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一看怀中,芸香已经醒了,便放下她,扶着道:“你醒了!”
“太后来时,我便醒了!”芸香脸色仍是白的,她道:“只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也猜到了皇兄的想法!”
福临一愣,才道:“你也知我是为芊灵才关飘香的!”
芸香淡笑着,“若连皇兄这番举动都猜不出所以然了,芸香也枉在皇兄身边呆了这么多年!”肩头传来一阵衮,不禁叫出了声。
福临道:“先躺着,等太医来瞧!”
“皇兄不必这样!”芸香一笑,道:“不过伤了点,又不是病的,血都止住了,再敷些药便没事了。只是别让阿玛知道才好!”
“也好!”福临心中有事,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且说日已偏西,朱芊灵仍是一动不动坐在牢房里,桌上摆了好些吃的,仍是未曾动过。她此刻想了许多法子,但都行不通,毒在体内暂时未发作,但一到半夜时,那疼痛就怕自己忍不过。原本鹅蛋的面孔,经这两天一夜的折磨已经削瘦了不少。她正深思着,牢门开了,只听到一声:“芊灵姐!”抬头一看,正是一剑飘香。只见一剑飘香红着眼圈,泪流了下来,又见后面是白天宇,便道:“你们夫妻两个怎么到这来了!”说着,上前抱住了一剑飘香。
一剑飘香急道:“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哪有受伤!谁能伤得了我!”朱芊灵道。
白天宇见她二人抱成一团,心中也不是滋味,他道:“芊灵,我不便多呆,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说!”
“什么意思?”朱芊灵疑问道,又见白天宇出了牢房,把牢门锁上了,关住了一剑飘香和自己。
一剑飘香道:“姐姐,我大闹皇宫,伤了芸香!”她轻描淡写着。
“什么?”朱芊灵大惊,又看了看白天宇,见他点头,心中确认了,便道:“怎么回事?”
一剑飘香哼了声,道:“反正就是因为你!你知道是谁对不对?”
朱芊灵心里颤了颤,对白天宇道:“白天宇,你听我一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护好飘香!”见白天宇点头,又道:“事情远不像你们所想的那么简单!飘香入狱,你自会有法子救她出去,也不要我多做什么,只是,你告诉叶萧晟一声,这事情,他不要管。还有皇上,既然关了朱芊灵,索性当朱芊灵已经死了!”
听到这里,一剑飘香急了,道:“我们知道不是你干的。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朱芊灵不理她,仍对白天宇道:“你就这么跟他们说吧!还有,灵霄剑务必要找到!你去吧!”
白天宇见朱芊灵这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深情看向一剑飘香。
一剑飘香冲白天宇道:“你去吧!我没事的!”
白天宇心知一剑飘香和朱芊灵定有少话要说,当下便离去了。
朱芊灵拉了一剑飘香坐下,心疼她为自己入狱,便道:“你何苦那么傻呢!”
“芊灵姐,我是为你出气啊!”一剑飘香想到自己在乾清宫中那番大闹,心里就激动不已,她道:“你是不知道啊!我一鞭子下去,那些人有几个能躲得过!只可惜,芸香,唉!”她想到芸香,突然觉得对不起,只好叹气,生怕朱芊灵骂,再见朱芊灵,又觉得伤心,便握住朱芊灵的手,轻声道:“姐姐,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朱芊灵看着一剑飘香,她虽初为人妻,仍是稚气未脱,想着自己,心中万般苦楚,只想全告诉与她,只是能吗?朱芊灵咬着下唇,摇头。
一剑飘香可不干了,她与朱芊灵相处了那么多年,早将她性子摸透了,便道:“与我有关是吗?与皇上有关是吗?”
朱芊灵惊讶了,但还是看着一剑飘香不语。生怕自己一动情,把什么都给说了出来。
“唉!”一剑飘香叹道,“你以为你不说,你就可以一个人担了那些事吗?姐姐,我昨日差点没命了!”
“什么?怎么了?”朱芊灵这下急了。
“你以为呢!那杀人盗玉玺的事,谁会信是你干的?”一剑飘香缓缓道,“我昨日与白天宇在郊外遇着了大漠的琵琶双飞,要不是无珠婆婆,我们早就死了!只是他们有那么巧来杀我和白天宇吗?更何况,我们又没得罪他们!”
“琵琶双飞?”朱芊灵道,“他们怎么来了?”
一剑飘香便把事情始末说给了朱芊灵听,直听得朱芊灵心惊肉跳。
朱芊灵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事,如此看来,这琵琶双飞给和朱慧是一伙的了,没想到朱慧竟对一剑飘香下狠手,其心之狠辣,令人发指。她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一剑飘香见状,心里更肯定朱芊灵知道是谁在幕后下手了,便道:“我今早醒来,叶萧晟他们告诉了我这个事,一气之下才闹的那些事。可还是让你受苦了!”一剑飘香见朱芊灵脸色极为难看,且愈发清瘦,心中酸痛,泪也流下来了。
一剑飘香这一哭不打紧,朱芊灵这满腹伤心事全给引了出来,也不禁滚泪。朱芊灵泣着声道:“什么都别说了!我只望着你们能无事,可没想到会这样!”
一剑飘香却道:“你应该想得到的啊!你要有个事,我怎么办?”一剑飘香握住朱芊灵手腕,医者本能不自觉滑到脉间,顿时发觉朱芊灵脉搏中隐隐有些不对,她不动声色,仍口中道:“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情同姐妹,有什么事不能一起担当的?”
朱芊灵也察觉到了一剑飘香的举动,生怕她发现,便抽回手,道:“我不该那样的!”不再让一剑飘香触碰自己。
一剑飘香已经探出朱芊灵身中奇毒,见朱芊灵这样,胸中气闷,站起来道:“芊灵姐,你还要瞒我!”
朱芊灵见此情,知道一剑飘香已经探出自己中毒了,但还是道:“我何事瞒你?”
“我早就知道,你不可能毫无原因便认罪了!这毒是谁下的?”一剑飘香颤声道。
“什么毒?”朱芊灵仍旧故作不知情。
一剑飘香摇头,泪如雨下,“这毒好厉害!夜夜发作,虽暂时不会要命,却让人痛苦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这脉像看来已经中毒三天之久了,你怎么可能不知?”一剑飘香不顾朱芊灵,上前抓着她手,仔细查毒。
朱芊灵凄婉一笑,道:“别说了。我心中都有底!”她一手抚住一剑飘香头,轻声道:“这毒都中了,还有何话好说!随它去吧!只是,你和白天宇新婚,不要因我这事而坏了。你们好,我才放心!”说着话,轻得像云一般,就像那一次,什么都不在意了。
一剑飘香抬头,满眼是泪,“姐姐,这毒是谁下的?”
朱芊灵早自朱慧处得知这复阴毒除了朱慧本人便无人可解,本来自己还抱着飘香能解得了的心,此刻见一剑飘香这般,心中惟一的希望也成了灰,仍是强笑道:“别瞒我,我知道你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