榛氏定神而凝望桑麻,曰:“偈语云‘月下设焦糖,酒水奉道煌。廿载若守宫,世俗亦无妨。’吾观天外恰有一轮弯月,不知此地可有焦糖?”
桑麻对曰:“咫尺天涯,活佛真神妙也!对门小店曰一点点,恰有焦糖奶茶,为独家秘方,中原之未有也。”
二人乃于月下设祭,继而见活佛自屋顶翻身而下,取走奶茶,飘然而去。临行大笑曰:“外卖来也!”
榛乃叹服,曰:“当从活佛言,再守两年。你我既是注定姻缘,不妨随我一道回京,届时自有荣华富贵,不必在此曲意迎客也。”
桑麻乃从其言,而久久不能释怀。俟榛氏熟睡,乃起夜至厕,出一字条,以水沾之揉碎,掷于坑内。
其上原文为:“风尘二三年,贵人自显现。游子欲归乡,木秦说姻缘。”
榛于此处逗留数日,本欲为桑麻赎身,然葛丽华曰:“此处与国内青楼不同,牛郎皆为自愿来去。桑麻既欲进京,无妨开设分店,交我一成加盟费即可。”
桑麻笑曰:“此大好。吾经年累月居于此间,已得其妙,届时于京中开设牛郎店,必大有赚头。”
及归,榛贪恋俗世繁华,不复有进宫之意。复听闻凌美人自仿西式衣裙,作藩文歌曲,唱跳别致,为帝后赏识,已然为凌贵嫔。乃谓炮曰:“凌氏自作偶像,风头正劲。吾可蛰伏于宫外,以为底牌。”
炮不能尽识宫内套路,故允之,且赠与商铺一间,令暂住。
其商铺原为经营纪念品,收入惨淡。故而榛令施工队推倒之,重起高楼,大宴宾客,开设牛郎店,以桑麻为“爸爸”。
初,人以为此地伤风败俗,顾客无多。桑麻不得已而亲自接客,其形貌轶丽,小有成效。继而口口相传,渐有人气。
不数日,炮亦听得流言,往而一观,见多为女客。客多而郎少,坐于大厅排队叫号。是故不复有兴致,自归去。
适逢桑麻出而叫号,惊鸿一瞥,为何理所见,顾觉此人绝类当年齐天,乃生疑窦。禀于炮,炮不甚在意,曰:“吾已然退出江湖,不愿多做纠葛。”
有后人言,欧先不愿与之相认,实不愿付十九烧卖钱。此谬也,其言语之人已然氯毙,以示欧先慷慨。
欧先既去,何理留于此处。其疑虑不减,定然要一验正身,故于前台处交付巨额定金,排队等候桑麻接客。
其一夜不过两三号,桶每日必至,其志也坚,其行也尬。
某日,桶于排队时见一人入内,继而一众大笑。细视之,六也。六未能见炮,乃坐于桶旁,叹曰:“此即为新式青楼乎?吾今日必欲一番发泄!”
桶未及言,其自哀叹曰:“悲斯夫!夏倩已然寻得新欢,吾不能趁虚而入也!”
桶问曰:“不知新欢是何人?”
六大叹:“不是别人,却是欧先身旁之白丁是也,真可唏嘘也哉。”
桶谓之曰:“未有定数。试想夏倩如欲拒绝,必欲有容貌才能胜于你者,令你叹服;还需有一二背景,则欧先不得氯之。由是观之,惟白丁一人符合条件。恐夏倩与之未有感情,实乃假托此人,设计屏退阳痿公耳。”
六自不言,随何理一同排队。桶自忖不过为求证一二,寒暄几句便走,自可把服务留于六爷,故亦不多言。
数名女客见六一身正气,端坐于此,直觉败兴,讪讪而归。数次叫号无人应答,桶乃携六进得桑麻房内。
既见其人,桶出手攻之,拆挡数招,二人心中已然明了,言语间数次机锋,何理大笑而拱手作礼,翻窗离去。空余六爷本愿泄欲,而桑麻不合其意,只得大呼阳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