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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探查与哄骗

齐衡回到家中,已经是夜里了,他刚刚走到院门,却看见坠月正捧着那堆贡品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齐衡连忙四处查看,却不见地上有血,想来那个伙计果真听话,没有在此处丧命。

正要推门进去,齐衡却停了下来,他觉得该是趁着这个机会,看一看坠月的底细,若她真是什么坏人,也好提前防备。

齐衡躲在一垛干草后面,小心向院子里张望,却见院子里面,坠月将贡品一一摆开,它则跪在地上,开始焚香叩拜。

能够看见坠月口中念念有词,可是却听不出来说的是什么。

正当齐衡以为这只是一次非常正常的祭祀活动时,异变发生。

只见天空中的乌云突然飘走,月亮分外明亮起来,一轮明月挂在天空,尽情地抛洒月光。

齐衡觉察出异处,哪天的夜里也不会见到这样明亮浓郁的月色。即便今天是十五,月亮正是圆润之时,也不该如此明亮。

伸出手掌,齐衡用手迎接月光,却见这些月光落在他的手上,竟然如同一团团月色的气体,四散飘走,非常奇特。

齐衡正要细细查看,却见院子里的坠月开始磕头,她非常恭敬,也非常虔诚。

“请月神!”

齐衡只听见这三个字,却见手掌中的月光全部飘走,进入院子里,最后凝结在一起,成为一个光团。

光团之中,渐渐浮现出一张人脸,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女人。

坠月再次磕头,说道:“拜见月神。”这一次,她的声音小了不少,显然是不想冲撞了这位月神。

月神似乎只是一个形象,并没有神智,只见她张嘴一吸,竟然将所有月光吸进了身体里面,它自己也跟着消失了。

坠月这时才起身,她对着外面说道:“你要偷窥到什么时候?”

齐衡本就没有打算能够瞒过坠月,他从干草堆后面走出来,问道:“你是月神教的人?”

坠月打开院门,让他进来,又回到房间里,这才问道:“我还以为香州这种穷乡僻壤不知道月神教呢?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莽夫,也听过月神教的威名。”

齐衡说道:“当世第一大魔教,谁人不知?”

被称为魔教,坠月也不恼怒,她说道:“魔教也好,圣教也罢,都是一种叫法,无关紧要。”

齐衡对她说道:“我当初收留你,可没想过你是月神教的人,若是知道了,我断然不会救你。”

坠月看着他,反口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将我交送官衙?”

“不。”

齐衡懊悔道:“若我这样做了,整个河上村的人都活不成。”

“你知道就好。”坠月一笑,露出本来面目,说道:“我们月神教行事,只凭教义,不讲其他。你若是将我出卖了,可就违背了月神教教义,不准出卖伙伴这一项,不仅你要死,你三族之内都活不成。”

齐衡同样一笑,说道:“三族都活不成?你们若是这样有本事,哪还不赶紧去杀了我的三族?”

“你什么意思?”坠月问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后悔救你罢了。”

坠月则说道:“你放心,圣教已经派人过来接应我,只要那人一到,我必定离开,不会伤害你。”

“这就好。”齐衡将一身防备松懈下来,随即问道:“我给你出三个字谜吧,也算娱乐一下,省的我们两个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坠月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但既然齐衡这样说了,她也愿意配合。

“能够猜出来吗?”齐衡说了三个字谜。

“哼,这有什么难度?”坠月将三个答案脱口而出。

齐衡暗自记下,并且对坠月说道:“我练功了,你自己休息吧。”说完,齐衡拿着他的环首刀,走到了院子里。

坠月躺在床上休息,心中不解:“他的那些破刀法,究竟有什么可练的?香州果真是偏塞之地,竟然还有人把那些破刀法当成宝贝。”

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甚至隐隐听见雷声。

“外面就要下雨了,他还在练吗?”

过了片刻,坠月觉察出不对劲之处,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能量的剧烈波动,这种波动可不是自然界的雷电能够引发的。

她在窗上打开一道缝隙,却见齐衡正在演练一种新的刀法。

这种刀法非常特殊,而且极为迅猛,刀势相连,接连不断,出招迅速,是一种极佳的快刀刀法。

坠月心中疑惑,齐衡带回来的那几本功法战技她都看过,全是烂大街的东西,根本没有这样的威势。

而且齐衡练了几天时间,哪能这样迅速,甚至刀式与刀式之间的衔接毫无滞涩,非常顺滑。这种感觉,只有那种浸淫刀法数十年的刀客才能使出来。

坠月又看了片刻,心中隐隐有些怀疑,这个齐衡的身份也决不普通,先不说他的那种极佳的功法,单是如今演练的刀法,就不会是农夫可以拥有的。

“看来这小子把我的身份搞清楚了,而我对他却一无所知。”坠月被激起了好奇心,她正要退回去思索如何弄清楚齐衡的身份,却见齐衡的刀势再度变化。

只见长刀挥舞间,显出残影,而这些残影中竟然蕴含雷电之力。

想起刚才的雷声,坠月心中大惊,难不成刀法中还包含雷法?

雷法可是先天之法,如今失传了许多,现今的雷法早已不如上古之时。

可是看齐衡显露出来的丁点雷法,却隐隐有上古时的影子,实为世间最正宗的雷法,是正统的先天之术。

随着先天神圣的消亡,先天之术大量失传,如今流传下来的先天之术,大多不算正宗。

可是齐衡施展出来的雷法,却实在正宗的不能再正宗,这让坠月心有戚戚。

“此人必定大有背景,甚至是哪位前辈高人的亲传弟子。”

坠月这样想着,如此正宗的雷法,必定是从上古活下来的人才能拥有,而要想从上古活下来,必定是那些隐居不出的道境强者才能做到。

“难不成……他的师傅是道境强者?抑或是,他得到了道境强者的传承?”坠月不知道该怎么判断。

她将各种猜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随即想到:“他的资质不错,但也绝不会入道境强者的眼,毕竟他们都是……无论如何,不会有道境强者收他为徒。这样说来,就是他意外获得了道境强者的传承,这才能拥有那么强大的功法,与如此厉害的刀法战技。”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买那些低级战技?对了,是为了迷惑别人。我竟然也被他迷惑,他的功法那么好,怎么可能稀罕那些战技。”

坠月调整思路,觉得自己猜对了。

“这可是道境强者的传承,在我们月神教内也是稀罕物。我无法修炼刀法,可若是杀了他,将他的功法与战技全部上交,岂不是大功一件,正好弥补这次香州之行的损失。”

坠月起身下床,她刚刚打开大门,却突然警觉起来。

“不对,三个字谜绝对不是胡说!别,冬,窝……别动我!他在威胁我。”

坠月想着,齐衡这样明目张胆地威胁她,必定有所依仗,若是此刻贸然闯出去,岂不是害了自己的性命?

可是这个时候,大门已经打开,坠月见齐衡已经停下,她只好说道:“你的声音太大了,吵到我了。”

齐衡:“哦。”

坠月试探着问道:“你这套战技从哪来的?又是讲武堂买来的?”

“没错,感觉还不错吧,我捡了一个漏,他们不识货。”齐衡撒谎,胡说一通。

“确实,讲武堂那帮人确实不识货。”

两人都知道对方在撒谎,可谁也不戳破。

“雷属木行,河上村距离森林有些距离,你不如往森林中练功,可以增进雷法修为。”

其实她不知道,齐衡的战技是灌顶而成,根本用不着修炼。

齐衡则说道:“河上村靠近河流,水能生木,我在这里修炼也非常合适。”

“也对。”

坠月试图套出更多的话,可是齐衡的嘴巴非常严,什么也不说。

“这小子嘴巴真严,我看他是不肯说话的。”

齐衡则心生疑惑,为何坠月对他这样热情关心,以前可不是这幅样子。

“你的功法与战技都不错,就没有什么师兄师姐带着你修炼?”坠月问道。

齐衡收起武器,进了屋子,说道:“我的师兄师姐都出门远游去了,一时片刻回不来。”

坠月听着这话,心中激动,只见她双手背后,一股能量在她的手中聚集,随时可以拍出来,击杀齐衡。

“那可真是不幸啊。”坠月说道。

“不过不怕,我师父在呢,他老人家功参造化,又愿意亲自教导我,这可不容易。”齐衡将武器收好,随便坐在地上说道。

“你还有师父?”坠月散去手中的能量。

齐衡不着痕迹地擦了擦冷汗,说道:“当然有了,谁还没有师父?”

“你的师父是什么境界啊?”

“境界?不知道,反正不低,他曾经说过,他和道祖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物,若是真的,恐怕也是道境了吧。”

坠月闻听此言,将背在身后的双手放在身前,说道:“这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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