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沈匪锡见夕凉阙没事,长舒了一口气,攥紧的拳头也松开来。
只是那裴叶竟然敢这样对她。
刚消下去的青筋又突出来,少年郎的眼神愈发深邃。
“哟,沈皇,你们大乾王朝还真是出了个人才。”路羁把玩着手里的小匕首,摩挲着古拙的花纹。
“多谢夸奖,贺冥的实力也不赖,这不,早早地就达成了目标。”沈匪锡温和地开口,依旧是那番温润如玉的少年样。
暗流涌动。
这边夕凉阙右手放在胸口上微微喘息着,眼下已经有了五枚符咒,再加上这几个妖兽内丹,已经可以成功晋级。
然而,这森林里,怎么会出现裴叶这样的妖兽?
虽说进入这片林子就一定会有危险,但这危险系数是不是也太大了些?
夕凉阙的目光向下沉了沉。
这几天处处都透露这奇怪的气息,可是又偏偏说不出是哪点怪。
是自己多疑了吗?
风从高山之处吹来,又吹向低洼处。
赵皓尘蹲在山脊上,看着陈危与底下的人周旋。
“哟,这不是我们的废物陈公子吗?”一个看上去高高大大的青年拿着把扇子遮在嘴前,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财产抢不过自家弟弟就去攀上夕凉阙,指望她帮你?”
陈危倒也不恼,自己声名狼藉多年,风言风语也听得不少。
只是这些话里面,有多少是来自自己的小弟和“敬爱”的大哥呢?
“大哥别和他计较,咱现在就把他废了,说不定陈小公子还会来感谢我们。”旁边有人殷勤地开口。
“行!”为首的人拍了拍身上的灰,连武器都不准备拿。
好像在他们眼里,陈危还是当年那个在陈家不受宠的,可以随意拿捏的二公子。
一行人赤手空拳地就朝陈危冲。
树欲静,而风不止。
陈危唰啦一下把扇子打开,淡灰色的灵力在身周聚集,手腕灵巧地挽了一个扇花,藏在扇缝里的几根细针不偏不倚地射入那几人的穴位。
“我建议你们最好别动。这针上可是有毒的。”陈危不紧不慢地说。
“兄弟们别听他瞎说,一个大男人还用针,娘们唧唧的。”为首的人朝陈危啐了口唾沫。
他率先动了起来,陈危也不拦着他。
既然这么急着找死,干嘛要拦着他。
唐门消失于世间这么多年,是时候出来一下了。
为首的男子向前踏出四五步后,头上的汗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掉,神色扭曲,像是在经受不少的折磨。
“砰!”像是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了一样,他直挺挺地跪下,嘴巴里不断地冒出鲜血,双目圆瞪,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扬起一圈一圈的灰尘。
“还有谁是想来试试的吗?”陈危蹲下身去在那人的身上摸索着,拿到玉篆,又接着摸出了他身上的钱袋,颠了颠,看来这群人还是一些世家公子哥?
这还不赶快讹一笔?
一旁的几个小跟班见到自己的老大都死得这么干脆利落脸都吓白了:“陈......陈哥,我们有眼无珠,还请您帮我们把这毒解了吧。我们身上,不是,您要的只要我们有,一定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