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蛮和赌鬼从裂缝出口处爬下了巨石,有一瞬间赌鬼感觉这石头
就是个障眼法,在有意无意的隐藏着裂缝。金手指和刀疤留在了上面
,等着他俩吹响安全的信号,周围的确看不出有什么危险的迹象,视线范围内也不见有人的存在,也没有一点大的声响,子鬼牌那些人好像蒸发了一样,没有一点动静,在黎明之际这样的安静让人感到有些阴森森的恐怖,赌鬼像鹌鹑一样打了个冷战,吹了吹安全的信号告诉他二哥安全,转身和离蛮走下了山。
这一路下来他们选择了另外找路径下去,期间没有任何的异常状况,赌鬼离蛮非常顺利的走下了山,习惯了草木皆兵的俩人面对这样的反常氛围一下子习惯不来,就好像你去别人偷东西,刚开始门禁森严,你步步为营,过了一会儿周围的人突然就都不在了一样,这会让你不知所措。没有方向感。
但是路线已经安排上了,走了一小时不到来到山道脚下,看到了拴好在树林的一群马,俩人停下了脚步,找个隐蔽的地方猫了起来。下山的速度虽然没有多少阻碍,但是天色已经变白,能见度上升,这对于他们有利也有弊,自己能看见敌人的同时敌人也能看见你,优势的是目前还没有暴露马脚,决定的每一步都需要严谨,现在直接走下去显然很冒险,下面难免会有哨兵把着,还不能贸然下去,得先观察观察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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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看起马的数量来说好像他们人不怎么多呀”赌鬼看了一
阵说道。
确实马匹也就一小群,估摸着也就来了几十号人的样子,没有晚
上感觉的如此大阵仗。“很难说,搞不好在山洞我们吹牛那会儿他们牵上去了一些,快看看下面周围有没有人”离蛮小声的说道。
昨夜的商议中也提到半夜他们赶来了一支后援队,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金手指也没有看明白,按目前的形势来说,除了他们的隐蔽之外,全是劣势方,优势方还在子鬼牌那边队伍那里。相对于自己来说子鬼牌对此的了解来说必定下了十足的功夫,而自己这边听了柳梨番的几句话就匆忙赶来了,即使是二进山很多的事情仍然没有考虑到,他们历来都是在市井内作业,几乎没有野外任务的工作基础,未来的一切都是很大未知数,这也是工作没有做到位的表现,他们依托的就是等子鬼牌出现差错或是什么解决不了的事的时候出现短时间的空档或差错,金手指能趁虚而入捞到贡品,如若不然,等对方撤退,自己这边将毫无办法,因为对手不是寻常势力,有锦衣卫的帮忙下强行下手就是不自量力。
看着下方的马群中半天没有动静,可能是真的没有人把手,他和赌鬼又往下挪了挪。不管如何的小心翼翼,脚下多少都会发出声音,陈年的落叶堆积,底下的腐化顶层的脱水脆化,整个人身上的重量压上去就好像踩到了一堆薯片,咔嚓咔嚓响,频繁的移动就会暴露位置,所以一次只敢挪动半分。
换了个位置离蛮他除了马群之外还看到了山道下那一片新翻出来的泥土,猩红猩红的,与之前所看的完全不同,他知道那泥土上染浸了血液,那估计就是他们脚下染血的源头了,不知道昨晚那儿又埋葬了多少人。那些山谷内的尸体稀里糊涂就会溶解的状况他都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那些运送的士兵到底遭遇了什么不测,和子鬼牌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种种关联让离蛮对那峡谷内的秘密加好奇了。
又盯着山下看了许久,都没有发现有人的动静,离蛮与赌鬼慢慢的
又往下推进了一大截。接近后感觉周围似乎真的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离蛮叫赌鬼待在原地,一有动静伺机而动。自己壮起胆子走进了马群
内。晃悠了外围一圈确实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人不可能在未知敌情的状态下像蛇一样静止半天。确定了形势便对赌鬼招了招手。示
意安全。离蛮走了一圈基本没看见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马群旁遗留有许多杂物,大量新鲜的压印痕迹,还有一股特别的腥臭,想必昨夜这儿发生了许多事,本来还想在这里找点有证明他们身份的信息和证物却发现他们收拾的十分干净,想必这么神秘的势力混迹了这么久,江湖上却没有留下名声,做事的确很周到。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走为妙。
又走了半小时远离了山脚下根据车辙的痕迹去往山的北面找到了溪流。
清晨来临,旭日东升,晨曦的阳光在清冽的水流上反射出斑斓的耀光,绚烂如翻涌的珍珠,一副日出的美景。在溪边停留之际,离蛮赌鬼在溪水旁喝了几口清甜的溪水,顺带洗了把脸。清醒清醒。在歇息了一会儿没有多做停留,紧接着就往溪流的上游方向走去。
逆着溪水的流向绕了几个弯之后,环境变得愈加原始荒蛮,森林上方飘起了一丝雾气,顶层树冠组成的露天伤疤渐渐愈合,阻断了大多数的光照,底下环境开始变得阴暗。生命却愈加蓬勃,越往前溪水边的树木越加原始,树龄恐有百年以上,粗壮狰狞的主干几人都环抱不过来。肆意狂放的生长争夺顶层的阳光,遮天蔽日,溪水的潮湿加上遮蔽阳光的缘故,有点趋向雨林的势头,树干树枝上布满了墨绿色的苔藓和悬挂的松萝。群蛇盘绕的藤条悬挂在每一棵高耸直上的树干间,根系破土而出在地面结成巨大繁杂的脉络,与地上一层层黑色的腐叶相互重叠。呈现一片孤独的灰暗色调。这儿和山上开放的氛围完全不同,这里除了流水声就是空灵的不知鸟吟,原始环境的渲染与感官交融代入了一阵闭合式的阴森之感。
赌鬼离蛮踏入这里的那一刻不知为何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被放了下
来,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说不出的莫名慌张。似乎迈入了另一个危险
区,进入了一片不该来的庄严禁地。
他们紧跟的水流并没有契合的贴合山脚边沿流淌,而是东拐西拐顺应地势,溪边树木极为的浓密错杂,许多叶子差不多和人一样大,溪边的两侧基本看不清一米开外的前方,都是密密麻麻的植株。若不是溪流开道,大有陷入迷路的危机。不熟悉丛林的人时常低估了这其中的危险程度而陷入危机的情况屡见不鲜。遮天蔽日的巨树让身处其中的人难以分辨方向,这路况几乎比山上未开发的路况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里和山上的环境不同,山上植物虽然也茂盛,但是还算干燥,落叶堆积大部分脱水脆化堆叠起来,而此地贴近溪流的原因看起阴冷潮湿,地上都是腐叶,走起路来悄无声息。而山壁还是十分的陡峭,没有变的平缓的迹象,这造成了离蛮赌鬼继续逆着水流绕远了一段距离,长距离行走裤腿已经被原生蕨类植物上的水浸湿了。
一直前进的离蛮深感接受赌鬼另寻它路的想法是错误的,这一路走来除了树还是树,千篇一律的绿色看得眼晕,看起来根本没有通往峡谷的另一条路。路上对自己贸然的决定进行了一阵质疑。
“这样继续走下去我们可能会绕远了”离蛮懊恼道,照着情况走下去搞不好绕到了峡谷后方他们都不知道。
赌鬼看了看前方反而表现得很兴奋,跟离蛮解释现“在去的方向不正是向着那条山涧的方向嘛!只是还不确定水流是不是从山上流下来的,但是按现在的方向正好对应了峡谷中部的位置,这山峦没这么小,我感觉还没到中段,还是很可能有另外的路”
离蛮觉得赌鬼是在找安慰,但又找不到反驳他的点只好闭嘴前进,往更深处走去。
只是这森林太大了,顺着溪流走就要远离山体,儿紧贴山壁的话浓密的植被根本无从下脚。加上这不变的绿色,一旦脱离溪流就十分容易迷失方向,其实离蛮自己也挺相信赌鬼的感觉,现在他们确实正在往峡谷中的山涧方向前去。只是他担心的是之前那股的慌张感觉越来越强烈了,那是毫无头绪的慌张,自己也说不出源头,他不断给自己找借口是这阴暗森林带给他的错觉,由于之前未曾接触过此类环境造成的影响。
远点就远点吧,总比开路好些。
再往前走了有好一阵后,日照接近正午,映入耳边的水流声发生一点变化,像是水流变得湍急了。
赌鬼兴奋的说很可能就是山上流水下来的地方,脚下加快了前进
的步伐。“我先过去看看”
侧耳听着水声穿过了几株参天大树后,眼前引入眼帘的是一处被茂盛的灌木丛层层包围的一个低洼地带,其中有一个小水潭。静静的贴着山体。周围飘着若有若无的雾气,潭水倒映着树影和天空,给周围灰暗的丛林一抹亮眼的莲华,阳光以倾斜的入射角照射在水面上,反射的光华像水晶一样妖艳的光彩,如此平静的水面没有涟漪。这表明奔流的溪水并没有流入这座水潭啊!但是这里确实是山上水流下的方,这等景象显得有些意外,赌鬼兴奋的对离蛮说道“大哥我们好像真的找到了”
赌鬼注意到了水潭边不远处的一侧正飘着阵阵水雾,映照出现一道绚丽的小彩虹,那儿好像有一个小瀑布。那搞不好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了。
没想到这山里还隐藏这如此仙境的地方,面对这世外桃源般的美景,兴奋之余的赌鬼深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气,想排除掉些许体内的湿热。要不是赶时间的话真想在这水潭里泡个澡,洗掉一身臭汗。突然长时间跋涉在山野丛林,不管你怎么避免,总会有局部裸露的皮肤会有瘙痒,那些刺激性的植物汁液,驱之不散的虫子,带有绒毛的叶子等等防不胜防,直接有效的途经就是清洗,而眼前出现的一座仙境一般的水潭正好满足了需求。洗完再出发,那得多么惬意,沉醉的赌鬼赶紧去通知离蛮,回头时发现已然不见了离蛮踪影。
赌鬼心脏一紧,一丝不安萌生,他又仔细的看了看的确没有看见离蛮的身影。虽然面色平静内心已经开始
慌乱了。“大哥”他又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没有半点回应。“大哥你
别吓我啊”
见此情况,赌鬼立刻返回到刚才和离蛮站着的地方,还是没有离蛮的身影,刚刚站着的地方没有留下任何的人影,离蛮整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赌鬼措手不及,楞在当场,这阴气森森的丛林不是自己可以应付的环境之
内,他左右看了看,除了树,就是叶子,慌忙的摸了摸身上,掏出
了鸟笛吹响了笛声。可是回应他的还是一片安静。这下他的心脏跳动
真的骤然加快了,一股寒意蔓延而上大脑,本能的反应让他别过身子
贴近了粗壮的树干,俯下身子躲在植被中,冷汗已经下来了,拼命的平复心跳警觉的观察周围
的情况。赌鬼用汗水浸湿透的袖子抹了把脸,清醒的告诉他这是现实
不是梦里。一定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