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寒意和狠厉，吹到仓库的铁门上，响起一阵阵刺耳的声音。
堆放着废弃物品的仓库内站着一个男人，纯黑的破旧沙发上还躺着个女人。
她的左腿搭在沙发背上，右腿放在地上，没穿鞋子也没穿袜子，露出了两只脚丫。
男人看着她的左脚，皱了皱野蛮生长的眉毛，裂皮的嘴唇张开，好像要说些什么，又被女人伸手挡了回去。
“闭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错，我小脚趾断了，接不上，就这样。”
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偏男性，昨天刚刚剪了个短发，染成香草棕色，立体的五官格外精致，一双勾魂迷人的桃花眼镶在白皙的脸上，穿着灰色的休闲装，无论是谁都会以为这是个浪荡公子。
“顾矜念，你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心理医生看过没有？”苏起眯了眯眼睛，盯着她看了良久，缓缓憋出一句话。
顾矜念撇头用一种“关你屁事”的眼神看着他，直到把他盯出冷汗，又把头转了回来。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我是你爸？关心我？你有这个资格吗？”
一连串的反问让苏起嗤笑一声，脸上的讽刺不言而喻，炜疾忌医这可真像她的风格。
笑过以后苏起咳嗽一声，立刻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冷冷地扫视着她：“上头吩咐了，让你去杀一个人。”
顾矜念伸出右手，揉了揉自己帅气的头发，随即撇撇嘴，语气不友好地说道：“我三个月前就说过了，那是我杀的最后一个人，从此以后，再也不杀人了，最多只让目标们身败名裂。”
“那也够了，让他生不如死，注意隐藏身份，不要暴露了。”说完他就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她。
顾矜念懒洋洋地撑着沙发，收回两条腿，盘腿坐了起来，接过照片，看清了上面的人，是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弱鸡男，但还别说，这男人长得蛮好看的。
背景好像是一所学校，男人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尤其是眉毛比苏起好看的不是一星半点，就是头发有些杂乱，好久没修剪的样子，但不影响他整体的美感，还添一丝凌乱美，有点像个搞艺术的。
“他是艺术生？”
苏起并没有先回答她，而是拿出一包不知名的香烟，打开，已经所剩不多了，再掏出灰色的打火机，连续四下，终于点起了火，他把烟头掐下来，靠近点燃，吸了一口后再回答道：“不，人家是个正儿八经的学霸，智商超凡呐！让他身败名裂有难度哦！”
顾矜念朝他伸出左手，面无表情地用另一只手把照片翻了一个面，上面拿黑色钢笔写着：戚至，男，21岁，A大法学系。
苏起无语地抽出一根烟，放在她的手心，接着又抛给她打火机，让她自己打火。
她把照片随意扔在地上，点起了打火机，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忍不住了，她直接把打火机扔了回去：“你能不能换一个打火机啊？每次四下，磨磨蹭蹭的，你用这家伙都七年了吧！它都退休了，你还占着人家，不让它入土为安！”
苏起给了她一个大白眼：“你管我，七年了，我对它都有感情了，不能换，它就是我的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