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周皇宫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每日清晨,旭日东升,朱门金瓦在日光下灿灿生辉,好不气派。
但它极为神秘,隐于闹市,寻常人鲜少知晓它的具体方位。
京都人士,也只能从古老传说中得知只言片语,京都城某个方位乃是神周皇宫,驻守着天兵天将,仙泽深厚,凡人无法靠近。逢战乱时,数万将士凭空而出,惊的你目瞪口呆。
传说此类,大抵总是神乎其神的,神周帝国人人以修仙为荣,对神族后代的慕氏皇族,崇拜至无法用言辞修饰的程度,三头六臂,力大无穷,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传言一度十分邪乎。
大抵哪都一样,若想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入朝为官乃是上上之选,神周帝国也不例外,只是在神周,入朝廷,修仙术乃是必修的一门基础课,如同从小识字一样,无非是人人仙术各有高低罢了。
你若不会点仙法,恐怕连皇宫大门都进不去。
挑选丫环侍婢也得先考量众女子对仙法的掌握,大抵是怕侍婢们不小心洒了茶水在主子们身上,铸成大错,便提前考核一下,如何在茶杯即将卧倒的一瞬间,使用仙法将其稳定住,此类。
这样使用仙法当真是暴殄天物。
其实,神周皇宫外罩着一层结界,如金钟罩一般结实耐用,寻常凡人肉眼凡胎便也看不到宫殿,如同看不到九重天上的仙府一样。
修仙之人自是能一览无余,但毕竟修仙之人乃人中龙凤,不敌凡人这个庞大数量,因此各种离奇传说络绎不绝。
为了让寻常百姓相信神周皇族确然存在,每逢初一十五,也能在半空中看到神周皇宫,如海市蜃楼。
那也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聪明些的百姓其实大抵应该能寻到些蛛丝马迹的,京都城某个方位几千年来不许百姓靠近,那必定是神周皇宫所在地。
怎奈不知是否民风过于淳朴,竟鲜少有人交流此事。
夫子本人自然也通晓些仙术,只是极不精进,那水平恐怕也就勉强能进皇宫那道结界,每每还得研究半个时辰。
自从得了升迁的法门,那嚣张气焰一发不可收拾。对待宁王与公主也不再是往日那般谦卑,毕竟老夫子有靠山了嘛。
诚然,宁王也不是软柿子。
“此篇乃为臣为子之道,务必熟记在心”
“夫子,你说什么?听不清,再说一遍。”
“此篇”
“再大点儿”
夫子气的七窍生烟。。。
“这么简短一篇竟然背不下来,朽木,朽木”
“皇兄,夫子说我们是朽木。”灵玥一脸委屈道。
“玥儿,我怎么记得以前你我都能背下来,突然就不能了呢,大概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亦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类”
“荒谬,荒谬”
老夫子总结出只要不是一心扑在传授课业上,带着二位殿下耍玩皇后娘娘必有赏赐,倒是个生钱的好门路,不过终究是个辛苦钱。。。
“夫子,你用力推,把我推高一点”
“夫子你也玩会秋千吧”在灵玥的哄骗下,夫子被那惊天高度吓得几乎晕厥。
“夫子,举高些,再高一些”
“夫子,跑快些,再快一些,风筝要掉下来了”
风筝每每快飞起来的时候,慕子苏总会做些手脚,看着夫子跑的满头大汗,跌坐在地:“我这条老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灵玥说要捕蝴蝶,夫子兴奋的去了,被蜜蜂蛰了一脸包。。。
夫子偶尔也会良心不安,觉得如此误人子弟,怕是会遭天谴,便也试着教些实用课业。
怎奈一度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所谓入定,便是进入浑然忘我的境地,不受外界干扰,排除私心杂念。”
夫子说完,不消半个时辰,自己已浑然睡去,一觉醒来,王子公主已不知所踪。。。
“夫子今日可是又要传授睡觉大法?”慕子苏悠然的坐在席位上,吃着花生米。
“荒谬,两位殿下目无师长,不学无术,当心老夫回禀给皇后娘娘。”
“正是因为我兄妹二人不学无术,才使得夫子官运亨通,难道夫子全然不知吗?”慕子苏说着,将一粒花生米瞄准了夫子方向,夫子躲闪了几粒后,终于有一粒不偏不倚正打在了夫子脑门上。
“中了中了,子苏哥哥好厉害。”灵玥击掌欢呼。
夫子铁青着脸扬长而去。。。
“今日老夫打算传授二位殿下御剑之术,所谓御剑。。。”未等夫子说完,
“夫子,恕本王愚钝,对此御剑术法的理论不甚明白,俗话说实践出真知,不如夫子示范一下如何?”慕子苏轻佻的说完与灵玥二人相视一笑。
夫子用劲浑身解数,总算是令剑稍稍离地,后他以极其笨拙的身姿立在了剑上,晃晃悠悠,飘忽不定,一会儿便摔坐在地。
一遍一遍,如此往复。。。
慕子苏与灵玥等的没了耐心,便在一旁下棋消遣,忽然一声,“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原来是夫子总算飞至离地面一丈的高度,并保持滑行。
慕子苏轻松使了点小术法,夫子便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一摔怕是不轻,因为接连数日再也没有看到夫子。。。
忽然一日,夫子教完课后,一脸惆怅的说:“此乃小臣最后一次教导二位殿下。”
许久未听到夫子自称小臣,二人一脸惊讶。
“难道夫子得了顽疾不成?”灵玥悄悄问慕子苏。
“小臣陪伴二位殿下两年,已算基础课业功德圆满,接下来二位殿下需得拜入昆仑仙山门下开始高阶课业。小臣不才,没有给二位殿下打好基础,还请二位殿下多多担待,昆仑仙山乃天下仙山之首,名师如云,望二位殿下能收敛秉性学到些真本事,关键之时也好护的自身周全。”
夫子说完时已泣不成声,“小臣,小臣先告辞了。”
夫子擦了擦眼泪拂袖离去。
慕子苏看着夫子远去的背影道:“这位夫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哎!捉弄夫子也是乐事一桩,可惜了,夫子走了,以后就没这么好玩了”灵玥叹息道。
那天夜里灵玥又做了同一个梦。
自六岁起,她总是梦见一翩翩少年,一身戎衣,似刚从战场归来,她喊了一声北辰,那人刚一回头梦就醒了,从未看清过那人的面容。
可是慕北辰不是她的亲兄长吗?
自从夫子走后,宫内的日子越发无聊的紧。
这日,灵玥正在廊下看书,百无聊赖。
“灵玥妹妹,看哥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子苏款款而来,手里托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灵玥妹妹四个字着实叫的她脑袋一阵发麻,她未搭话,微微欠了一下身。
他走近身前,用他那把扇子挑起她的下巴,道,
“灵玥妹妹,说你想哥哥了,不然我就送别人喽?”
“又来这套?快点拿来。”灵玥伸出手等着接锦盒。孰料锦盒刚到手指处,还未来得及握住,又飞走了。慕子苏才不会那么轻易给她,总得抢夺一番,从小到大,他对这个游戏是乐此不疲。
“玥儿,你可没有小时候乖了,以前你总是说,我当然想子苏哥哥了,特别想,特别特别想,有,这么多。”
他用两手比划了一尺的距离。
“那都是几岁时候的事了?”子苏一声玥儿总算让灵玥感到正常一些。
灵玥打开锦盒,内心十分雀跃,这世上没有比收礼更让人欢喜的事情了。也只有慕子苏才会时不时送她一些宫外搜罗的小物什。
“怎么?不喜欢?”子苏见她盯着打开的锦盒许久不语便问道。
“没有没有,喜欢喜欢。”她马上回神,转向子苏,“子苏哥哥,我为什么总是梦见一个叫北辰的人?”
“北辰?你是说你的亲兄长吗?大抵是你过于思念他了吧,巧得很,我此番正是要告诉你,你的亲兄长,太子殿下要回宫了。”
“哦”灵玥只淡淡的回了一声。
“你这反应也太过平淡了吧?你方才不还说总是梦见他?”
“不一定是他啊,从小到大我就见过他一次,他还害我被母后罚跪整整3个时辰,抄了一个月的南华经,我跟他肯定是命里相克,他这一回来,我不定怎么倒霉呢?不平淡难道还要欢呼雀跃不成?再者说,他现在长成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那必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过,比起我,应该还差那么一点点。”慕子苏大言不惭道。
“论脸皮厚,子苏哥哥还真是天下第一,无人敢与你争锋。”
“走,我们去宫外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