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一剑飘香和白天宇都醉了,尽管他们没沾酒,彼此相同的命运,为他人活着的信念把他们拉得很近。他们像找到了光明一般,相信自己。但两人都从没想过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是发现对方与自己那般相似,才发觉自己也该过另一种生活了。
或许,一切在冥冥中真的早就注定了吧!
次日,一剑飘香醒来,她发现自己睡到一张男人床上,不禁紧张起来,仔细回想,才记起昨晚所发生的事,见自己是和衣而睡,也就放心许多。起床见自己的衣服已经干了,便换回了自己的,想想,还是不放心,便喊了起来:“白天宇!”
喊声一停,白天宇从房梁上滚了下来,白天宇已被叫醒,他急忙张开双手,有如大鹏展翅般飞身而下。见一剑飘香惺松的睡眼,心知她昨晚睡得不好,便道:“你醒了!”
一剑飘香没见过白天宇有这么好的轻功,想起当日自己向他炫耀自己的轻功,却没料他这身功夫好了自己数倍。想到此时,就觉得给他骗了一般,当下疾速给了白天宇一耳光,而后脸红得像都煮熟的螃蟹一般,脚下像抹了油似的溜了出去。
白天宇摸着微烫的脸,自言自语着:“我一个男子汉,居然被一个小丫头打了两个耳光!”昨晚在荷花池救一剑飘香时,被一剑飘香打了,现在又是一耳光。白天宇一时反应不来,一张扭曲的脸,又带着点奇怪的微笑。白天宇长相也不差,眼是眼,鼻是鼻的,五官分明,看着也逊于任何一人。
一剑飘香跑出来,骂道:“好你个白天宇!欺负我!”骂完,自己脸上却是带着笑意。“仿佛他昨晚说……”一剑飘香依稀记得那个人说过一句:飘香,你可愿意嫁我为妻?似是在梦中一般,许是自己睡着了做梦吧!不可能啊,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呢?一剑飘香晃晃头,道:“可能是这些天看到皇上和芊灵姐,想太多了吧!”虽如此,可为何自己还会那么兴奋呢?
烟雨阁那边,朱芊灵昨夜睡得并不安稳,她清早起来,朦胧中摸着床,虽说打了一剑飘香,但还是有些气,想想又放心不下她,便起来看看她回来没有。
可没想到却摸到床沿边一颗小小的石状物,朱芊灵把这东西弄了弄,却发现这东西大有机密,那石状物一动,在她房内墙上竟出现了一扇门。
朱芊灵大惊,心道:“这屋子的隔壁是飘香的房,两个房子怎么会是相连的?”
也怪她胆子大,她点亮了烛,一手举着,另一手紧紧握住剑,推开了那门。门上沉着很厚的灰尘,看来好久没人碰过了。
朱芊灵用剑敲了敲那门,里面发出沉闷的声音,朱芊灵道:“看来这是个密室!”她试着推开了那门。
门开了,朱芊灵进去了这屋子。
屋内冷得不能再冷,连朱芊灵这般体质的人都觉得冷了。朱芊灵借着手中微弱的烛光看清了这个屋子,不看清还好,看清了反令她浑身冷得更可怕。
这是一个长形的屋子,朱芊灵看到每个角落里都有烛,便将那些烛点燃,火一亮,她才发现在这是个近似于灵堂的屋子,一眼就看到一张案桌,桌上有个牌位,朱芊灵走近前去,细细一看,那牌位上却什么都没写,反是贴在桌边墙上的两张纸上左边写着“招魂烟雨中”,右边则写着“半夜入梦来”。
看到此时,朱芊灵心中一动,心道:烟雨莫非指的就是烟雨阁?,退一步,却碰到桌旁边的那张红木椅子,令朱芊灵心惊的是,这屋子中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可见年代久远,但屋内却没有丝毫爬虫的痕迹,还有椅子和桌子上干净得很,像时常有人打扫一样。
朱芊灵再抬头看时,看得是触目惊心:那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个女子,本来也没什么,这女子穿着打扮都不是清朝宫中女子的装扮,她显然是个汉家女子,这女子一身藕红衣的衣裙,头戴玉钗,耳挂宝石坠,手捧一枝梅花。
那画像栩栩如生,就像那女子站在眼前一般。朱芊灵却看得热泪盈盈,原来那画中女子与朱芊灵相貌神似!千万****寄于眼,千万愁怨埋于眉,唇自丹,眉自黛,肤自白。
朱芊灵见这画底写着:明。永乐十九年。“永乐十九年?”朱芊灵轻喃着,“那一年,她是那时去的吗?”朱芊灵颤着手,抚着那牌位,道:“无名女子,她是谁?”一阵阴风吹来,吹灭了四个角落的烛火,只剩朱芊灵手的那一根烛!
朱芊灵抬头看着那女子,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了?”风更冷了,吹得她手中的烛为摇曳着,朱芊灵知这密室没地方进风来,而这风正吹着手中的烛,眼看着就要灭了。朱芊灵壮着胆子,对那画像鞠躬着,道:“我出去!”
但走到门边,却脚下碰到一个硬东西。朱芊灵低头惊的发现,地上那竟是一具白骨!
朱芊灵吓得退后了几步,她感觉自己浑身颤动着,道:“难道有人死在了这里?这是她的骸骨吗?”
奇怪,她嘴里说着,胆倒渐渐大了起来,她试着走近那具白骨,连大气也不敢出。
那是一具完整的骸骨,估计不是给人杀死的。朱芊灵朝那骸骨道:“我并非故意冒犯前辈,还望前辈原谅!”
朱芊灵道完,蹲下身来,拿起它的桡骨端详了许久,她心中暗忖:这不是她的骸骨,一来女子骸骨比男子骸骨细,二来纵使是她的,那又是何人修建这密室?把她供起来,却不收她尸骨呢?
朱芊灵为何不怕呢?因为她见那画中女子与自己神似,便料纵使真有鬼,那她也不会与自己为难,再说了,这女子死在皇宫中,与她朱家自是有些渊缘。是以朱芊灵没什么好怕的。但那人的思想对鬼神是敬畏的,朱芊灵不畏,但还是要敬。
朱芊灵翻过那尸骨手上,却发现那手中紧握着一个东西。
朱芊灵心里奇了:什么东西,他宁死也不放手?朱芊灵小心地掰开那手,只见那手中的东西是半月形的玉佩,而那玉佩上正刻着一个“月”字、朱芊灵拿起那玉佩,只觉得十分眼熟,忽然想到那玉佩虽是半月,可上面的东西却与自己心心念念要找的日月佩一模一样。
朱芊灵看着玉佩,道:“我错了,原来所谓的日月佩,是有两枚,一枚日佩,一枚月佩,只有这两枚合二为一,才叫日月佩!也须得两枚都找到,才能打得开无情洞!”
朱芊灵起身,对那具骨骸道:“我谢谢你!虽然只有半块,但只要这块在我手上,我便可保证天下无事!”说完这话,朱芊灵却有些茫然,我刚离去了吧!
是时候了,福临,我们真要永不相见了。朱芊灵想着,不知脸上泪已经成行了,你是皇帝,天下的君主,你以后会有很多女子的,不少我朱芊灵一个,时间长了,只怕你连朱芊灵是谁都忘了吧!倒只是我一个伤心。果真那样也好,这辈子也没什么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