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学院仍然是那样的安详,阳光透过树梢的掩映洒下了一片金光,欢快的鸟儿在树冠上歌唱。时不时有着灰色的小松鼠从枝丫上跳下,趁着没有学生路过迅速的捡起人行横道上的松果藏在自己的秘密据点里。一阵秋风吹过,吹响了漫山遍野的枫叶,仿佛是吹拂在了红色的湖面上,溅起阵阵波纹,伴随着莎莎的声响。
“长腿她托我向你道歉。”零领着公文包和奥古斯都并肩走在校园的小道上,“她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枪械最后走火了。”
“你觉得是走火的吗?”奥古斯都摇摇头,轻声反问道,“还是在那么巧合的时候?”
“不知道。”零沉默许久,“我希望是。”
“我也希望是。要不是我还有一技之长防身,我估计就要被你们用巴雷特发射的贤者之石击中了。”奥古斯都也沉默了片刻,“但是世界上的事情不总是像我们期盼的那样。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吗?”
“薯片妞说她要找你来算账。你害的她损失了一个亿美元的利润。”零充分发挥了自己秘书的职责,“还有,她也打算向你收取贤者之石的赔偿费,她说是你强取豪夺的。”
“我没让她赔偿我的损失就好了,现在还倒打一耙。”奥古斯都想都不想,直接拒绝道,“你们都这么无赖的吗?”
“只是她而已。”零矢口否认道,“我们都是有原则的。”
“也是,估计某人是对我拐跑了她的贴心小棉袄而不满吧。”奥古斯都不顾零警告的眼神,揉了揉她那淡金色的秀发,“你留长发说不定也不错的。”
“老大,”路明非被夏弥从教室里提领了出来,“我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校长的下午茶。”奥古斯都看着眼前那昂热专属的校长办公楼,轻笑了一声,“走吧,这个荣誉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你先进去吧,熟悉一下里面的构造,不要迷路了。”
“好的,”路明非点点头,拉开了那扇古老的木质大门。
“路明非,”夏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谢谢你。”
“不用谢。”路明非摆了摆手,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回过身,却发现那沉重的大门“碰!”的一声完全闭合上了。师姐明明完全不记得当时的事情,大姐头也应该记不得才对。刚才那声谢谢,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说的呢?
“你说的很对。”夏弥和奥古斯都躺在了草坪上,如同情人般亲密迤逦,“路明非不简单。”
“你是察觉到了什么吗?”奥古斯都正色问道。
“当时我想着自己受一点小伤来救下陈墨瞳。毕竟,面对龙王毫发无损说起来也太过分了。”夏弥皱着眉头仔细回想着当时的场景,“所以我们俩受的都不是什么致命伤。但是就在那时,我感觉我的身体似乎是被冻结了一般。”
“冻结?确定不是缓慢?”
“没错,是冻结,不是时间零那样的缓慢。”夏弥确定的点点头,“只有我的意识还能活动,可是刚刚冒出了那个点子,就有一个强大至极的威压,那种从血脉上传承下来的压力将我的念头死死地压制住了。”
“有谁能够压制你?”奥古斯都有些不可思议,“虽然你的实力比较差,但论起血统,”
“你说谁实力差?”夏弥没好气的揪了奥古斯都一把,“白王早已死去,黑王也应该死去了,虽然他终将归来,但是我觉得那股威压不是黑王,没有那熟悉的气息。”
“谁知道呢?路明非身后的那个团队,也不是什么简单地料子。”奥古斯都坐起身来,“对了,你知道他的言灵是什么吗?”
“什么?”
“不要死。”奥古斯都轻轻开口说道,“就是这股力量,让你直接跨过了龙王的愈合能力,瞬间恢复原样。”
“压榨我的生命力吗?”夏弥微微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这还真是,又怂包又霸道呢。”
“奥古斯都,你是第一个会在校长下午茶迟到的学生。”奥古斯都一踏进这茶香四溢的茶室,就听到昂热打趣地声音传来。“我这糟老头子果然没有年轻小女孩有吸引力啊。”
“我只是不想打扰校长您和路明非的谈话而已。”奥古斯都点点头,看到了路明非噙着泪花,紧紧地抓着那封洁白的信件,“我希望没有迟到的太晚。”
“当然,你是我们的英雄。两位龙王全部都死在了你的手下。”昂热双臂敞开,给了奥古斯都一个热情的拥抱,“你已经超过我了!GPA4.0对你来说奖励真的太低了。”
“我可没有骄傲到这种程度。”奥古斯都接过一旁的茶水坐在了洛可可风格的椅子上,抿了一口茶水,“清香四溢。”
“我也没什么可以奖励你的,只有给你讲一个故事。”昂热站起身来,在自己身后的文件中抽出了一叠文件,“如果不嫌我啰嗦的话。”
“当然不。”奥古斯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路明非你也可以听一下,”昂热示意路明非稍安勿躁,“水下的事情我选择相信你们的描述,你们也相信一下我这个老头子吧。”
“明白了。”路明非抓了抓头。
“这幅画,”昂热将它放在了桌面上,脸色悲伤的追忆着往昔,“是奥古斯都3E考试时的试卷。我要给你们讲的,就是一百年前,那个被称为夏之哀悼的事件。”
“我们就是这样一代代传承下去的。”昂热不知道讲了多久,只知道三人手中的热茶全部都已经冷却了下去,但没有人动了一口。“我相信,作为最出色的年轻人,你们一定可以继承我的事业的。现在,解散。”
路明非欲言又止,还是低着头跟着奥古斯都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看着他们的背影走下楼梯,校长猛地从奥古斯都的试卷下抽出了另一张白纸,那纸上的画风格凌厉,栩栩如生。那张纸上画着一高一矮两个男孩坐在窗台上,上面有绿色的藤蔓垂下,他们并肩眺望着远处的高塔。高的那个穿着一身校服,矮的那个穿着有些拘谨的西装和方口皮鞋,四只脚一起晃悠在窗外。
“很久不见。”校长看着那幅画,轻声地说。
他取出打火机,点燃了那叠白纸,看着它在壁炉里慢慢化为灰烬。“今天是白色情人节吧,也难怪年轻人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