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都还没有醒来!”
自己的心,那里跳动着,只有肉体的跳动,没有感觉到灵魂在火热!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去天台?那是深渊啊……
自己错了,什么道观?老爷子?只是选择罢了。
邹颜将手上的竹简扔向远方,平步青云与自己有何关系,它是泯灭自己的魔!自己在丢弃天性,无情无欲,这不是道,不是我的道!是这天给自己强行的背负,我不需要!
邹颜抬起头,血红着眼睛,指着上苍,平静地低喃:“你这天,不能执掌我的的命运,就算你要我一步登天,我也要用自己的梯子!”
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力量在流逝,逐渐化为泡沫,破碎四散。一朝尽去万般法,犹如外缕薄纱衣,得则易,失亦轻。不是自己的,强则强以,呼而则去。
没有顾忌力量的消去,邹颜看着天台山失神地喃喃:“我就是大海啊,阿爹是大山,阿妈是阿水妹,阿水伴着大山,生出了大海;他希望大海不要像他们一样,永远困在这,被人剥削,他要自己像传闻中的大海一样,不被枷锁。”
那梦中的梦都是真实的,他的降生,是一场算计,七日的光景,就是七年的相依。
“可是,你们知道吗?我在没见到你们之前就被困住了……”
“轰隆!”
天空骤然乌云叠布,多日来烈阳惨惨,这云却让人欢喜不起来,云很黑,布满了米仓山,它充满了冷漠与愤怒,似乎它一开口,就是万丈天雷。
一声轰雷,划开了天的一道口子。
其他人看来,这是闪电白痕,但邹颜不看也知道,这是天的眼睛,自己挑衅了祂。
“凡人怎敢违背天意呢?”
“可我敢啊。”
“哪来什么天赋异禀,到底看上我什么?若是我改不了……”
“轰隆!”倾盆大雨砸到邹颜头上!
“大海!”
“阿嫂!下大雨了,我们快回去吧!这里危险啊!”
“若是我改不了,你改可好?”
“轰隆!”一道惊雷就要打在来人的身前
“阿妈!”身后跑来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咔嚓~咚!”雷似乎故意偏了些,打到了旁边的大树上,树应声而断,树身焦透,火烟飘起。
来人没有停下步伐,尽由大雨打在身上,她看着前面的人儿,大声喊道:“大海,阿妈来了!别怕,哈,哈,阿妈来了。”
后面跟着一个男子,叫着前面人‘阿嫂’似乎十分担心她。
“阿嫂,你怎么了!快和我回寨子,这让我怎么和大山哥交代啊!”
“小山哥,俺阿妈怎么了!”
“大海,你先回去!我带你阿妈回去!”
……
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她微笑着,看着邹颜,扑到邹颜身上,抱着他,一路上,似乎没有停下,她有些虚弱,但是看着邹颜,又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摸着邹颜的头,轻声道:“大海乖,你回来了,阿妈等了你好久啊,阿妈给你做了新的羽帽。”
邹颜愣愣地看着她,看着他憔悴的脸,泪水混着雨水冲刷下来,喃喃道:“你为何要来啊……”
“天夺去了你,阿妈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但阿妈一直在等你啊!大海回来了,阿妈来接你!”
“阿嫂!”来人看着他阿嫂抱着一个男子,叫着‘大海’,难过到:“阿嫂怕是得了癔症,快和我回去吧,他不是大海,大海在这里啊!”
他想要拉开阿嫂,但是又不知道怎么下手。
“阿……妈。”
那个孩子看着邹颜,目光无神,深邃的眼睛中没有灵性,似乎在问,你是谁?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呐?
邹颜想要挣脱她。
“你走吧,不要再这了。”
“大海,阿妈的大海!”阿妈紧紧抱着邹颜,任由风雨打在身上。
“结束了。”
邹颜轻轻推开阿妈,阿妈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看着邹颜,不舍道:“大海,阿妈只想你平平安安的,阿妈想你,念你。”
“阿妈……你这老天!为什么要选我的大海!”
阿妈暴怒地站了起来!指着上天,大喊道。
继而捂着脸,咽泣这。
“大海,要平平安安的……”
歉意地看向阿妈,邹颜咬着唇,不忍再看。
“谢谢你,阿妈。”
旁边被叫做小山哥的人,已经眼神失焦,时间不再作用于他。
看了一眼那个自称大海的孩子,他似乎知道了邹颜的内心想法。清冷地看着邹颜,没有感情地道:“你不想要力量?天道之下,无人可奈何你。”说着,拿出了邹颜丢掉的《庄子》。
“拿起它,就能通往《逆命》之巅,到了高处,哪怕是洪荒圣人,也可一拼。”
邹颜看着祂,四目相对,没有理会祂的话语,在这片天地,限制无处不在,当你认为力量能打破规定的时候,可知,那力量就是祂给你的啊。
轻笑一声
“我是邹颜,不是你的傀儡,你想要一个天道代言人,你选错了。”揉了揉那个孩子的头,轻笑道:“啊哈,其实想要打破这个难题很容易。”
“你的规定也规定了你,小势可改,大势不逆,你只是引导,无力改变我。”
说着,邹颜看向身后,那成为了无尽深渊,是天地的归墟,幽深神秘,天地不存,万物在内都将化为虚无,一切都没了意义,生死都在消散。
“退一步,是无尽深渊;你若向前,是康庄大道。”
邹颜摇摇头,这些他都不会选,他不会活在祂安排的世界。“我选择,下线。”
说着,邹颜消失在《逆命》当中。
男孩皱了皱眉,似乎在遗憾,不解。天空的乌云散了,烈阳依旧,不少人看着天象变化,暗自古怪,下雨不过三刻钟,能做什么。
“阿嫂!人,那个人!”
阿妈颤颤巍巍地倒下了,看着邹颜消失的地方,笑了。
“阿嫂!!”
“大海,快回去叫人!”
……
祂还不会让阿妈死去啊……
《逆命》世界与蓝星还未完全连接,祂能进入,能影响,却无法掌控,邹颜只能依靠自己来猜测祂的目的,之前依靠铜镜……
抬手,铜镜还在,可是没有法力,也无法使用,也不会使用。
依靠铜镜推算的事物不过是祂想要我知道的,真真假假,依靠的不过是祂。
一开始他就被选定了罢,一个老者,一段道经,一场梦中梦境,真真假假,不过是一场算计。
进入《逆命》他怕是就是进行了一场新生,若不是自己愈加淡薄无情,自己怎么可能惊醒。
抛去感情,若自己没有惊醒,去到天台,那又一新的算计又开始了吧,自己也真的会无情无性。
逆生于《逆命》世界,自己的灵魂又在哪呢?现在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嗯,一个连灵魂也没有的活死人吧。
收拾好,走出这不算破旧的房间,祂还在观察着他。
出了门,外界邹颜许久没有见,在这十三线的小城市,以前也是人流涌动,热闹非常,现在,近乎看不见人影。
邹颜没有了法力,所有的力量都随着那卷竹简而逝。徒步向城外走去,城市不是很大,三个小时就走到了城外。
这就是期初他们不愿意离开《逆命》世界的原因。
外界的大地已经伤痕累累,就算有植被也是乌黑枯萎的,世界在强撑着,城市周边的植被都已经近乎死亡殆尽了,人工植被想要长期生存也需要大量的照养。
蓝星上的绿色已经被分割成了一块一块的斑点,在卫星上,蓝星已经丑陋不堪。
即使世界将人口控制在100亿,也无法阻止蓝星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