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普佛寺时,禅房外聚满了人,可没有人进去,都在门外左右徘徊,看到楚玥一行人时,一个和尚走过来,“陛下,您可算是来了,快进去看看吧?师父圆寂是大事,我们不敢自作主张。”
荣安帝走了进去,楚玥他们正要进去,却被人拦在了门外,“抱歉,只能允许陛下进去。”
“我是楚七王爷,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吧?”说完走了进去。
那和尚还没反应过来,那不是前些天封王的楚三姑娘吗,还好自己没开罪她,否则就惹祸了,要是楚玥知晓他内心的想法,肯定会疯狂的吐槽,我才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检查过禅一大师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哪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就端坐在炕上,双手合拢,仪态端庄,看着不像被人所害。
这倒让楚玥觉得是自己的推断出了问题,可为什么自己前脚刚走,后就传来禅一大师圆寂的消息,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
她和荣安帝互相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来人,择吉日,将大师好生下葬。”
楚玥靠在门前的树下,仔细回想着昨天的对话,反复捋了几次,总觉得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对了,他昨日说以后他们可能不会再想见,离开时又给暗影起了名字,这是不是暗示着什么。她把想法告诉了荣安帝。
荣安帝原先也是疑惑,听了楚玥的话,脑袋突然有什么闪过,或许,一开始,他们就错了,总以为禅一大师是他杀,一直关注他是否受伤了,想到这他又走进了屋子,其它人也好奇,跟了进去,只见荣安帝翻动着禅一大师生前的书记和稿纸,又翻动着书柜,最后在他的枕头下找出了两封信,经过鉴定,的确是禅一大师的笔迹。
一封是给寺里和尚的,大概讲让他们不要贪慕钱财,造福百姓,而这第二封,是给荣安帝的,澄清了误会,明确说明自己是功德已满,圆寂了,其次无非是让自己转告楚玥,不要忘记他说的话。楚玥看完后,有些意外,逝者已逝,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她捏紧了那封信,‘大师,我不会忘记的。’
“现在有确凿的遗言,明天举办大典,厚葬大师。”荣安帝说完就回宫了。
玉心殿,楚玥一个人坐在门槛发呆,就一天,母亲和禅一大师都走了,对她来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南悠走过去坐下,“阿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告诉我呀,不要一个人死撑,会憋坏的”这么多年,从没见过楚玥那么强势的人像如今这般脆弱。
楚玥慢慢抬起了头,神情有些木讷,“昨晚,母亲醒了,可她注定活不过第二日,我和她正说着话,她就去了,今天又传来大师圆寂的消息,一时间难以接受,有些难受罢了。”
“什么?夫人醒了?怎么没听人说?”
“这件事比较保密,宫里就我和父皇知道,我们是偷着出去的,怕有人打母亲的主意,就匆忙走了,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阿姐,节哀。”
星熠此时也从宫外回来了,晚饭过后听楚玥想吃玉鼎轩的点心,就出宫买了些回来,顺带买了些酒,他讲点心给楚玥,“来,吃些吧,刚做好的。”
他总是这样,自己提到什么,他就想办法弄到什么,楚玥心里是感动的,毕竟多年的情谊,“谢谢,星熠。”
星熠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以前,这姑奶奶可不带这么客气的,才暗自疑惑,南悠就传音给他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听得他一阵唏嘘,他顺势坐在楚玥旁边,把买的酒递给她一壶,她打开,是自己最爱喝的和风酒,酒虽烈,可也尝出其中甘甜。
南悠在一旁不干了,“星熠,我也要。”
“少不了你的,给”又把一壶给了南悠,自己也打开了酒塞,三个人坐在一起,畅饮起来。
第二日,门外丫鬟伺候楚玥梳洗的时候,只看到门外躺着三个四仰八叉的人,一看,楚玥三人喝得醉醺醺的,时不时嘴里还说着胡话。
南悠一人躺在一旁,星熠张着胳膊,楚玥则躺在他胳膊上,三个人,是丫鬟找了专门看护院子的护卫抬进屋里的,给每人熬了一碗醒酒汤,才有些起色,一个个捶着头,“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在这里?”南悠最先醒来。
丫鬟如实说了,“南姑娘,您和王爷三人昨晚醉酒,今早是在门口发现你们的。”
听完丫鬟的话,她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小声问丫鬟,“没其他人看到吧?”
丫鬟脖子一缩,“门口的侍卫知道。”
“悄悄的,告诉他们别说出去。”丫鬟领命后就走了。
倒是另一个丫鬟先八卦了起来,“南姑娘,王爷与星熠公子是什么关系呀?”问得神秘兮兮。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哥们儿啊,你们不都知道吗,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来时王爷枕在星熠公子的胳膊上,我以为他们是……”
南悠听到这笑了起来,“小丫头片子,他们从小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关系铁的要命,你看得这些这都是小场面。”可不是嘛,以前三个人为了出去玩儿,回去时找不到路,躲在山洞里,抱成一团,就那样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被云无崖找到,活生生提了回去,集体给他摘果子一个月。
丫鬟一愣,这是小场面?那大场面得成什么样?不过能理解,宫里的姑娘可没有江湖女子的那种洒脱,看得这种场合脸都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