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嫉妒别人,很有可能他也正在羡慕着你。——题记
沈末看着祁初推开门,在关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眼神有点暗,却还是扬着唇对她笑了一下,嘴角梨涡轻轻旋了一下。
沈末回了他一个笑容。
门关上了。
她其实很想知道祁初的事情,也想知道他有什么麻烦。
不是八卦,而是人憋着事在心里的时候,跟别人说了以后,会觉得心里稍稍解放一些。
但她没有问。
因为她还没有资格。
“呼——”沈末挪了挪身子,凑到床边,把含血的一口唾沫吐进垃圾桶。
“啊……”沈末倚在床边,看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光线,身周一点点被黑暗包裹……
“希望……他能兑现他的诺言……”
…………
“咔嚓——”
是门开的声音。
“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柄鸡毛掸子就迎着面门砸了过来,祁初熟练的避开,换下大衣挂在衣架上,提了毛拖换上。默默地把鞋柜上的花瓶放在了地上。
“你还知道要回来啊?!干脆别回了!滚外边过夜去!”
祁初绕过一身酒气的祁母走进客厅,扫了一眼,地上桌上都是喝剩的酒瓶……各种烟灰,烟头,瓜壳,花生,酒水混了一地……不光不堪入目,还气味呛鼻。
祁初耐着胃中的翻涌,眉头紧皱,头也没回地一边捡着酒瓶一边问:“怎么又喝这么多?”
祁母还是不甚在意,骂骂咧咧地叨叨:“要你个狗崽子管?!老娘爱喝多少就喝多少!”
祁初套上一个新的垃圾袋,冷冷一笑:“我是狗崽子,那你是什么?”
“嘿——”祁母原本迷迷糊糊半睁半闭的眼睛立刻瞪的滚圆,“你还会顶嘴了?!”
祁初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给你养大了,你还敢顶嘴?!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狗东西!和你那怂货老爸一样!没半点用!”
祁母说着说着就拿了倒在一边的扫把,扬了起来。
“打死你个狗东西!”
祁初闻言,浑身一僵,木然回过头,看了祁母一眼,紧紧攥着拳,又慢慢松开。眸子一垂,转头继续收拾。
“想打就打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祁母反而没了兴趣,啐了一口,又骂骂咧咧地回到房间。
祁初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继续收拾东西。清瘦的背影还是一如既往的孤寂。
过了好一会,祁初才直起身,淡淡道:“出来搭把手。我去厨房煮点绿豆粥给她醒酒。”
角落里一阵窸窸窣窣,一个乱糟糟的脑袋探了出来,揉着脏兮兮的头发:“儿子……苦了你了……”
“管好你自己。”祁初头也不回地进了厨房。
祁爸拖着瘸了的那条腿,吃力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厨房里。
祁初找了半天,才从柜底找到被祁母藏起来的绿豆。放在盆里洗净,又捞到碗里用清水浸泡。
还要等绿豆泡开。
祁初长出一口气,装了一小碗水,打开小窗,轻轻地给窗沿上一丛仙人掌浇水。
浇完了就站在了窗边看着窗外静静出神。清冽的眸子黯然失色,只剩下了深深的疲惫。
一站就是半小时。
祁初回过神,看了眼手表,转身滤好了绿豆,倒进砂锅里,放好水,打开大火煮。
……
好累啊……不想再活着了啊……
祁初立刻甩开这个念头,咬了咬牙。
反正早就习惯了。
等到大学毕业,等他找到工作,一切就过去了。
都已经熬了那么多年,不在乎这么一会……
就快了……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