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身子微微颤了,但却更加平静了,她道:“皇兄不会让芊灵有事的,芊灵福大,也不会有事的!”芸香看着屋外,外面一片黑,这黑中,谁会在呢?
一个身影闪了进来,却是诗佳。
诗佳却是男儿装扮了,他轻功也不差,闪身到了一剑飘香面前,急急问道:“芊灵郡主怎么样?”
芸香却是警觉地看着门外,关上了门,道:“你怎么来了?”语中对诗佳十分不满。
诗佳也不理她那些,只道:“你没事吧!”
芸香浑然没觉察到诗佳眼中的焦急,只道:“现在有事的是芊灵,你弄清楚再说好不好!”
一剑飘香看到诗佳时,忽然想起来,“对了,那天山雪莲!”
诗佳也道:“天山雪莲可以救她吗?”
“天山雪莲!”房内福临听到了,喊道:“进来!”
于是一剑飘香等人进去了。见朱芊灵神色大好了,一剑飘香心里想着,这回算是过了,还不知明天会怎么样呢!她还是笑着道:“芊灵姐,这晚过了!”
朱芊灵仍是窝在福临怀中,只道:“也不是什么好事!”
福临则问一剑飘香,“你说雪莲可以救芊灵?”
一剑飘香点头,道:“雪莲虽不可解毒,但可以压着那毒。”
福临要起身,却被朱芊灵挽着,忙搂着她,道:“你那雪莲给芊灵服了!”福临也不是那强取豪夺之人,可是为了朱芊灵,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朱芊灵轻轻一笑,道:“急什么!”又看着一剑飘香,开口了:“飘香,能压得了多久呢?”
一剑飘香最是知朱芊灵的心,她要这样问了,自己要瞒着,也瞒不过她,便道:“虽说是能压着,但也不过一时!”
朱芊灵又是一笑,“一时是多长?”手心里有汗,知是福临的,便轻声对他道:“放心,没事!”
“多则半月,少则七天!”一剑飘香喃喃道。
“七天半月?”朱芊灵手心一凉,心底也是一凉,淡淡地看着福临,却问一剑飘香:“我还能活多久?”
一剑飘香看着朱芊灵,脸那么白着,她狠狠心道:“这毒本来一时要不得人命的,可芊灵姐你第一次中毒时,便试着用内力逼了这毒,所以这毒反侵了你,先入肺里,现在应是到了肝脏之中。照这时日算下去,怕是过不了十天的!”一剑飘香道。
福临这下不管了,道:“那还不把雪莲给芊灵服了!”
一剑飘香却道:“若能得到雪莲子便更好了!诗佳王子,可曾听过雪莲子?”一剑飘香问向诗佳。
诗佳点头,却面色沉重地道:“这雪莲本就极为难得,雪莲子就更是只听说过,在我们雪山上,雪莲开花一次寻常人难得见到,更别说得到了。开了花,就算结了果,一时也难得有人会摘得到,所以,在西藏还真没有这物!”
诗佳的话像一盆冰水浇到了福临心头,福临呆着会,却以更加坚定的声音说道:“不管怎么样,有希望就不能放弃!”
芸香想起是多尔衮命人将朱芊灵送回来的,便心里有些疑了,对福临道:“皇兄,既然这边没事了,芸香便回去了!”
福临点头,朱芊灵却道:“芸香,代我谢谢王爷!”
芸香回头看着朱芊灵,道:“芊灵,我会的!”既如此,便一切都在不言中吧!
芸香回到府中时,已是大清早了,看到多尔衮正红着眼睛在后花园里,便走上去,道了声:“阿玛!”
多尔衮点头,转过身去,道:“她怎么样了?”她自是指的是朱芊灵。
芸香当然明白,她点头,道:“她现在是没事了!”
“什么意思?”多尔衮话里带着焦急。
芸香怎么能听不出多尔衮话里的关切之情,她心中暗自有些失落,但还是道:“她身中之毒怕是没有解的法子!”芸香细细留心多尔衮的表情。
多尔衮眉头皱着,眼里闪着芸香看不出的东西,一行燕子飞过,多尔衮看着,忽道:“正夏中吧!”
芸香道:“是啊!天也正热着!”
“你回去吧!”多尔衮对芸香道。
芸香依言,正准备走,才迈了步子,便回来对多尔衮道:“阿玛,芊灵?你真的不怪她?”
“哈哈!”多尔衮回看着芸香,她不是朱芊灵,没有朱芊灵身上那股淡然仙气,她浑身透着女儿家不应有的飒爽英气,偏这英气中又有着别人没有的心思。多尔衮道:“朱芊灵?她是何人?你可知道?”
芸香倒愣了,朱芊灵的身份自己自然是知道的,而多尔衮纵是知道也不应这样明着说啊!芸香问道:“阿玛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你亏得聪明,却也这般!”多尔衮一挥袖,道:“朱芊灵所中之毒,本王会想办法的!这些事你知道便好,没必要告诉你皇兄!”道完便转身而去。
看着多尔衮远去,芸香只觉得一阵落寞,多尔衮,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为何那么多年的父女感情,自己还是看不透他?芸香忽然笑了,管那么多干嘛呢?这天下还是好好的吗?自己想的不就是这个吗?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有方法的。
而多尔衮,他嘴角流出冷笑,自是在笑芸香,“小丫头,也敢来坏我事!”多尔衮仍是到了书房,仍是进了那间密室里,却看到只朱慧一人在,便冷声道:“你不是说不会要朱芊灵的命吗?”多尔衮直接说明了来意。
朱慧起身,直直站着,道:“王爷,朱芊灵听话的话,我自然不会要她命!”
“什么意思?”多尔衮道,“你想干什么?”眼眯了起来,精光全隐着。
朱慧并不畏多尔衮的眼色,只道:“朱芊灵已经身中巨毒,王爷认为依她的性子会如何?”
多尔衮道:“她性子刚烈,不会让你得逞的!”
“是吗?”朱慧冷笑,道:“既如此,她为何又自愿入了狱呢?王爷别忘了,她现在可是又出来了!”朱慧拿起茶壶,道:“王爷,我和朱芊灵之间的恩怨,您认为,我放过了她,她会放过我吗?”朱慧倒了杯茶,“听说,还是王爷去放了她出来的!”放下壶,看着多尔衮。
“你这是与本王作对吗?”多尔衮淡淡道,“别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本王的!”
“哦?”朱慧反笑了,“王爷也说过了,不会过问朱芊灵与我之间的恩怨,想来,朱慧记得应该不错的!”
多尔衮不动声色,仍道:“你与她那么多年师姐妹,有何恩怨?”
朱慧自是处变不惊,只道:“陈年旧事的,不值王爷追究的!”自给自倒了茶,送到嘴边,仍是道:“还是那句话,她只要听我的话,我自然不会伤害她的!”朱慧将茶杯送给多尔衮,茶水丝毫没有起纹,平静得很,正如她自己,这人不是足够会演戏,便是心中真如一池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