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已经走远了,这可能就人格与善意的魅力,施于仁爱,儒家的达则救济天下,说的不单单是财富,更多的是自我修养,帮助流民是善举也是对自己所学的诠释。
学者,学而行也,不会言其善而行恶。对此,身处在米仓山的流民应该是深有体会,董公之行,处于内心。
“娃子,来,喝点米粥。”
老者帮他打了一碗米粥,看着他,他蓬头寇面,长发将除双眼外遮的严严实实道,也不与人接触,整天都在这里坐着,看着不像是落魄流民的样子,更像是世界对他关闭了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老者遇见过很多人,在这里聚集过冬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不是他怎样的瞩目,而是他那偏执的性子,会为了一棵树争抢,真是个怪人,这样想,突然觉得自己家的奇娃还不错。
不过他的性子真像自家阿妹啊,唉可惜去的早,不然以她那刻薄性子,家里还能剩下不少粮食,自家的孙子奇娃也不至于饿瘦了!
“嗯。”
老者看见他要接过粥,紧忙递了上去,怕他弄倒了,这可不能弄没了,唉。
咦,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自己又觉得自己家的儿子不行了,虽然那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是多天不睡觉,可是,从眼睛中就可以看出,这是有自己故事的人,很聪明,因为那眼神中充满了冷静。
“谢谢。”
“哟,会说话了,娃子,你叫啥。”
他紧了紧自己的衣服,这是太守发的,是碎布拼成的,针脚也很大,自己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破烂的衣服,比玩家降临时送的还要丑得多。
“秦深,强秦的秦,深度的深。”
老者看了他一眼,名不错啊,不过,汉人不是都是会有字的吗,难道他不是汉人,感觉就是汉人啊。
“哦,娃子,你没个字啥的?”
“字?”秦深埋头,用手将头发撩开,看着说是米粥的糊糊,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仰天将粥吞下,那粥的温度直达心中。
连一碗粥都可以给我温暖,那个地方却让我寒心,这十一月的天都没有那样冰冷。秦深心里这么想着,一阵寒风吹来,他打开了个颤栗。
“哟,这风,冷得,老骨头咯。”老者见秦深喝光,一把拿过碗,也不再问他什么,秘密不说才是秘密,谁没有似的,当年,俺村的王寡妇……
“老头,要不你给我去一个字!”
“哟!”老头停下了脚步,稀奇稀奇,还有汉人找外族取字?老者来了兴趣。
“老头?叫人帮你忙,你叫俺老头!”虽然这么说着,老者还是走了回来,细细琢磨着。
看了看秦深已经露出来的脸,老头沉默了一下。上面有一道疤痕,看着像是新的,也就在一两个月之内的样子。唉,要不叫大疤?想了想,还是决定文雅一点,可是一个山岭老汉有什么文化底子。
老者一生也没有听闻过几句像样的文话,最终心痛地在自己不多的文库里拿出自己的珍藏,这可是要给自家奇娃的。
老者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你想好了,真要我帮你取字!”
“自然。”
“出自幽谷,迁于乔木。你觉得出谷这个字怎么样?”
“……”
秦深有一种便秘的感觉,他不想出谷。
“还是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老者一听,这可不行!自己好不容易想起一句文,怎么就被否决了,老头心里盘算,可还有更好的。
“有了,幽迁怎么样!”
秦有钱……
“老头,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就是说你出自深谷之中,可不要忘记老朋友。”
“这,唉,俺一个外族,哪来什么汉叨叨啊,作罢吧。”
“叫迁幽吧,迁于幽静。”自己真的能迁于幽静吗,若不是当初的他,自己恐怕是迁土了。
“咦,好好好,不愧是俺,能想到这么好的字,不错不错!”
秦深摇摇头,取字只是一时想法,这一月个多月来,老者时常照顾自己,他看得出老者喜欢汉文化,取字是汉文化中重要的一个历程,是一个人一生的称谓,是成年冠礼的象征,让他取字,算是报答一二吧,自己也身无长物。
躺在自己不怎么挪动的棚子里,秦深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留下流水。
“儿子!你为什么不争!现在好了,啊!你爷爷没了,他们怎么会放过你,呵呵。”女子坐在天台上,用手机录着视频,这是秦深最后一次见她……
女子抹了泪花,惨笑。
“不放过你,更不会放过我,我是你妈妈,我求你多少遍……”
女子直盯盯地看着
“呵!”
她睁大眼睛大吼道:“和他们争!”
女子愤怒至极,泪水顺着嘴角流下。
“求求你,不要再天真地以为,他们是善良的,宽容度,你太自信啊!你是多傻!不争就是死!”
吼叫完,留恋地再看了一眼,纵身一跳。
“对不起儿子,是妈妈没……”
……
秦深长纳出一口气,撇尽泪水。
“为什么不早点爱我。”
雪花又从天空中坠落,像是诅咒,打在每个人心头,不管是汉中,平州,巴蜀,还是整个华夏版图,都逃不掉,天灾是肃清万物的劫,命中注定的,谁能逆天改命?
身处在皇城洛阳的天子啊,你又在干嘛?是寻欢作乐,还是肉林酒池,让我看看啊,你是否会为了天下百姓而难过。
“陛下,皇后来了。”
……
“陛下,臣妾参见陛下。”只见一位身材矮小,身高不到一米五,面目黑青,鼻孔朝天,眉后还有一大块胎记,相貌极为丑陋的妇人,笑着走进司马衷,司马衷不敢皱眉,虽然他忍不住心生厌恶,但是更多的是惧怕。
“你,你来做什么,吾正在看奏折。”
“陛下,臣妾来为陛下分忧啊。”
“我需要你分什么忧!”司马衷瞪着她,就是这个女人,将自己的生母,皇太后废为庶人,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母亲被囚禁在金墉城,至今已有一年了,儿不孝啊!
“呵,杨芷死了,饿死的。”
‘哐当’司马衷一下子滑倒在地上,四周人见了,准备去扶,她手一抬,皆静。
“你这个世-之-悍-妇!”
司马衷痛哭,那是她母亲啊!贾南风!你怎敢!
看着司马衷血红着双眼,泪水直流,贾南风不懈道:“他敢对我指手画脚,我就敢让她生不如死!”
“自己醒醒吧,不要做什么小动作了。哼!”
说完转身就走,不去在意他那恨不得食她肉,饮她血的样子,太无聊了,一个懦夫罢了,自己床上还有美男等着自己呢,呵呵呵呵,她不禁娇羞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