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子时,一个黑衣人到了客栈二楼最左边的房间的屋顶,慢慢蹲下,掀开屋顶的瓦片查看屋内情况。
只见屋内桌上一盏油灯通明,屋里的人穿着一间白色里衣,左肩处的衣服微微敞开,漏出了一道深深的剑伤,右手则拿着白药,咬紧牙关在往伤口处上药,在药粉接触伤口的一瞬间,可以听到低低的一声‘嘶’忍痛的声音,上完药之后,把左肩处的衣服整理好,就到一边的床上躺着闭眼休息的了,只是就算躺下手边依旧紧紧握着剑柄,仿佛随时准备拔剑战斗。
黑衣人见他闭眼了,于是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管子和一瓶药粉,对准屋内吹了进去。吹完后,立即把瓦片盖上;等上片刻,确定屋里人已经睡熟后,拿出黑色面巾,进入了房间。进入之后站立在桌边,随即把视线锁定在了床尾的包袱处,放轻脚步上前,把包袱打开。里面只有一些几件衣服,还有一封书信;虽然偷看别人书信是不道德的,不过现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快速将信纸取出,展开,一目十行,书信是这人的叔叔写给他的,大致内容是他父亲病重,时日无多,让在外学习武艺的儿子尽快回家,值得注意的新的落款是浅云派云皓,而信一开始的称呼是殇儿,床上躺着的年轻人的身份已然呼出欲出。重要信息已经获得,而其他也没有值得注意的,于是黑衣人走到床边,拿出一个与刚才不同的黑色小瓶在他鼻前晃了晃,就起身运起轻功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不久,床上的人醒了过来,但并未发现异常,于是便也没有察觉地闭眼休息了。
那位黑夜人离开以后直接到了天字一号房,走到床边,坐下把面巾摘下,那张脸就是严沉。严沉把身上的黑衣脱下来,整理好放到包袱里,这还是他下午偷偷出去到小店买的。之后去一边的洗漱盆前把脸洗了洗,目前已经确定了那个人的身份,就是浅云派掌门的儿子云殇,想来是因为自己时日不多才想要尽快找他回去接位的,看来他白天的猜测是正确的,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接下来出事的不是孔雀山庄就是凌月宫了。但严沉记得当时,那位叔叔除了提到林阳与那位魔教人士关系较为密切之外,并无其他相交好友;所以如果说十年后来为好朋友报仇的话,倒也说的通,可是为什么要等十年呢?
窗外的月亮慢慢下沉,随之而来的是太阳缓缓升起;第三天了,小霜,你到底在哪呢?哥哥很想你呀。
在这里一夜未眠思念担忧弟弟的严沉,被隔壁不断的咳嗽和急切的声音打断,也只能叹息一声,同是天涯沦落人呀。
两个时辰后,瑜慧终于忍不住来敲了严沉的门,开口就是:“严公子,我听闻侯三儿昨日来找你,可有将神医的下落告知于你”
“这个,他只说有了线索,还不确定”
“真的吗?不知可否请严公子在与我去找一下侯三儿,实在是在下师妹的毒越发严重,已经不能再拖了”瑜慧满脸的着急和恳求。
“好,你等我一下,我们马上出发”严沉应下,转身回房拿了折扇,就随她下楼去了。
说了巧了,在门口正好碰见来找他的侯三儿,说是找到神医的下落,2人就决定先去请神医过来医治。被侯三儿伸手拦住了:“你还是先上去把那位病人带着,百草老人可不会到这客栈来治病的”
瑜慧点头,匆匆上去将二位师妹带下来,几人一同赶往了神医的所在地。
约莫半个时辰后,到了郊外的树林。几人进入树林,走到一间竹屋面前,有一位老人正背对这他们在逗弄自己的兔子。
严沉疑惑的看了侯三儿一眼,侯三儿也不言,只上前一步躬身到:“晚辈侯三儿,拜见百草老人”
“侯三儿,你找老夫有啥事呀?”老人头也不回的答道。
听见这句话,侯三儿连忙向严沉使了眼色,示意他说话,却不料得旁边的瑜慧先开了口:“晚辈瑜慧,因师妹瑜暇身中赤练蛇毒,因此特来求前辈医治”
“这毒可不好解呀,你是知道我的条件的吧。”好像是听到了感兴趣的事情,老人转过了身。
“是,您不喜欢的不救;一天只救一个人;一个故事换一个救人的机会”
“还算懂事,那你是不是有什么新鲜的故事要告诉老夫啊”老人弯腰凑过去。
瑜慧听到此言,登时愣了下来,她哪里有什么新鲜的不为人知的故事告诉他呀。老人看他不说话,“看来是没有了,那就离开吧”
闻听此言,瑜慧垂头丧气,感叹瑜暇的命或许是天意吧。
旁边的小姑娘瑜真还在求情,却见那老人充耳不闻,又转身回去逗兔子了。
严沉还在观察那位老人,冷不防被侯三儿用肩膀撞了撞,眼神示意他快说话呀。
严沉点头,开口:“前辈,晚辈这里倒是有个十年前的故事,不知前辈有没有空闲听一听呀”
“那你且说一说”老人背对着他们摆摆手。
严沉嘴角一勾,:“这个是秘密,只能告诉您一个人的”上前到老人耳边,轻声说了一个名字。老人瞬间回头看他,“你,这个故事还不错,我今天就救你一命吧,不过之后你可要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你的身份”
“好”严沉点头。
“那就请您赶快帮忙医治把”瑜真急切得到;却见听见这话的百草老人一脸惊讶;“小娃娃,你也让我医治这个中毒的,你不是为自己求的呀”
“这个,……”严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断然否定,那瑜暇必定死路一条,若是肯定,他也确实身上有旧疾在,这点倒是不曾说谎。
还在严沉纠结的时候,那边的瑜真已经等不及开口;“是,我们是一起的,快请您救救师姐吧”
听见瑜真的话,严沉转头看向瑜慧,却见此时的瑜慧蠕动着嘴唇,神色挣扎,最终还是说了一句:“是的前辈,还请前辈帮忙医治瑜暇”
严沉脸色微变,一直注意严沉的百草老人自是注意到了,慢悠悠地来了句:“我可不听你这小丫头的,小娃娃,你说,要我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