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里面,玉清掌门始终没有出现,墨尘一直再潜心修炼,参悟心法,这整片竹子的灵气都在涌动,被他吸收,化为己用。
“已经成功打开人体大门,正式踏入秋蚕府了,不错!”就在这时,玉清掌门出现在矮山前,他大袖飘飘,脚不沾地,如乘风般来到了茅屋前,对着墨尘点了点头,带着赞赏的语气,道:“比料想中的时间要快上一些,确实是一个可塑之才。”
见到掌门人的前来,墨尘急忙起身,躬身行礼,道:“拜见师尊。”
“不用多礼。”玉清掌门摆手,在茅屋前的石桌上出现了一壶热茶和几个茶杯,他坐在石墩上,端起一个茶杯,道:“你看这天空洁净吗?”
“万里无云,碧空如洗,自然很洁净。”墨尘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但还是开口回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错,是尘埃无尽。”玉清掌门放下茶杯,张开自己的手掌,道:“就是在这掌指的方寸间,也有无尽粉尘。”
“师尊,你这是……什么意思?”墨尘很不解的问道,感觉玉清掌门说的很深奥。
玉清掌门轻笑,很淡然,犹如世外老仙般,捻着花白的胡须继续说道:“你觉得这无尽尘埃是什么?”
“能是什么,自然就是尘埃了啊。”
“是尘埃,亦不是尘埃。”玉清掌门摇头平静的说道。
“这……既是尘埃又不是尘埃,那是什么?”墨尘抓了抓头发。
“是天地,是一方浩瀚的宇宙。”玉清掌门云淡风轻,说话时很自然,也很平静。
“一方浩瀚的宇宙……一粒尘埃便是一方宇宙,这……不是吧?”墨尘有些惊疑不定。
“将来你们会明白的,这一尘、一草、一木都可以说的一方宇宙,也可以说的一种道,天下万物皆为道的一种体现。”
“恕弟子愚昧……师尊您能说的直白一点吗,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听天书,虽然字面上的意思我能理解,但是蕴含了什么深意却是一点也不明白。”墨尘有些尴尬,听了半天还是感觉一头雾水。
玉清掌门坐在那里,淡淡的笑了笑,道:“今天不谈这些,我想说的是,天地间有无尽尘埃,而每一粒尘可为是一方宇宙,亦可为是一种道。同样,我们的身体亦如此,看不到什么,但却包含了无尽的‘道’,犹如天地间的尘埃那么多。看似渺小的躯体,但却如浩瀚宇宙般,蕴有数不清的‘道’,只有不断地探索,发现其中的‘道’,这便就是修炼。”
看到墨尘脸露惊容,玉清掌门却是古井无波,问道:“现在,你明白什么是修炼了吗?”
“似乎……有些明白了。”
“好,以后再慢慢去理解吧。现在,我就再跟你讲一讲什么是道,浩瀚洪荒,无垠鸿蒙,无不蕴含着高深莫测且奥妙无穷的道韵,仙道便是这三千大道的其中一道。”
“师尊,这一次您可要说的仔细一些。”虽然已经正式踏上了修炼之路,但墨尘明白,最初期的观念最为重要。
“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仙道的各大境界分别为:两仪,四象,八卦,今日就跟你讲讲,何为两仪。”
“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也,不言天地而言两仪者,上与乾坤对应,下与四象相对,故曰两仪,谓两体容仪也。”
“这……您说的太玄了,这是什么意思?”
玉清掌门并不怪他打断话语,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道:“你说这天和地有什么区别之分?”
墨尘仔细思索以后,回答道:“两者都是浩瀚无疆,但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两者是一种相对的存在。”
“不错,这两者是相对的,但也是相互依存的,有天才能有地,有地才能有天,是不是明白了什么?是不是感觉和两仪有些相似?”
玉清掌门轻笑着问道,而后继续讲道:“古天尊所开创的仙道修炼体系,就是以阴阳为起点,定两仪为基础,此为道之根本。”
“感觉好像有些懂了。”墨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阴阳两仪之道,深奥莫测,你现在才刚踏上修炼之路,一切‘道’与‘法’需要你不断的去挖掘与探究。”
玉清掌门五指掐诀,道:“过几天便是蜀山掌门的寿辰了,为师要离开昆仑一段时间,你自己好好修炼,若有什么不懂的,就去赤水峰找柳泉,他会替你解答的。”
“弟子谨记!”墨尘双手作揖,当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玉清掌门早已没有了踪迹,也不知道是几时离开的,无声无息。
墨尘也没有闲着,喝了几杯茶后,就继续盘坐在地上开始修炼,悟道。
短短一日的时间,方圆五十米的所有灵性植物就全被他一扫而空了,这个消耗速度若是让旁人知道,必定要惊呆一大片人。
要知道,这里的灵性植物都是由掌门培养了无数年的精华,一天的时间吃下这么多,也就只有墨尘这个无底洞可以做到,要化作是别人,莫说是修炼了,光是那股强劲且狂暴的灵性冲击就足以将人的肉身撑破!
就这样过了三天,墨尘已经将秋蚕府修炼到了七重天,已接近大成,很快就可以晋升到下一个人体秘境——冰寒府。
“这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这是什么意思?”墨尘睁开了双眸,他突然想起玉清掌门之前说过,只要有不懂的就去赤水峰找柳泉道人。
“正好可以顺便逛逛赤水峰。”墨尘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烟尘,而后朝着竹林外走去。
“记得师尊好像说过,赤水峰在东边。”
离开竹林后,他一路向东边走,途中他看到了许多御剑飞行的同门弟子,心中无比向往,道!“我什么时候也可以做到御剑飞行啊……”
当然,徒步走路的可不止他一个,这里是琼华派中最大的一处广场,大多数刚入门的弟子都会聚集在这里,互相结识。也正是因为如此,墨尘走过这里才不会那么显眼。
差不多走了有一百多里,一座高耸入云的灵峰,终于映入眼帘,那里正是柳泉道人的道场——赤水峰。
赤水峰通体形如一只头朝下,柄向上的汤勺,山体翠绿,且有仙雾弥漫,一条宽有近百米的瀑布自顶峰上直冲而下,在若隐若现的云海中,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墨尘来到山脚下,这里矗立着一块五十米高的翠青巨石,上面刻写着——“赤水峰”三个大字。
巨石后面是一座中小型的汉白玉山门,山门的后面是一排青石台阶,墨尘看了一眼,当即眼晕,这赤水峰也太高了,徒步走台阶也不知道要走上多久。
“算了,就当是锻炼一下身体吧。”墨尘轻叹了一口气,而后开始拾阶而上,一步接一步。
一路上,墨尘就像是一个未见过世面的深山野人,许多植物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有有树干粗大,通体长着粉红叶子的古树,也有通体墨绿,树叶形如钟塔的古树……
一些堆积在道路两旁的石块也皆是奇形怪状,有的宛若苍龙盘卧,有的宛若朱雀展翅,麒麟踏月霸下驼山……等等,远远望去,栩栩如生,好不奇异。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一些动物,兔子,山鸡,梅花鹿……这些在凡间很普通的野外,在这里却像是被披上了一件灵衣,有了一种别样的韵味。
一路上,墨尘惊叹连连,看来这修士的世界确实要比凡人的世界丰富的多。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来到了半山腰,这里殿宇楼阁错落有序,大多数建筑物都是靠着崖壁而建,给人一种十分险峻的感觉,有的建筑物则以上宽下窄的形状悬浮于半空之中。
不知道该说墨尘赶巧呢,还是该说他运气差,刚登上这里就好巧不巧的赶上了赤水峰弟子晨练结束。
各大弟子皆陆续的散会,但还是有很多人停留在这半山腰的广场上,叙旧的叙旧,聊天的聊天,论道的论道。
墨尘也正好被几个赤水峰的弟子给认了出来,当即就有人将他拦截了下来,道:“这不是前些日子通过测试考验的那个废体吗?怎么跑到我们赤水峰来了?”
“我记得他当时通过测试考验的时候,那可是惊动了各大掌峰人,几位掌峰人未来争夺这人,还差点打起来了呢。”
“我也听说了,最后还是掌门人一语点破,说这是一个废体,是不能修炼的废材。”
几个赤水峰弟子一边围绕着苏墨尘上下打量,一边自顾自的谈论着,他们还不知道墨尘被玉清掌门收为弟子的事情,因此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都说人要有自知之明,朋友,你既是废体,无法修炼,那就该尽早离开琼华,为何还这么不知好歹,来到我赤水峰?”一名弟子嗤笑道。
“我来见你们掌峰人。”墨尘回应道。
“哟呵?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废体而已,我们掌峰人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赶紧滚回山下去吧。”
“是啊,老实回家种田去吧,琼华圣地可不是你一个凡人可以待的!”
几名年轻弟子冷笑道,言语之中不断提到“废体”一词,明显有羞辱之意。
“我要见柳泉道人!”墨尘冷声回应道。
“放肆!世尊名讳也是你一个废体能叫的吗?!”
“跟他一个废柴讲那么多做甚,先教训了在说,让他知道,废体就是废体,永远都只是一个无法修炼的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