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他生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他想保护她。让她肆无忌惮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在害怕这个世界和他。
“靳总,您在这儿啊,老师让我来接您”。
“还请师兄带路”。
刘教授的助理是他的学生,也是靳鉴清的师兄。带着他到了刘教授的办公室,
“老师好久不见,您身体如何了。我上次得了一种治疗腰伤的药,据说是国家实验室搞出来的,我给您带来了,待会儿带去您家”
“你小子,几个月不见。又想去我家蹭饭了吧”。
刘教授很是高兴,毕竟是得意门生,现在身价不菲还惦记着他,足以见其人品。虽然他也不缺什么,但这些都是年轻人的心意,他自然高兴。
“是啊,好久没吃到师娘做的糖醋里脊了,所以特地过来蹭饭的”。
“走吧,这个时候回家吃饭刚好合适。我给你师娘打电话,让她给你准备糖醋里脊”。
刘教授拍拍他的肩膀,起身往外走去。靳鉴清落后半步跟在他右后方。
“我早前已经给师娘打过电话了”。
“行,你小子早有预谋,估计今晚没有我老头子爱吃的菜了”。
刘教授的妻子早年流产伤了身体不能再有孩子,那时刘教授一心只有实验,没照顾好她。害她伤了身体,两人就没要孩子一直相互扶持到现在。这几年刘教授闲了下来,专心带学生,然后回家陪着妻子。
他是靳鉴清的研究生博士生导师,那时是他偶尔会带靳鉴清回来吃饭,她知道靳鉴清父母没在身边就经常叫他来吃饭,如此一来二去,她对靳鉴清倒比他这个丈夫还上心。
开车一个小时多一点就到了刘教授家,靳鉴清本来要在研究院附近给老师安排一套房子的,但老人家说现在的小区住了几十年了,习惯了不想搬,只能老师安排了一个专职司机。
“小靳来啦,快进来坐,师娘给你做了糖醋里脊,还有其他你爱吃的菜”
刘教授的妻子是京华大学历史系的教授姓杨,她身上有岁月沉淀的宁静祥和,在她身边能让人感觉身心平静,仿佛一切烦恼忧愁都不是大事,会随着岁月消失在历史长河里。
“师娘好久不见,我给您带了一套欧洲历史的珍藏版。您闲暇时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每次都花那么多钱。小心以后没钱取媳妇儿”
靳鉴清还没说话,一直被忽视的就教授在后面咳了两声。杨教授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拉着靳鉴清朝饭厅去。
刘教授摸了摸鼻子,悻悻的跟上去,每次看到孩子他都不会得好脸色的,他只能心虚的接受。
“听说,楚楚去你那研究院了,今天怎么没带她一起来吃饭,有小靳在,让她多接触点人也好啊”
“她部门聚餐去了”
“那敢情好,她能去参加聚餐,多认识些人好,好好的小姑娘整天只知道做实验没点人气儿,看你把人教成什么样了”
刘教授没说话,得,又来了,他认识人小姑娘的时候就这样了。甚至比现在还严重,关他什么事。但他不能反驳,反驳无效,还会被说狡辩,不负责任有违师德什么的,罪名越来越多。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小靳,你都不知道小姑娘多可爱,乖乖巧巧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招人疼了”
“下次让你老师带她一起来,你们认识认识,你们就多来玩,我也算是儿女双全了。”
“好”。
这个时候靳鉴清和刘教授都只能乖乖听话。
予初初觉得自己叫都要笑僵了,晓松哥正在一一给她介绍研发部的所有人。
“这位是…来研究院好多年了,很有经验”
“嗯”,微笑,挥手。
“这位是…以前在国家实验室研究,很厉害”
“嗯”,点头微笑挥手
………
“这个是刘教授的学生谌坤,博士毕业,是我们研发部的顶梁柱”
“师兄好”,微笑挥手。
“以后有问题要多问,他们都是很厉害的人,不要害羞,大家都是很随和的”
“好”。点头微笑。
到了餐厅终于解放了,楚明娇和3号实验室的同事坐在一起,整个过程她都在吃面前的菜,远的坚决不挑,她怕妨碍到别人,她不想引人注意,她只想默默的在自己的角落里快点吃完回去。
期间她看到一些人敬酒,看着他们说着多多照顾的话,看着他们把酒杯放得比谁低,她不懂。她觉得大家一起工作有事相互帮助应该的吗,为什么他们还要说,而且你说完我说,互相客气良久才把一杯撒了许多的酒喝了,他们在干嘛。她只能无措的看着他们,有人来敬新同事的时候,她跟着旁人一起站起来端起桌上的饮料喝一口。她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敬酒,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人类一直都是奇奇怪怪的,搞得她也奇奇怪怪。她还是不去管了,别人喝她就喝,别人吃她就吃,不多说话总不会出大错。完了她就可以回去了。
反正老师说了,她只要好好搞研究就可以。她听话就可以了。
聚完餐后楚明娇的生活终于恢复了正常,实验室的人她认三个了,两个女同事和负责带她的新哥。这就是这次聚餐的成果,她有些轻微的脸盲,每次看到一个人转头就不记得长什么样了。除非是接触的多了才会慢慢记下来。
但是下一个周在研究院门口遇到靳鉴清的时候,她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她上个周见过的那个人,大概是因为他长得好看的原因,原来他也是研究院的吗。研究院很少有人穿西装上班的,他今天倒是没穿西装了。
现在是8:28了,马上就到她打卡时间了,她只对着他点点头就跑走了。
靳鉴清有些疑惑,小姑娘跑什么,而且她是研究院的员工吗,她那么小还是高中生吧,他还以为她是谁的家属,看着她打卡进去他才确定。
他心里有点高兴,她离他这样近,他是不是就可以保护她了。他那时觉得这个念头如此荒诞,他什么都不了解她,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现在看来,一切自有定数。冥冥中自有安排,他们应该是有缘的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