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唱过数遍,方知此曲原为情场浪子沧桑之作,其名保留几分,然唱来却似“爆刘继芬”,由是出名。
屈奇谓炮曰:“此乃方言也。川渝之民多乐天,不许见哀怨,此曲有故作洒脱之意。”
炮触景伤情,直觉自身情路坎坷,而偏以“大志”遮掩,一时戚戚焉。
至夜宴之时,前朝后宫同席而坐,京中百姓多来围观,一时盛况非凡。
酒过三巡,众人轮番下场作才艺。榛妃先作弹棉故曲,以为开场。
继而凌氏出,独唱一曲,歌曰:
惟愿世事如一梦,君尚在梦中。一如旧物再拂拭,回忆复鲜活。
故时君尝言,年华不复还。偶见喜事稍开怀,念君已去愁复来。
此事最伤人。伤悲与君、凄苦与君、又岂能忘怀。
飘雨打窗沿,柠檬香不褪。每逢怅惘空流泪,再念故时多欢好。
问君在何处,泪目与君、寞然与君、何如与妾别。
词曲上佳,凌氏扮相亦绝美,炮虽见大计可成,然听词曲而生落寞感,一时甚是忧郁。复见英修容、颂贵嫔二人夹杂于胭脂水粉之间,共颂哀怨怅惘之词。其词已不可考,大略为雨巷中有丁香之意。今日所见类似之作,皆为后人仿拟而来。
奏毕,复经一轮劝酒,炮出而歌其伤情之曲。
词曰
莫问此生,几多情人,情伤已深深。
劝君莫作痴心人,多情还且、保留几分。
寒夜伶仃,奈何佳人难相处、竟成苦。
尘世独缄默,无人识我,假笑多寂寞。
红尘万丈,愿得坦克相爱,与君一别泪零落。
千般风情、万般言语,此情已谢过,何必多说。
毋宁为尘土,不愿使君伤。百般逃避再回眸,方知误终身。
言辞虽间杂方言,故作洒脱,语及“坦克”时甚而有发笑者。然一曲歌罢,满座不语,甚者目有泪光。
食倾,金仁俊出,为小达祝酒三杯,复对剑而歌,词风有暮气。
歌曰:
邀君再登西楼,指叹山河薄情透。薄情透看伏昼,忆少年时候。
昔有壮志未酬,不浇烽火不回头。回头再揾白袖,拭剑上青锈。
邀君梦枕天宿,长身谢处是故丘。故丘溯回春秋,待少年回眸。
至夜饮醉多愁,不忘扶柳问故友。故友剑轻刀厚,心老怯怯否。
詹小达面露喜色,饮尽烈酒三杯,携家丁十一人,献曲一首。小达自唐明引退以来,颇见失落之意,今其出,慷慨而歌,一扫颓然之势。
歌曰: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惟愿守土复开疆,我泱泱中华要让、四方来贺。
一时满座激昂,外围草民尤甚。皆高呼“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呼声甚大,炮令文吏记下此事,欲明日登报。
白丁见报,大喜,谓欧先曰:“西域诸多蛮夷,轻视我中华久矣,愿欧先诛之。”
炮大局促:“其犯也不甚,其国也过远,此事且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