眉头紧皱，握笔的右手不断地转笔思考。包里的医学鉴定我也带来了，这是最后一张我感到疑惑的证明。我手心开始湿润，这是我最不想拿出来面对的证明，不想让面前的老头知道。
“我妈妈还没来得及告诉我这些秘密她就故去了。这些年，我和她一起生活得很开心，但我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一开始会偷偷地查我？”
赵津眉头紧皱，双手十指紧握。他在回忆也在犹豫。他说：“好吧。”
“既然你是她女儿，我就告诉你。大概在10年前，你妈妈委托我来查一个人的去处。我查到资料发现他把户口迁移到了C市，又在C市找到了你一家。我问她追查这个人和她的关系，她说十多年前，她和一个有妇之夫生下一个女儿。当时她没工作没钱，家人也不能接受一个未婚就生孩子的人在家。那个男人过来看她，却把孩子带走了。她去找到那个男人的家发现他们搬走了。后来，她也去了深圳打工。直到她有了些积蓄就找了我来帮她侦查这个男人的去处。过程就这样。”
“按你说，我是李天的亲生女儿咯？”
“她是这样跟我说的，她的要求只要我寻找那个男人和他的孩子。至于其他事情都是她告诉我的，至于是真是假我也没追查过。你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一些头发或者皮肤之类的拿去做个亲子鉴定。”
如果这个侦探说的话是真的，那和我生活了7年的妈妈原来是我亲生妈妈。那阿妈她不过是我亲生爸爸的老婆而已，和我没有一点血缘关系。难怪我小时候生活在阿爸阿妈家里各种的不待见。尤其阿妈看我一眼也是多余。
我想起了中考完他们拒绝我读高中的那天晚上，对我各种讥讽和贬损，原来我只是阿爸的负累，而我却把自己当成他的孩子。难怪阿嫲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地，骂起我来语气那么狠辣。我想了下苦笑了出来，这苦中带着浓浓的涩味。
我想起弟弟还没出生，我上小学时，阿爸偶尔叫我拿作业给他检查。每当他一看到我有做错的题目，就对我破口大骂：“做完自己不会检查一下吗？着什么急啊？急着去投胎么？”说完，把作业本朝我的方向扔了过来。
我每次都怯生生地把作业捡起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那道题到现在是什么内容我已经记不清了。那时候我还小，还不懂“投胎”是什么意思。现在回想起来，原来是去死的意思。作为父亲为一道题目问孩子是不是“急着去死”也真的算奇葩。
从赵津那里出来，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开车直奔回家。回到家已经是深夜的凌晨了，我晚饭都没吃，自己拿了个火龙果吃完直接睡觉了。今天我第一次开了将近20个小时的车。
要不要去证实一下这份亲子鉴定？我心里左右犹豫。妈妈的遗产被我翻遍了，最大的疑惑就是那张亲子鉴定。如果我拿阿爸和阿妈的基因去鉴定一下，我就知道这张亲子鉴定的真伪了。有必要吗？如果是亲子鉴定是真的，那阿爸依然和我有血缘关系，我仍旧要对他赡养。如果亲子鉴定是假的，那妈妈是不是真的那么虚伪在生前就布下这天罗地网。
我记得阿爸阿妈给了我新家的地址，我翻了翻手机。第二天，我买了些牛奶和水果准备去他们的新家。我没通知他们，拿起手机拨打电话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犹豫不定。最后决定直接付诸行动，到了小区门口，保安问我找哪户哪个业主，我报了单位号，报了几个名字才能进去。
我来到那栋楼的楼下，我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阳台，数着数着楼层数应该是中间那个楼层吧。我继续犹豫，有必要去做这样事情吗？我在楼下呆了半个小时，看着慢慢变暗的天空和周围绿被环绕的小区。我没有上楼，而是走出了小区，我开车回到家里。
过了半个月，张平和云姨再次来到公司找我。我一直都没给答复给他们。他们到来再次提出上次的要求。
张平向我陈诉了法律对父母赡养的义务，并引述了几个案例。我平静地听着他说完，注视着他们。他们就像来向我要债的对方律师，那法律条文来威胁我。
张平说完后，云姨说：“小妍，你阿爸阿妈并不是想要那几百块的赡养费。你搬回去住，他们也不用你给钱家里。你之前没跟他们住的那段时间，他们也向其他人不好介绍你所以才说只有你弟一个孩子。”
张平又说：“父母肯定也是爱子女的，当初你跟其他人生活，他们都心痛得不得了。”
我把目光转移到张平脸上，问他：“我想问你什么是爱？”
“爱是想你过得更好，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余小姐，你爸爸现在开了一家公司，每年都有盈利。根本是不在乎几百块钱的，但是他们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发信息都很难找得到你，他们才出此下策。希望你也好好理解一下他们。”
“如果他们真的是爱我，在离开他们的生活里，我过得很好，现在也一样。其实像阿爸向其他人介绍的那样，他只有一个儿子。这种各自安好的平衡还是继续维持就好了。把银行账号给我，我每个月付500块钱的赡养费给他们。”
张平继续说：“余小姐，你这样说就很自私了。所谓各自安好的平衡只是你不想理会你父母的借口，你要是有孩子你也想想啊，孩子长大后跟你说各自安好就不回来看你了，你会有何感受啊？”
张平的释的只是为了达到阿爸交给他的目的根本跟他的解释的内容无关。但我毫不惧怕，我已经看透他们的心机。我说：“如果我不给孩子念书，又把孩子卖了，现在孩子不愿意回来看我，我也认了。做父母的到了这个地步能怨个啥啊？”
“你说什么？他们并没有卖了你啊，只是把你交给其他人寄养。”
我打开手机找出妈妈转账给阿爸的10万块钱的银行存根的照片展示给云姨和张平他们看，我问：“这是什么？”
张平淡定地说：“这是李天女士借给你爸爸的钱，当初她要收养你，答应借点钱给你爸爸度过难关。”
“这笔钱还了吗？”
“还了。”
“给我看一下转账的收据。”
“这笔钱是还现金的，余小姐你也没找到借据吧，那就是还钱的时候已经还给你爸爸了。”
估计阿爸已经向张平说了很多当时的情景，身为律师的他已经准备好了应答的问题。我盯着他说：“我的确没找到借据，所以我怀疑这笔钱根本就不是借款，是交易。”
张平笑了一下，说：“余小姐，你言重了。你爸爸还不至于做出卖女儿的事情来。当时他工作上遇到困难，生活确实很拮据，拿不出给你念高中的钱。我知道你一直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这些年他们也想补偿你，他们商量过要是你结婚的时候，可以送套房子给你做嫁妆。”
说到房子我想起阿爸新买的那套房子，我问：“现在新买的房子写谁的名字？”
云姨向下转动了眼球，说：“写的是你阿爸阿妈的名字。当时问过你，你说不要就没写你的名字。”
我想起我那天拿了些水果牛奶想上去看找他们证明些问题的下午，去到他们新房的小区，保安问我找谁，业主名是谁。我报了阿爸的名字，保安说不对；我报了阿妈的名字，保安也说不对；我想了想，报了弟弟的名字。保安说对了，就让我进去。
看来他们没跟我说实话，说话都是有一套忽悠一套的。我说：“我去过那个小区，查了业主名，是弟弟的名字。”
云姨听到谎言被拆穿了，掩饰不住慌张的神情，浑身开始不自在起来。这时，张平说：“余小姐，首先你要明白，买房的钱是你父母出的，他们想写谁的名字都是他们的自由。他们也答应给你弟弟同样的待遇，可以买套房给你。”
“按你说的也对。我现在的生活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去哪里住也是我的自由啊。”
“明明有亲人有关爱的家庭你不去，偏偏要一个人孤独的生活。我查过你名下，有一套房但不是在那个公寓，是在另一个小区。这些年来连住哪里都没跟你父母透露，你真的就这么害怕他们么？”
看来这个律师是做足了功课，本来我还纳闷，这点破事也找律师，不是浪费钱么？现在看来这律师费是收得合理啊。
“我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啊，我都这样躲避着他们了，他们还偏要打这爱的名义来绑架我。你以为他们的真的是爱我？他们压根的就不是爱是控制欲，想控制我一辈子。要不是妈妈死了，他们肯定不敢明目张胆做这种事情。你说的头头是道，什么赡养父母是子女的义务，他们不给我念高中的时候咋不见你来说几句。”
云姨叹了口气，说：“小妍，你怎么变成这样？李天到底给了什么药给你吃，让你现在变得无可救药了。”
“不按你们的指定生活就是不可救药了吗？我到底是谁的女儿？谁是我妈妈？”这句话足够的震撼，云姨一下子呆住了，像听到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启封。张平看了一下云姨，他感觉事有跷蹊，看来这点他还是不知道的。
云姨不自然地喃喃地说：“你妈妈当然是。。。。。”她似乎感觉到我知道了重要的秘密，没有再说下去。
半晌，云姨才说：“小妍，你知道什么？”
我不说话盯着她，大家都在互相的比耐力，谁最忍不住说出来。
我说：“有什么秘密你们心知肚明，我每个月给500块的赡养费他们，算对得起他们养我的15年。”说完，我准备离开。
这时，张平急忙说：“余小姐，这个还达不到你爸爸的全部要求。如果协商不一致，只能走法律流程，去法院打官司了。”
“好啊，去吧。”我懒得跟他说太多。他们不敢打官司的，一旦打官司我就把这个秘密公诸于世。这样彼此都没有得到好处，这注定是一场双输的官司。他们也不至于笨到这种地步，不顾一切的让大家难堪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