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凉阙老远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跑过来,但是啥也没说,就等着来看看赵皓尘准备干些什么,结果没想到——他是来搞笑的。
“噗呲,皓尘你这是干什么,来给我们放松心情的吗?”夕凉阙那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赵皓尘一脸黑线。
哼,陈危哥哥和凉阙姐姐欺负我。
这时候,方穆青和洛木泽也已经走到这儿来了。
夕凉阙见状,说:“走吧,咱们去吃点饭。”
“好诶!”赵皓尘欢呼起来,像是先前出丑的事情丝毫不存在一样。
夕凉阙临走前给景离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她们自行安排。
沈匪锡也从高台走下来,说:“我们今天晚上吃火锅怎么样?”
“我同意!”方穆青是一个忠实的火锅爱好者,快速地回答。
另外几人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石锅里的红汤咕噜咕噜地氤氲着温暖的香气。
“大家今天的战果咋样?”夕凉阙率先开口。
“凉阙姐姐,我今天打了五场赢了五场,那些人刚开始......刚开始都以为我是小孩比较好欺负,但是现在北边的棋局上已经没人敢挑战我了!”赵皓尘现在已经怎么不结巴了,自信地开口。
方穆青随手夹了一块鲜红的牛肉放在锅里烫着,声音夹在水雾里:“差不多吧,打了两场,一点也不过瘾,连拿来练手都不行。”
牛肉的红渐渐褪去,换上了棕色的外衣,方穆青却把牛肉夹到了洛木泽碗里。
洛木泽看着这一块牛肉,缓缓动了筷子,又把牛肉夹了回去,道:“跟方掌柜一样,也只打了两场。”
陈危看着他们一来一往,抿了抿唇:“我倒是打了四场,不过我猜我唐门弟子的身份应该是要瞒不住了。”
夕凉阙看他们都说完了,随手在锅里捞了一块豆腐:“我嘛......”
还没开始说,却被其他几人直接打断。
“你不用说了,我们都知道你的光辉事迹了。”
四口连声。
夕凉阙右边凌厉的长眉挑了一下,疑惑地看向沈匪锡。
动静这么大?
沈匪锡朝她点了点头。
可不是吗?除了那些正在鏖战的选手往你这儿看,其他人的目光可都是黏在你身上了呢。
火锅里的红汤滚沸,热气腾腾,辣气四溢。
远处的月亮失足掉到了永明河里,乌鸦的叫声在这样的寒露时节显得格外孤寂。
同样孤寂的,还有江上的一叶小舟。
舟中人随手往水里一身,捞起来一条新鲜肥美的鱼,紧拧着放到菜板上,操起刀“砰”一声,把鱼敲晕过去,动作利落地在鱼肚子上划了一刀,开始处理起内脏。
身上披着的蓑衣上还沾着水珠,也不知道是这个时节露气重,还是先前捞鱼时被鱼溅到了。
夕凉阙若有所感地往院子里的那一株古榕树上瞧了一眼,什么也没有看见,她不禁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大概是今天米酒喝的太多了吧,竟然有些醉意。
早就听说中域的酒好,永明城的酒尤其好,看来倒是没说谎。
当然,如果她没有喝酒的话,也一定能够发现那颗古榕树上有几片叶子上面没有露珠,昭示这她的预感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