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今日二房回来了,我们这一大家子好久没有团聚了,我到底是嫂嫂,不如此次张罗个家宴如何?”
她为傅盛泽揉着穴位,轻柔说道。
当年本来该说她嫁给傅盛晖,不然今日傅将军夫人之位就是她的。这么多年,二房境遇越来越好,反倒是大房多年省吃俭用,老爷连官职都未升。
“老爷放心,此次家宴不过是妯娌们聊聊天,让孩子们也在一起增进关系,饭菜都是我亲手做的,不会铺张浪费。”
“好,依你。”
傅盛泽握着她的手,他这人一直不会说话,她为他生了三个孩子,这些年自己一直在救济穷苦人家,若不是她这些年为大房操持着,他早就促襟见肘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辛苦你了。”
老爷少有夸赞她,她一时间有些羞愧。
“早些睡,明日我还要出去巡视一番。”
听闻大夫人要设宴,只是一次家宴,没有请外人,所以从忙了一天。
大夫人这样,如果不是知道大夫人和娘亲有过节,傅泠还以为她是真心实意的。
她知道一些事情,大夫人本来是要嫁给父亲,可是婚还没有订,爹爹便娶了娘亲。
后来大夫人娘家人见傅大爷为人正直,也不愿意和傅家人闹翻脸,于是将女儿许给了傅盛泽。
“爹爹。”
傅泠坐在傅盛晖的书房里,练习书法,偷偷瞟了一眼他。
傅盛晖刚刚过而立,面容多了些沧桑,可令他整个人显得更加俊朗,岁月的沉淀,让他成为的醇香的酒,越来越醉人。
“看我什么?”
傅盛晖停下笔,抬头看着小女儿握着笔,小脸上沾着墨汁,正在盯着他看。
“啊?觉得爹爹好看!”
这些年彭越越日日给他说这种话,他听着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诧异于自家姑娘为何愿意这样夸他。
“你这丫头,是不是跟着你娘亲学的?那家伙可真是……”
想起妻子,傅盛晖冷硬的面孔开始龟裂,有了一丝浅笑。
“不是不是,女儿说的是实话,是发自肺腑的。”
傅盛晖刚刚过而立,面容多了些沧桑,可令他整个人显得更加俊朗,岁月的沉淀,让他成为的醇香的酒,越来越醉人。
“好好练字吧,不要以为这样爹爹就要放过你。”傅盛晖研墨,轻轻斜了她一眼。
“以前没怎么和你说过话,总是你娘亲在教导你,而我将你逼得这样紧,让你学习这学习那。你娘亲经常吵嚷着什么男女平等,这些年我想了很久很多。”
“爹爹只是想让你能自己掌控人生,能够作为一名女子,遗世独立,如男儿般畅快走过这人间。”
“阿爹这些年见过太多,淮安王一府女子全被……她们都很悲惨。这世道一个人的力量太小,我只能让我的女儿不成为这样。”
“你落水的事情爹娘都知道了,我不想这样去揣测一个豆蔻姑娘,更相信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后院争风吃醋,朝廷勾心斗角,爹爹只希望你以后即使是深陷黑暗,也要守住心中的光。”
“阿泠,爹爹不是狠心对自己的孩子。”
“你大哥二哥,我给你们的教导都是一样的,你们都是相同的。”
他今日说了很多,这是前世她没有听过的。原来自己爹爹是这样想的,傅家的男人都不善言辞,他们将一切埋在心里。
傅家有一条不成文的家规,傅家的女人不需要上战场,只需要在家中穿着漂亮的衣服享受。
她娘亲是个例外,舍不得爹爹,非要强硬跟着走南闯北,而爹爹也做到只要活着就会护着她的承诺。
前世傅家女人的结局知道的人不多,不过是一些女人,不能保家卫国,有何可谈论。
她知道傅家男人死后,大夫人一向看重自己的利益,却也随着去了。三房老爷多情贪财,可三夫人张清竹还是一人抚养着两个孩子,立誓不再改嫁。
傅家的男人今生只娶一个妻子,亦是祖上传下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