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星宇、罗飞一行六人,搭乘直升机前往风雨镇。邵兵没来,因为他说他的第四代战甲已经过了试验期,想要在进一步优化。
直升机是牙寿问老部队借的,刚回部队的时候,见到这群天之骄子,郝上尉十分兴奋,要尽地主之谊,要留他们过夜,一起吃饭。
“不了,我们都是陪这俩小子回家的。假期短,马上要赶回基地。”牙寿道,他原本是打算在部队停留一段时间,等风星宇他们返程时候一起返回基地。到了部队,牙寿得知,原先所在的小队成员服役期满,有的复员回家,有的则调派到其他岗位。
现在的404部队,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在了,牙寿的感觉,有些陌生。
倒是小队的战机飞行员老鹰还在,只不过也退居到404二线,承担起新兵的训练的任务。
老鹰说:“眼镜在一次执行任务是,为营救战友牺牲了。”
牙寿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悲伤,士兵战死沙场,是职责所在。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哑巴,这四年,你的话少了。”老鹰说道。
牙寿并未在404做过多的停留,原先的兄弟们不在。他和林恩少尉,他的老领导表明想借飞机飞往风雨镇的意思。
“可以,让老鹰带你们吧!”上尉说道。
老鹰就在一边,他点头。
飞机在风雨镇外围升空盘旋,根据联邦法律,非战时,作战人员一律不允许惊扰到民众。
“你们要待几天,我回来接你们。”老鹰把飞机停在一处平坦空旷小山坡上。
“不用,我们自己想办法回去,你还要带你的新兵蛋子呢。”牙寿笑道。
老鹰哈哈大笑,道:“那群新兵,个个都是刺头,天天嚷着要上战场。”
老鹰驾驶直升飞机离去。牙寿站在刚才飞机停留的地方,久久的望着飞机消失在玩空的夜色。这一夜,星星格外的闪烁。
风星宇罗飞二人走上前,搭着他的肩膀。牙寿回头,一脸的笑意,道:“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们回来时已是深夜,并没有惊扰到太多人。经过小镇城门时候,有治安兵巡查,他们当初前往教堂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以往的身份信息都已销毁,也就是说,他们目前都是三无人员。
牙寿掏出老鹰私底下给他的军人证明,简单的询问一下来风雨镇的原因,边放行了。
远了城门,牙寿晃了晃手上的士兵证,道:“到底还是要刷老部队的脸!”
“幸亏咱没带武器,不然还进得来?”为了避免麻烦,他们的随身武器都留在基地,没有带出来。
风雨镇并没有什么宵禁制度,因此晚上的路上还是有些许行人,一路上灯火通明,倒也热闹。
很快,这些行人注意到四个年轻人,二男二女,穿着奇怪服饰的,身形矫健,步履稳重,在背后窃窃私语。
“我都说了,应该先搞套新衣服呀。”苏小童说话奶声奶气的,嘟囔着嘴说道。
“我估计他们在背地里谈论,说我们诱拐未成年少女罪。”一向不苟言笑的古田一破天荒的开了次玩笑。
罗飞他们像是看到鬼一样,古田一给他们的印象从来都是刻板的、不苟言笑的,这次倒不曾想看到了他闷骚的一面。
“怎么了吗?”古田一疑惑道。
“没,没什么,挺好的。”众人异口同声答道。
经古田一这么一闹,大家也就不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了。
普通民众的窃窃私语还未结束,也难怪,他们自从教堂回到龙阳后,因为假期时间过短,便直接飞到牙寿原先的404部队。因此,他们身上仍旧穿着黑色的作战服。作战服是龙阳勤务兵样式,一套黑到底。苏小童曾在飞机上说要去买新衣服穿,但大家都没怎么在意。
他们身上这套防护服穿了四年多时间,每天不是看到你就是看到我,早已习惯。
叶小凡微微红着脸,身为女孩子,被人在背后指点,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哎呀,到都到了。”罗飞倒不在意,他的心思厚,不在乎。而且诱拐未成年少女,苏小童?谁敢啊,那小妮子的姐姐,一秒十七剑,半秒就给你凌迟了。
苏小童刚要发火,罗飞意识到不妙,道:“明天去逛街吧!”
四人人来到罗飞的家,房子整体还算完整,到处都是厚厚的积灰和蜘蛛网。
一路上,风星宇看着风雨镇的一切,心里莫名涌现出一股陌生。他在中途提出,想要自己回趟家,罗飞没有拒绝,也没有陪同,他要带着其他人先到他家落脚。
“牙寿哥,你陪着星宇吧!”罗飞说道。
牙寿点了点头,两人在下一个路口与其他人分开了。
一路上,风星宇凭借着自己的记忆,艰难的寻找这回去的路。这里的变化太大了。这也难怪,经历那次长达一个多月的受潮冲袭,风雨镇大半的建筑被摧毁,显然是不能住人。地方政府则拨款,帮助此地重新建设起来。
绕了好大一圈,风星宇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已经由原来的单层房子变成了一座五层高的住房。
“这真的是我的家吗?”风星宇仰头望着眼前的建筑,轻声念叨。他从胸前掏出一枚翡翠绿色指环,这是他母亲在她临死前交给他的,能籍此找到父亲。风星宇几次想要扔掉它,到一想到这算是母亲的遗物,便又将之收回怀中。
“不记得了?”牙寿问到。
“变化太大。”风星宇答道。
“小九,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了,”风星宇答道,“物是人非事事休,一点可以留念的东西都没了。”
风星宇在外面站了半个小时,牙寿则陪他站了半个小时。
楼上,一个小男孩趴在窗户上,盯着风星宇二人看。
一妇人走来,道:“小球,别怕窗户,当心掉下去。”
“妈,楼下有两个怪人,搁楼下站了半个小时,一动不动的。”
“是不是坏人啊!”妇人走来,扒开窗户,借由着路灯,果真见到楼下两个人,一动不动的站着。
夫人刚想掏出手机,一股熟识的念头在她的脑子里想起。
妇人扒开窗户,冲着两道影子,试探似的低声喊道:“星宇?”
风星宇听见有人喊他。在基地训练多年,他们的五感早已锻炼得十分敏锐。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大一小两道黑色的影子,在三楼窗户上张望着。
风星宇看不太清,在脑海里回忆着到声音。
“星宇,你往哪去?”是李婶!风星宇回忆起来,喊道:“李婶儿?”
“星宇,还真是你!”李婶儿惊讶地说道。
她走下来,风星宇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道:“变化真大,婶儿差点没认出来。你这身打扮,当兵了吧?”一个黑球球的小头从她的腿后冒出来。
“李婶儿,我也没想着还能见到你!”
“谁说不是呢,这些年你去哪了?那次畜生袭击我们,我在避难所里,怎么也找不找你们母子俩,还以为你们母子俩出事了呢。”说着,李婶儿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在乎抽泣。
风星宇很感到,在家乡,还是有人记得他们母子,关心着他们母子的人的。
“当初我们没来得及进避难所,就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后来军队来了,把我们救了出去,我就顺事参军了。”风星宇解释道。
牙寿目光充满疑惑,望着他,没有说话。
“你那个时候不到十岁啊!现在也才十四岁,我的天,你吃什么了,长得这么好。”李婶惊讶道。
风星宇笑了笑,没有答话。
“这个是?”
“这个是我家老二,叫球球,三岁了。”说着,支呼着他喊风星宇哥哥。
“哥哥~”球球奶声奶气道。
风星宇蹲下身子,摸着他的头,从背后的腰包里掏出纸币,写了一个方子,递给李婶儿。
“婶儿,今天来的仓促,没带什么礼物。这个方子是我的一个学中医的战友写给我的,久服能夯实身体基础,强身健体,算是我送给球球的见面礼吧!”风星宇又补充说道,“我就是吃了这个,才长得这么壮实的。”
果不其然,李婶当初脸上还有些难为之意,担当听说风星宇也是吃了这个方子,脸上的阴霾便一扫而空,忙不迭的接了方子,道:“好,我明天就给球球抓药。”
风星宇两人向李婶高告了退,走在去罗飞的家的路上。
牙寿几次欲言又止,风星宇见状,知道他想问什么,便道:“牙寿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牙寿闻言,道:“为什么要骗她呢,你母亲分明已经······”
“我没骗她啊,我那个时候说的‘我们’,指的是我和罗飞。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件事告诉她,有什么意义呢。”
“好吧!”牙寿道:“你就这么把那个价值至少千金的方子抛出去了?”
“反正也是没花钱赢回来的,在这,房子在我这,丢不掉。”风星宇指了指头。那个方子是他和萧炎打斗时下的堵住。用萧炎的话讲,这个方子在他们家族流传了近千年。
罗飞等人已经将房子大概的收拾出来,没有床和椅子,他们随便办了几张破木板垫在屁股下面,席地而坐。烧烤架子已经加起来了,烧烤要吃的东西,罗飞也买了回来。至于煤炭,太晚了不知道上哪买,还是罗飞卖脸到隔壁借了几家才借到。
“要是楚雨那小子在就好了。”罗飞笑道。
众人围着见到风星宇回来,罗飞站起身子来迎接。风星宇对他笑了笑,牙寿也对他笑了,罗飞就知道此事了了。
“今儿就这样对付,明天咱去置办些东西,好好逛逛。”罗飞说道。
“快翻快翻,要糊啦!”苏小童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