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可别说我篡改历史啥的,承受不起。)
九纵打到关合的时候,鬼子的队伍来了一位能人。
这位能人,七岁能文,十岁能武,十五从军,到现在大大小小战役也参加了几十回了,还从没听说败过一场。
饶是冯道和胆子再大,也不敢贸然进军,只能带着兵马在关合外面驻扎,偶尔派几队兵马前去骚扰骚扰。
那种若即若离,若隐若现,刚露面儿就不见的打法是山本冲田从没在任何一本倭国兵书上见过的。
每次听到声响,他带着大部队出来迎战,就只看见几个穿着灰皮子的人灰头土脸的跑了。
这种日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就算有的时候可以抓到几个俘虏,但这对他来说只是隔靴搔痒,一点儿也没有用处。
另一边儿的冯道和也是有些苦恼,他带着这些人基数太庞大了,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鬼子就能发现他们,又不能横冲直撞去宣战,思来想去也没有办法。
这时候,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闯进了司令的帐篷。
“司令!”
“这仗还打不打了?俺娘还等着回家娶媳妇儿呢。”
冯道和也没怪他没有礼数,只是轻飘飘的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地图。
“司令…”
这小子是他三营里一员大将,平时打仗凶的很,就是脑子缺根弦儿一样。
这整支军队里除了他们营长就只有自己能说他两句,这小子平时听话,只要到了能打仗的地方就跟疯了一样拦不住。
“去去去,找你们营长玩儿去,没看见老子想办法呢嘛?”
“别别别,你可别找我,我看呐,不用过多久你就能上战场了。”
三营的营长掀开了布帘儿,从外面带进来一身的尘土,他跟司令官从小一起长大,说话自然不比别人的恭敬,反倒透着那么几分亲切。
“我说怎么着?刘大能,你给老子想到办法了?”
“去去去,谁刘大能啊,老子刘天彪!”
三营长挺直了腰杆儿,打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儿。
老神在在的来到了地图边上,指着小鬼子的占领的蒙城,止了老半天就是不说话,冯道和拿着手里的白手套,啪的一声打在他那双猪手上。
刘天彪装模作样地收回手,跺着脚丫子叫道。
“诶呦嘿!”
“有办法就说,没时间跟你闹腾。”
冯道和可不吃他那一套,他俩从小长到大,这小子一个屁能蹦出几个响来,自己心里还没数吗?
好在刘天彪也就耍宝一时,看了一眼还站在帐篷里傻愣愣看着他俩的大个头,然后趴在他家司令肩膀上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刚收到消息,城里有个大汉奸过生日,请了有名的戏班子去唱戏。”
“到时候我们派一个小队化妆打扮混进城里,搞个响声。”
“等那些鬼子一乱往城里打枪的时候,咱们再从外面包围过去。”
听他说完,冯道和瞟了他一眼。
这小子这方法肯定是有效的,但是进城那对人可能就出不来了。
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多几个兄弟就多条活路啊,这总让兄弟牺牲的事情干多了,他半夜里起来上厕所都有些寒颤。
“你老小子可想好了?咱这队里能凑出几个会唱戏的呀?”
他们这里正规军居多,还有一些从各个村落里招来的民兵,不论是民兵还是正规军也没有去学戏的呀。
这时候傻站在一边儿的大个儿偷偷摸摸的举了手。
“司令,俺们村子里有几个人会。”
“不行,不能让老百姓进去啊。”
冯道和想都没想就驳回了他的建议,坐在司令椅上想了半天,突然间脑袋里灵光一闪。
“老刘啊,你那闺女不是学过几年戏吗?”
“放屁!”
“你他娘的想让老子绝后啊?”
“只是事关国家存亡的大事儿!”
“过了关合咱们两方人马就可以会师了,到时候那小鬼子不是得屁股尿流的跑出去了?”
“那也不能让俺闺女去,她才十九,连个孙子都没给俺留下。”
冯道和这一想也是,老刘家那丫头自己看着长大的,老刘又在他手底下当营长,怎么着也不能寒了自己的老伙计的心呐。
可是进城的人肯定会死,不论是谁家的娃子谁不心疼啊。
“我说司令啊,咱们进去又不唱戏,只有一搅和不就完了?”
大个儿这一句话可是提醒了冯道和,确实只是去搅合一下也是可以呀。
这样一来,当真是用不着唱戏。
五天后
鬼子从外地请的戏班子如约进了城,大汉奸正听着戏,就听见后院儿砰的一声炸了开来。
他赶忙掏出手里的配枪,带着人马往后院看去。
倒是没有见到人脸,只看见一个像人一样的东西从后门跑了出去,身上还绑着个红色的玩意儿。
“通报上边,城里有奸细。”
“剩下这几个,跟我一起追。”
大汉奸就带着十几个人追着那只羊跑了好几条街,等他和鬼子的人马汇集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扔在街上一颗烟雾弹,霎时间什么也看不清楚。
不知道是谁开了第一枪,紧接着枪林弹雨马上如约而至,冯道和在城门外听着里面噼里啪啦的声响,笑着怼了怼旁边的三营长。
“怎么样,老刘,还是老子我脑子好使吧?”
“吩咐下去,咱们直接往上包围。”
————
那一场战役,是山本冲田这一辈子唯一的败绩,他硬着脖子躺在土地上的时候,冯道和的刺刀直直的插在他胸膛上。
九纵和八纵成功会师。
接下来的日子不再是被动的挨打,他们抄紧了手里的家伙,只用了两个月,就将这群流氓赶出了老家。
八大国再也没有人敢轻视他们,他们烧杀掳掠抢去的国宝也被收回了大批。
然而纵使现在他们看着再风光,也掩盖不了这片大地的千疮百孔,这座屹立千年的苍苍古国,曾经在敌人的炮火下奄奄一息。
不知多少年后,华国已经成为了世界上不可或缺的一个大国,冯道和坐在轮椅上来到了烈士陵园。
这几十年过去了,他和兄弟们每年都要来这里祭上一祭,如今他那些老火记死的死瘫的瘫,就剩下他还能过来看看。
国家的元首换了一届又一届,营里的新兵来了一茬又一茬,这些新兵蛋子一个个被训的威武不已,军营里再也没有那些穿着土土的衣服,带着头巾身上染着血的战友了。
陵墓的最深处,一块儿看着就很挺拔的墓碑撞进眼里,那上面的字仓劲有力,当然是掩盖不住那上面历经的风霜。
刘天彪之墓
这墓碑是冯道和还当官儿的时候给立的,那上面的字也是他亲自给提的,如今,快十年了。
老刘老了,每到冬天,身上那些旧伤就隐隐作痛,这不,还没享几年福呢,早早的就走了。
“老刘啊,我又来看你了。”
“这回我不当官儿啦,人家嫌我的思想落后了,老刘啊”
“过些日子呀,我也要去找你了。”
“不行啦。”
“我也受不住了。”
“老了啊……老了”
冯道和进了陵园的时候没人跟着,只到了几天后,陵园打扫的人才在这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那时候他的尸体早就已经长了尸斑,原本还算富态的身体瘪了下去,他变丑了,不帅了,老刘也就不记恨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