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家嘴附近的交通还是拥堵,地铁的1——12号线路照常爆满。
可是上海始终一切如昨,永远新鲜可爱。
日光之下都是琐事,但希望总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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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还是带着Nick来了,在我跟夏颜颜搬进新公寓的一周后。
情人见面果真分外眼红,眼红的却是Nick不是夏颜颜。
“过去了就别回头,人总要向前走,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吗?”夏颜颜不耐烦的说道。
Nick用并不流利的中文手舞足蹈的解释着,阿良对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们一前一后退出了那个房间。
我和阿良坐在客厅里竖起了耳朵,可是并没有听到歇斯底里的争吵。
夏颜颜说话的声音冷静而平和,那种平和是另一种形式的抗拒与绝情。
阿良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就这样把Nick带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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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一个饭局是跟甲方通得利的,苏菲亚亲自出马,又叫了几个新鲜的年轻面孔作陪,我和安沐楚、王晴都是其中一个。
一桌人刚刚坐下,张总便叫人上了几瓶白酒,让男下属和我“走一个”。
可是我并不买账,我本来就是不喝酒的,当然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苏菲亚觉得有点下不来台,她笑着接过了男下属手上的酒杯:“我们这位林小姐的级别不够高,展现不出来我们对通得利的重视,还是让我来喝这杯酒吧!”
我为了避免苏菲亚找后账修理我,赶紧低声解释道,“张总你误会了,我真的喝不了酒。”
可张总眯着色眯眯的眼睛,并没有打算就此作罢,“哎呦,酒量都是练出来的,像林小姐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能不喝酒呢?”
包房里的气氛陷入了紧张中,我在理智与世俗之间挣扎。
突然一个女孩站起了身来,将我正准备拿酒杯的手推了回去。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了桌子上的茅台酒,直接倒满了一杯在高脚杯里,“咕咚咕咚“几下就干了下去。
我像看着救世主般看着她,她冲张总晃了晃酒杯,瞪着她迷人的眼睛笑得天花烂坠,“张总,我是林经理的助理小安,林经理真的不能喝酒,这杯酒我替她喝了。”
正当大家不约而同的感叹,这丫头肯定是海量的时候,安沐楚“扑通“一声整个人朝桌子上趴了下去。
直到饭局结束她都一动不动,仿佛躺尸般提前结束了这场拼酒大赛。
苏菲亚在送走通得利的人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林幸,有的时候因为项目太大,牵扯的层面太多,甲方总会耍猴式的戏弄你一下,才会心甘情愿的让你从他口袋里挣钱。就好比一起下泥地里打了滚才是一个圈里的猪,商场上的待客之道,谁都不可能出淤泥而不染。”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并且承诺我一定在短时间内学会喝酒。
苏菲亚才心满意足地踩着她的细高跟,“吧嗒吧嗒”的离开了饭店。
包间里只剩下我和安沐楚两个人,我出于无奈只好给阿良打了电话。
阿良收到我的求救火速赶来,只是他看到趴在桌子上的安沐楚,还是皱了皱眉头。
“这小丫头晚上住哪儿?”
“带回我的公寓吧,让她住我的房间,我去跟夏颜颜一起睡,毕竟她是为了我英勇献身的,我总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到酒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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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安沐楚很乖,吃了夏颜颜的解酒药又睡了过去。
我以为她会一觉睡到明天上午,我已经批准了她明天放假。
凌晨一点半,我醒来上厕所,却听到了隔壁房间隐隐约约的哭声。
这声音一直断断续续了很久,我轻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走过去安慰她。
生活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烦恼和痛苦,不想与人言,无法对人言。
就连我自己都完全在疲于应付中艰难度日,哪怕我身后有一个手可通天的夏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