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时间一晃而过,酒吧完成了装修马上开业。
这段时间里,陈雪泽除了身体素质意外,还发现了自己在昏睡过去后意识竟然可以虚空而出融入另一个人体内。
当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陈雪泽被吓得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了,慌忙向着熟睡的欣欣屋跑去,以为能直接穿过房门,谁知“嘣”地一声直接被摔倒在地上,摸了摸鼓起大包的脑袋,来不及多想,打开房门向着欣欣的卧室冲了进去。
平时晚上从来没有去过她的房间,房门手把被一下拧开,一股香甜的玫瑰味道随着呼吸进入身体,软绵绵的,只不过现在的陈雪泽可没有心情去细细的体验,嘴里大喊着欣欣的名字并向着她的床边走去,当左手碰到她的胳膊时,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让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清晨,一段陌生的闹铃响起,欣欣双腿夹着被子,双手捂着耳朵在床上像泥鳅一样滚来滚去,最后发出了尖叫声:“段漫欣,将你的手机给我拿掉,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活了。”似是哪里不对,睁眼,粉红色的天花板出现在视线里,猛地起身后看到的又是粉色毛绒绒的睡衣,“啊”的一声脆耳尖叫响起,得不到任何回应。慌忙起身往另一个房间跑去,可能是没有穿拖鞋底板划的缘故,膝盖磕倒在地上,钻心的疼痛瞬间传至身体的每个细胞,来不及喊疼,站起身来忍痛继续往另一个卧室快步走去。
似是跟想的一样,可一样中更掺加着不知所措的恐惧,没有呼吸,没有脉搏,更没有心跳。先是不停地摇晃着身体,到后来更是用小手不停扇着耳光,那具肉体痛不痛不知道,可小手的痛是实打实的。“怎么办?”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约有五分钟的时间,最后想起了从电影里看到的,应该先放入冰箱里冻起来,防止身体腐烂。想到这里,赶紧向前张开双臂,试图直接抱起来,可呲着牙额头的紫筋都漏出来了,愣是没抬动,也不知道该说自己太重了,还是欣欣这具身体太弱不禁风了。
最后无奈,只得拽住左侧胳膊,连拖带拽地扯到了冰箱跟前,将里面一堆肉跟冰淇淋全部拿出来扔在地上后,用上了小时候吃奶地力气,终于将自己身体塞了进去。反手关上冰箱门,累得双脚一滑直接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抬起左手看着白里透红的纤纤玉指,一时之间有些失神。电影里的身体互换不应该是两个人一起的吗?那现在欣欣的意识去哪里了?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是灵魂飘了出来之后在被吸到欣欣肉体上的,那么她的灵魂一定就在这个屋子里。
“欣欣,欣欣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是不是就在这个屋子里?”一边起身的同时,眼睛将空旷的大厅全都看了一边,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当爱你的人全都离开了,想要说的却被定格在寂寞。”熟悉的旋律在欣欣的卧室响起,是自己唱的歌,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备注是纹萱,欣欣要好的闺蜜,看着手机犹豫了好久还是滑动了接听。
“你还好吧?最近怎么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手机对面的那个人明显很担心。
“我……”刚开口发现声音有些不对,随后捂着听筒咳嗽了一下,模仿欣欣日常说话的嗓音说:“我没事,就是最近心情不太好,每天在……”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陈雪泽那货就是个烂人,现在被公司没收了所有财产,身上没钱了所以才一直缠着你的。我跟你说啊,你可千万别被他洗脑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大明星了,赶紧收拾好行李,然后发个位置,我去接你。”
欣欣左手使劲攥着手机,右手虚空张牙舞爪地比划着,再加上下牙不停张开又合上的动作,甚是搞笑。
纹萱怕对方等会儿又挂机,慌忙补了句:“段漫欣,我告诉你,下午两点准时出现在潮世国际的新流咖啡,如果你不来,二十六年的闺蜜跟你正式绝交。”说完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鬼才去呢!”将手机狠狠丢在了床上后,双脚还是不由控制的走进衣架间。
“我这是为欣欣考虑才去的,不然我早就想冲过去把她咔咔咔了,气死我了,居然说我缠着欣欣,看我怎么给你甩脸去。”嘴里一边嘀咕着,一边翻着衣柜上的上百件衣服。最后挑选了件自己日常最喜欢看欣欣穿的紫色连衣裙。
回到卧室后才发现矛盾的事情来了,去就代表着要换衣服,换衣服首先要脱掉睡衣,那岂不是……
算了,还是闭上眼睛换吧。脱掉睡衣,半眯着眼睛拿起枕头旁边内衣很是笨拙的穿着,嘴里嘀咕着:“欣欣,这真不能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会尽量少接触你的身体。”尽管如此,内衣扣扣到了额头冒汗的地步还是没扣上,情急之下张开眼睛,第一次以女性视角看到一具完美的躯体,明显能感觉到心跳急速加快,伸出右手想去抚摸光滑大腿的同时,变为拳头重重敲了敲太阳穴,站起身来走到镜子前,背对着镜子笨拙的全部扣上,松了口气,暗想解开的时候也挺简单的,怎么扣起来这么麻烦!女人,就是麻烦!
“NO,NO,不要!”穿上连衣裙后拿出一双与此搭配的高跟鞋,以为很好驾驭,谁知站起身才迈了一步便被摔倒在地。由衷咆哮道:“做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啊!”
最后只得翻出一双小白鞋穿上,洗了把脸后,直接擦了些美白霜便出门了。
出门后才发现自己很不适应这具身体,走路以及开车的方式,脸上表情和肢体动作,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孩时的起初,还好自己曾经是演员,能在最短时间内适应,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崩溃了。
到了咖啡店后,才发现等待自己的不只是纹萱,还有一个陌生身穿西装,五官俊朗的年轻人。
那个男人看到欣欣走进来后,立刻起身上前迎接,露出了很真诚的笑容:“欣欣,你来了,这么久没见,你还是那么漂亮。”
欣欣同样也很淡定的露出一丝不失礼貌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向着纹萱走过去坐下。
纹萱招呼服务员点菜的同时,优雅地说:“李少刚从国外回来,听到我说下午一起吃饭,就跟着过来了。这不带了一瓶拉菲,说要一起喝点。”
“李少,原来也没听她提起过。”欣欣小声嘀咕着。
“你在说什么?”纹萱抬头满脸疑问。
“没什么。”
“我看你就是每天跟那个陈雪泽身后跑,脑子都被锈到了。”
李少听到陈雪泽这三个字,轻微皱起了眉头,开口说:“我就想不明白,放着大小姐不当,每天跑人身后拎包打杂去,何必呢?何况现在他还不如你家狗过得好。”
“你说谁狗呢?”
“怎么,难道我说的有错吗?据我调查,他已经穷到连最后一辆车都卖了,你还跟着他,不觉得丢人吗?”
“你居然还调查我,不对,居然还调查他。”欣欣说话的同时,右手使劲拍了下桌子。
对面的纹萱被吓得一惊,李少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动作,服务员恰好在这个时候将水果沙拉端了上来,恰好化解了尴尬。
欣欣深吸了口气,起身向卫生间走去,可能是习惯,直接走进了男厕。一位三十多岁的白领在里面小便,盯着很自然走进来欣欣,欣欣同样也呆住了,两个人就直勾勾的看着对方有五秒钟,男的举起左手打招呼说:“嗨!”欣欣连忙转身走出,当脚尖迈向女侧门的时候又止住了,对空气自言了句:“气死了!老娘憋着是不行吗?”
回到座位上的欣欣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李少和纹萱统一的互看了眼对方,感觉眼前的女孩有些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
这时,远处有一桌客人,两个男的站起来正议论着什么,其中一个男的指着欣欣方向,脸上露着讥笑的表情。
李少皱起了眉头,放下了筷子问:“欣欣,你认识那两个男的吗?”
欣欣连头都没回:“不认识。”李少起身向那两人方向快步走去。
止步,抖了抖外套,严肃地说:“你家人难道没教过你们,用手指别人是不礼貌的行为吗?”
刚才在厕所那个男的转身直对着李少眼睛,嘲笑着说:“怎么,你是那妞的男朋友?是不是你那方面不太行,她才去专门去男厕准备寻欢?哈哈~”
李少钻起了拳头,脸上肌肉跟着紧绷了起来,生气地说:“有本事,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句。”
厕所男向前迈了一步,继续说道:“她刚开专门去男厕看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少一脚踹趴在地上。旁边另一位男士见状,抡起旁边椅子朝着李少的脑袋咋去,只是没到跟前,就感觉腰部传来一阵剧痛,身体失衡地向前倒去,趴在了李少皮鞋前面。
一名身穿休闲装,身材魁梧的男子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椅子,没有丝毫犹豫,朝着那男的背部用力砸去,痛苦地尖叫声传遍了整个大厅,一旁的服务人员跟保安跟着跑过来,看到李少后,全都低头喊了声:“李少爷。”
李少左手揉了揉刚才挥拳的右手,转过身对着保安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马上让他们俩给我消失。还有,今天在场所有客人的单全记我账上,算我陪个不是。”
“是,李少爷。”服务员和保安同时回应。
李少摆了摆手胳膊:“行了,老余,你也别打他们了,两个烂人而已。”老余听此,转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当李少再次回到座位上时,欣欣专门斜眼好好看了看这个李少,心里暗想:“看不出来,这丫还挺厉害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吃完这段饭,赶快溜之大吉吧。”
纹萱夹了口菜吃掉后,悠闲地说:“你脾气还是这么冲。”
李少扭头看了眼正低头吃饭欣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一顿饭下来,三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纹萱想让欣欣马上从搬出来,恢复以往每天逛街喝咖啡出国旅行的闺蜜生活。李少总是感觉欣欣跟以往有了很大的改变,可一个人的天性真的能在短短不到半年内的时间完全改变吗?最后归根结底的认为全是陈雪泽给带坏的。而在欣欣体内的陈雪泽是最头疼的,已经大半天过去了,自己好像已经完全取代了欣欣灵魂,成为了这具身体真正意义上的主人。
那瓶被开启拉菲一直在桌子上摆放着,幽幽的猩红色在白色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尤为诡异。
饭终,李少要送欣欣回家,但被欣欣以自己开车为由拒绝了。
开车行驶没多久,被狗仔跟习惯的欣欣就感觉到不对劲,有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一直跟在自己的车子后的不远处,甩了好几次都没有甩掉,当驶下高架,停在红绿灯路后的时候,欣欣从倒车镜内看到后面车里下来了两个黑衣人,慌忙将玻璃摇起,车门锁死。
而黑衣人似乎早就预料到欣欣会这么做,其中一个抡起手中的钢管,将副驾驶的玻璃砸碎,打开车门口,用准备好的湿毛巾捂想欣欣的口鼻,而欣欣的挣扎在这个大汉面前表现得不堪一击,一股苦涩的味道吸入鼻中后,直接昏迷了过去。另一名黑衣人扛起欣欣快步跑向了商务车后,两辆车子一同消失在了城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