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顾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她想。
饭后，白堇叫温顾一块出去散步。
走在古代气息浓厚的山庄小路上，能清晰地感受到耳畔的风比城市更清澈，天上分明没有星星，却似乎星河触手可及。
因为温泉的缘故，这里的气温非常舒适，走了不一会儿，鼻尖竟出了细密的汗珠。
白堇一路上都很沉默，温顾看着她，没有开口。
“我和昭年在一起两年了。”白堇轻声道，“可他也出国一年了。”
温顾知道，此时的她只是需要倾诉，因此只是静静地听着。
“一个月前他告诉我他要回来了，我很开心。”她看了看温顾，垂下眼去，“原本我算着他回来了，正好赶上过年，我都想好要怎么过了。”
“可他刚才告诉我，他不回来了。”
“温顾，如果你和你的女朋友一年不见，感情会变淡吗？”
白堇说着怎么样都叫人无法开心的话，语气却依旧淡淡的，只有那一抹被她隐藏得极好的失落，悄然飘散开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我做的还不够，没能给她应有的安全感。”温顾看着她，以一种极其认真的神情。
白堇顿了顿。
她和慕昭年是大学毕业那年认识的，他们的初遇是电视剧都不敢演的狗血情节。
她第一天上班，白厉为了给她庆祝，带她出去吃大餐。
不知是运气太差，还是天不容她，他们遇到了一家黑店。
服务生端来饮料，白厉打眼一看，里面一对苍蝇扭在一起，做着没眼看的事。
他当即叫来那个服务生，要求换一杯，那服务生不肯，最后闹到老板出来劝解。
那歪屁股老板面上笑嘻嘻，把那服务生护得水泄不通，白厉气不过，端起饮料就朝他泼去，却叫他避了开来。
于是泼到了刚进门的慕昭年脸上。
看着他嘴角挂着的两只苍蝇，众人面面相觑。
最后白堇向他表达了歉意，餐厅老板答应退钱，这事儿才解决。
是慕昭年追的白堇。
因为这一面，白堇没敢告诉白厉自己有男朋友了，就是两年前被他泼了一嘴苍蝇的男人。
“温顾，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我是不是…太无趣了些？”
“你要知道，他选择和你在一起，必定是你身上某些地方深深地吸引着他。”温顾认真地，“白堇，没有人是完美的。”
“况且，你很好。”
温顾背靠着月光，白堇看他，却看不清他的脸。
她心中的郁气无端散了许多。
“其实这一年来我们很少联系，他或许很忙吧。出国前明明很喜欢粘着我的。”
温顾叹口气，他无意挑拨他们的关系，可…
“白堇，你真是傻。”
他若喜欢一个姑娘，必然时时挂在心上，哪怕十年无法见面，也断不敢冷落于她。
他若喜欢一个姑娘，必然时时放在眼前，见那姑娘满心深情，怎敢忍心辜负于她。
一个男人若喜欢一个女人，怎会将她弃之不顾，叫她日夜思念，空等一场？
“其实我并不确定我们这样，是不是正常的。”她继续往前走着，“我第一次谈恋爱，甚至不确定我对他的这种期盼到底是不是喜欢。”
温顾走在她身后。
“白堇。”
“嗯。”
“你真是傻。”他又重复一遍。
白堇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或许，只是一时没听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