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雪落的眼泪打湿了方玉芜的衣裙。
“雪落！……”方玉芜捧起雪落的小脸，她的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让人心碎的笑容。
此刻，雪落痛不欲生！叫她如何能启齿说出那辞别的话来！
“雪落，你做任何决定，娘都支持你，娘知道，我的雪落孩儿，是最有主见的孩子，是个有着正义感的孩子，是个善良的孩子……”方玉芜轻声说道。
“嗯，嗯！”雪落只是点头，她不敢抬头看方玉芜的眼睛。
“你无论走到哪儿，你无论在谁身边，你都要记住，你永远是娘的孩子……”
方玉芜的声音极轻。可是落到雪落的心里，却是极重，极重。
雪落心底一颤，抬起头来。
母亲的眼里像盛着一汪泉水，明晃晃的，晃得雪落睁不开眼。
“娘亲，雪落记住了。我无论走到哪儿，无论在谁身边，我都是娘的孩子，我心里永远想着娘……”雪落抱住母亲，痛哭失声。
这时赵骛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柳含烟，宛白和千亦。
雪落一系列反常的行为，让方玉芜有着一丝担忧。她以为她不讲出，或许就没事了。可是方玉芜见赵骛脸色暗沉，就知道大事不好。她出于母亲的本能，有着一种预感，失声道：“将军，不会是……”
赵骛铁青着脸点点头。
她的双手突然紧紧拽住了雪落的衣裳。她不想失去这唯一的女儿！
“芜儿，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雪落出走，才能暂时缓一缓。”赵骛道。
“可是叫雪落去哪儿啊？这外面又是风又是雨又是雪的……”方玉芜驳道，她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雪落，她害怕自己一眨眼，雪落就不见了！
“芜儿！”
“娘亲！”
“我失去过你一次，我不想再失去你。你明不明白？”方玉芜极轻极轻的说着，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也是徒劳无功的。可是她就是想留住雪落。她想看女儿的头发一点一点的长长，她想看女儿披上嫁衣，她想……
可是不能，不能！她这样做，会害死雪落的！方玉芜突然狠下心来，冲着雪落低声吼道：“你走，你走，你马上走，走得远远的，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才好！”
她一边叫着让雪落走，手却紧紧的拽着雪落的衣服。
“芜儿，你冷静点，冷静点！”
赵骛冲过来扶住她的肩膀，她整个人瘫倒在赵骛的怀里，喃喃道：“怎么这样啊，我怎么舍得啊，你怎么舍得啊，你是她的爹爹啊……”
赵骛道：“芜儿，我都明白。雪落这孩子，自小就与别人不一样，你看她现在多有主张啊，多聪明啊，你放心，她在外一定会好好的……”
雪落哭着说：“娘亲，您放心。雪落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一定会的！”
这时柳含烟走上前来，扶起雪落，她的眼里泛着泪光，哽咽道：“雪落，为了银面的一生，委屈你了！你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