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北市公安分局。
陈渡坐在电脑桌前，面前播放着董曼被害的那天晚上的视频，另一组的成员已经把它拷贝回来了。
“你们说，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会这么狠？他这就算报复社会了吧？”张寒扬问他们。
杜薇摇摇头，她不会妄下定论。而且，她现在比较困扰的是，她实在没法确定视频中那个男人穿的衣服。
视频迷糊，晚上太黑，这一系列原因导致没法细致的辨认出来。
陈渡盯着一个画面看了好长时间，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他扭过头问张寒扬：“那天现场的遗留物在哪？”
“在......检验科哪里，我可以带你去找。”张寒扬不知道为什么陈渡又扯到现场遗留物上了。
“对，在现场遗留物里找一找看有没有符合嫌疑人特征的物品。他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现场也不可能只留有被害人的物品，这样去找找，说不定能有所收获。”杜薇眼睛一亮，毫不吝啬眼里的钦佩。
特案组的成员果然不是混饭吃的，这样的思维能力，让她佩服。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吧。”张寒扬一听，瞬间想赶紧飞到检验科，站起身来就准备走。
陈渡却没动：“不急，我们先联系一下徐子航，让他来配合调查一下。”
说着，陈渡盯着屏幕上那个斜着的身影，黑色一团，模模糊糊。
一个小时后，一个大男孩跟着一名警员来到这里，他就是徐子航。
徐子航的出现让张寒扬吃了一惊，他满脸写着倦意，整个人都给人一种无力的感觉。
“你就是徐子航？”杜薇问他。
男孩点点头，却没有说话。陈渡把他带到审讯室，打开了屋子里的灯。
灯光下的徐子航，一张满是倦意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一双眼睛此时也变得无神。
陈渡面对着他坐下，身旁是杜薇，但他的位置正好对上陈渡。这么一个巧妙的位置，让陈渡看清了他的眼。
眼睛很大，但却没有光。
“我们找你来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陈渡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
过了好久，就在他们以为徐子航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了：“我不知道。”
陈渡点点头，没有在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又重新给他讲解了一边案件。
......
“所以，现在你知道了吗？”陈渡看着对面的男孩脸色变得愈发难看，神情变得越来越紧张。
“知......知道了。”他小声说道。徐子航低着头，长长的头发盖住了他的额头。
陈渡对杜薇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提问了。杜薇翻开记录本，缓缓的问道。
“下面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配合。”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杜薇也不管他听清没有，直接告诉他：“下面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第一个问题，10月26号晚，也就是前天晚上，你是否与被害人的妹妹董妤发生过争执。”
“......是。”
“第二个问题，当天晚上你是否与好友秦淮嘉，项裴，一起喝酒，并喝醉了。”
“是......”
“第三个问题，当天晚上你是否曾经出现在京海路路段上过。”
前几个问题还好，但是知道杜薇问到这里，徐子航却再次沉默。
“请回答我的问题。”
“......是。”
听到这样的回答，陈渡不意外，因为他已经设想过假如凶手真的是徐子航......
“第四个问题，你是否因为被害人妹妹董妤对你感情上的拒绝而怀恨在心。”
“没有！从来没有，她拒绝我我只是有些失落，我从来没有记恨过她。”谈到这个话题，徐子航忽然激动起来，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
杜薇皱皱眉，她没想到徐子航会对这个问题如此敏感，但还是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多余的话不要说。”
杜薇的话让徐子航像一个突然泄下来的皮球，又变得蔫蔫的。
“不是。”
“第五个问题......”
......
一轮调查下来，收获的信息不是很有用，大多都是他们已经掌握过的。杜薇和窗户外的张寒扬都有些失望。陈渡依旧面上不乱的整理好所有问题及回答。
把徐子航送走，张寒扬就迫不及待的问陈渡：“你看出什么端详了吗？”
陈渡站停了脚步，看着张寒扬，忽然扬起笑脸。
“没有。”
“没有你笑什么？”张寒扬额头有点冒黑线，难道是被案子搞的精神错乱了？
“但是我能感觉出来，查徐子航，是破案的最快捷径。”
张寒扬拿手放到他额头上，却被陈渡一把打掉。他揉着手背，不满的嘟囔着：“你干嘛啊，我那不是看你这么神经，怕你烧傻了。”
陈渡斜愣了他一眼，那目光充满了鄙｜视。
“不是我说啊兄弟，你就算是压力太大，也不至于精神错乱吧？”张寒扬没跟他计较，一把搂住陈渡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的说。
“滚。”
——
此时，徐子航已经从警局出来会到了家中。一进家门，他就疲惫的倒在沙发上。一翻身，想叫人，却想到自己家里只有他自己，也就只好作罢。
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他出神了。今天被叫过去问话，他不吃惊，这是他早就料到的。就算不是今天，迟早也要去。
像是想到什么事，徐子航忽然双手捂住脸，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那声音，在这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只听声，就能感受到，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悲伤。
——
十月二十六日，上午九点二十整。
“叮铃铃——叮铃铃——”这时重一高的下课铃声。一节课五十分钟，那些憋了整整一节课的学生们都放松下来。
董妤转转脖子，抖了抖肩。最近她脖子不太舒服，不知道是不是颈椎出了毛病。
抬头看着正在讲台上收拾东西的讲课老师，她已经拿好了包，打算离开教室。
等到老师走后，教室里瞬间爆发出许多声音，有讨论八卦的，有讨论追星的。董妤侧着耳朵听那些围在一起的女生聊八卦，无非就是些这个分了那个谈了。
嘁，我还以为有多有趣呢，一群八婆，天天管别人家的事，董妤心想。她没参与进去，只是拿出下节课需要用的书，打算预习一下。
她没有姐姐那样聪明的大脑，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去啃书本。
忽然，班里的一个男生喊了一句：“董妤，你的小男朋友又来找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