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随便说几句
“是，我真的要去。”
枫尘抿紧了唇，刚想再劝说，却听到安言继续说。
“我欠小凌他们很多，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枫尘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安言。”
轻若亦忽然现身，安言皱起了眉毛，“什么事。”
“我有话和你说。”
枫尘看着轻若亦摇了摇脑袋，“你有什么话我不知道？”
轻若亦笑了笑，目光里全是宠溺，“放心，我不会说什么的，就是随便说几句。”
枫尘依旧是不肯走。
安言笑了笑，拍了拍枫尘的肩膀，“怎么，信不过你家男人？”
他的脸唰的就红了，瞪了轻若亦一眼，随即才肯离去。
“说吧，什么事。”
安言看着远方淡淡的说，对于轻若亦她没有多少好感，也没有多少恶意。
“洛凌天的记忆恢复了。”
她的身子彻底的僵住，那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血液倒流的声音。
她一直幻想的事情如今实现了，而此时，从心里溢出的竟然是害怕。
“为什么会恢复？”安言抬起头，紧紧盯着轻若亦。
轻若亦勾起了唇，目光闪烁不定，“我不知道。”
他刚才出于好心给她提了醒，而有些话不适合他来说，所以他选择闭嘴。
安言抿紧了唇，有些不悦，却什么都没说。
“要我们送你回去吗？”轻若亦忽然道。
安言忽然就笑了，“不，枫尘一人就好。”
“你！”轻若亦猛地放大了声音，安言心情大好，眼睛弯成了月牙。
“枫尘！”安言继续恶作剧，大喊了声。
果然，不出一会儿，枫尘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主子？”
“送我回去怎么样？”安言故意往前走了一步，贴近了枫尘，后面传来的危险气息让安言更加舒爽。
“当然可以。”枫尘也笑了。
安言得逞，毫不客气的牵起了枫尘的手，就往前走。
枫尘的脸有些红，跟着安言往前走。
只留下，一脸阴霾的人死死地盯着紧紧相连的手。
我们之间的确没有爱情，但我们之前的情感却淳朴，净澈。
轻若亦心里虽然有点介怀，但是却也知道安言在枫尘的心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造成这样的结果的人，也是他自己。
只能说，自作自受吧。他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勾起了唇角。
“回来了？”
安言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
安言抬起头，就看见安末站在他的面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她和枫尘紧紧牵着的手。
心里有些难以说出的酸涩。
“困了吗，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好。”
出乎意料，没有生气，安言抬起头，下一刻，就被人搂在了怀里，霸道的宣誓着所有权，虽然这样孩子气的做法不讨人厌，但是在她的眼里却又点可爱、可笑。
无奈的摇了摇头，“的确有些困了。”
“主子，枫尘先退下了。”
安言点了点头，枫尘皱着眉毛看了一眼安末，没有说话。
主子这一年怕是遇到了许多事情吧。
“哥哥……”
枫尘走后，安言忽然轻声喊道。
“怎么了？”安末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问道。
“明天……”
安末皱起了眉毛，“你放心，明天我会送给过去的。”
“不是的，”安言急忙说，“明天，我想去风幻王朝，去红袖城。”
安末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行吗？”安言皱起了眉毛，有些不安。
“不是，不是，当然可以。”至于，洛凌天那边，安末忽然起了逗弄的意思，那就这样吧，“明天我们就去风幻王朝。”
“嗯。”
“上去休息吧。”安末将她耳边掉落的碎发轻柔的放在耳后，轻声道。
“嗯。”
第二日清晨，太阳温和，阳光明媚而温暖，鸟鸣清脆动听，美妙非凡。路边清脆的树木十分养眼，藏在草丛间的花儿肆意开放。
一路好景。
安言打开窗帘，听着逐渐远离的喧闹笑了笑，或许，这样也好。
怎样呢？其实，安言的心中没有答案。
她选择了去红袖城，放弃了什么她不知道，只是知道，她不会后悔。
小凌是她的女儿，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就这样记恨上她。
马车颠簸了三天三夜，终于来到了风幻王朝。
风幻王朝本就是一个小国，而红袖城又是这个小国当中几个较大的主城，所以，安言只是在马车上渡过了半天就到了目的地。
这四天三夜的旅程比那半年来的路程要快的多，安言到了目的地是都有些不敢相信。
马车停了，安言下了马车，看着眼前这个露天的赌场有些呆愣，多久了呢。
安言都快记不得了，好久好久了吧？
看着这个熟悉的建筑物，安言的心里感慨万分。
许多人，许多事，你可以忘记，到了你想起来的时候就是另一番光景了吧？
安言想着，推开了门。
里面不同于以往的聒噪，而是很安静，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露天的大庭院里树木排成左右两派，树底下，花草丛生，虫鸣声于耳不绝。
花香扑鼻的感觉让安言有些眩晕。
“娘亲……”
安言僵住了身子，看着面前已经冒了一个个头的小凌不知所措。
“小凌……”
她轻声的呼唤，生怕惊了她。
“娘亲！——”
小凌哭着喊了声，扑进了她的怀里，眼泪源源不断的落下，沾湿了她的衣襟。
安言有些无措，然后才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乖，娘亲回来了，不哭了，不哭了……’她说着，眼泪莫名落下，说话有些哽咽。
“娘亲也不哭了，娘亲你也别哭了。”小凌见娘亲也哭了，立马就慌了手脚，伸着小手要帮她擦眼泪。
她扑哧一声笑出声，“等你再长高一些就可以帮娘亲擦眼泪了。”
“真的吗？”小凌瞪大了双眼，“那我现在就想长高。”
安言好笑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得好好吃饭才能快快长高，知道了吗？嗯？”
“恩恩！”落言凌连忙点头，随即看到安言身后的人，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神秘的样子。
“娘亲，我知道你这段时间都干嘛去了……’“哦？那你说说看？”安言将这个古怪精灵的小人放在了地上，弯着腰问。
落言凌伸出手指着安言身后的安末一脸肯定道：“你肯定是去帮我找爹爹了！”
“……”
难道孩子就是这样想问题的吗？
不应该啊？
安言拍了拍额头，有些无奈，这都是谁教她的。
“死丫头，还知道回来？！”
一声怒斥传来，安言立马抬头看向前方，然后看着已经白发苍苍的老人嘻嘻的笑道。
“我回来了就回来了，怎么，不行啊！”
“你你你！死丫头，皮又痒了是不是？！”
“臭老头，谁让你说我娘亲的！”某个人不乐意了，立马站出来准备和阴尘宇展开搏斗！
“诶诶诶！行，你们母子俩合起伙来欺负我老头子是不是？”阴尘宇气的胡子翘起来，“我今天大人有大量，不和小人计量，死丫头，你还不过来！”阴尘宇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安言道。
安言笑嘻嘻的走到阴尘宇的面前，虽然枫尘飞鸽传书已经告知了他安言身体的现状，但是，他还是确认了才会放心。
把了一下脉，才发现，她身上的毒素已经全部清除了，随后，看了一下站在门口的安末，沉下了眸子。
“那个人……”
“放心，老头子，他对我很好。”安言没有多做解释，许多事情一句话是说不清楚的。
阴尘宇皱了皱眉毛，没有说话。
“相信我。”安言望着他说。
“好吧。”阴尘宇妥协，安言看着老头子郁闷的样子又开心的笑了。
安言在这里呆了三天，带着小凌在红袖城里四处乱逛。
这样的日子有些安静，但却很舒适。
夜晚，安言抱着小凌轻声的哼唱着催眠曲。
小凌窝在她娘亲的怀抱里昏昏欲睡，外面的月亮正圆，清冷的月光洒在了屋内，屋内的石板上，一块块发亮的光斑，有的暗有的亮。
安言的意识有些混沌，直到怀里的小人终于睡着后，三个人影才显现出来。
“主子。”
“嘘——”
她来到这里三天了，却并没有通知这三个人，这三个是从不同的地方赶过来的，因为红袖城的店已经分布在了整个风幻王朝。
得知消息的三个人立马放下了手中所有的活，来到了这里。
“出去说吧。”
“是，主子。”三个压低了的声音齐声道。
安言站在院中，身后的三个人就静静的看着安言的身影。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吗？”安言忽然轻声笑了，大概是因为月光的原因，站在她背后的三个人竟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她的声音清清淡淡，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真不可思议，那时候看着青城带着秋月和冬月在街上卖艺的时候就被震撼到了，不同于别的卖艺方式，你们的更加大胆，甚至是在用生命去赚钱，很可怕，但震撼人心，那时候，我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我那时候也想一个旁观者一样在四周看你们疯狂的行为，后来，来了一群人，将你们三个准备围起来，青城反应快些，伸手就讲秋月和冬月拽到了我旁边，而秋月和冬月也反应过来，像是我的朋友一样笑嘻嘻的挽着我的手，说实话，那时候，我本来想甩袖走人的，但是，青城，因为你，我没有那样做，我看着你近似乞求的样子，于心不忍，最后，你被他们带走，而我，则带着秋月和冬月回到了我的红袖赌场。”
安言转过身，看着青城，目光里全是笑意。
“秋月和冬月是你的妹妹吧？”
青城原本垂下的头忽然抬了起来，目光直视着安言。
“青城，”安言并没有去解释，而是继续说了下去，“我当时怎么也想不到，秋月和冬月会求我将你救出来，我没有答应，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领，而你们又是一个杀手组织里的人，我不可能去选择得罪他们。”
安言说到这里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有些晦暗，“我想，之所以后来会答应，就是因为秋月和冬月坚持不懈的恳求我的原因吧，****夜夜跪在我的房门前，不肯离去，她们始终坚信我可以把你救出来。”
“而事实上，我也的确有办法，因为你们的那个杀手组织的头是我们赌坊的一个大债户，那个人生性好赌，但却运气很差，输了很多钱，在我们的赌坊欠下了天文数字。我与那个人商量，用一半的债务来换你。”
安言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青城，继续道，“但是，他不答应，他很贪心，想要得到更多，我便说一笔勾销，而我将你就出的时候，才知道你被毁了容，知道吗，青城，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你的容貌，清秀但却淡漠，很干净的一个男子。”
“你们的身世那个人大概的与我叙述了一番，我知道你们的父母被那个人所杀，所以，青城一直记恨着，到后来，青城建立杀手组织的时候我才没有阻止，我也知道，那个人被青城傻掉了，这一切我都没有阻止，我只是向你们能够放下心中的一些东西，你说呢，青城？”
青城低下了头，他知道，主子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告诉他，不要在爱她了。
秋月和冬月看着青城，眼泪泪如雨下。
安言吐出口气，他们四个人都是让她心疼的人，心疼着他们，却也温暖着他们。
“主子，我能抱一下你吗？”青城的声音忽然响起，渴求的语气让她不忍拒绝。
“主子，我也想抱。”
两个声音忽然同时响起，安言本想拒绝青城的想法被改变了，就这样吧。
他们四个紧紧相拥，传递的体温温暖着四颗心。
他们之间，没有爱情。
安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我会比爱情更爱你们。
因为你们是我最脆弱时候的支柱，没有你们，她想她如何也坚持不到今天吧。
月光洒在紧紧相拥的人的身上，仿佛是圣洁的光，让人不敢侵犯。
就这样，让我们安稳的渡过这一生可好……
安言笑着与盘腿在做长廊里，笑着说以前的事，说说笑笑间，安言忆起了许多事，悲伤地，难过的，幸福的，不舍的，大概是因为突然想起来了，所以她有些不适应，不然怎么会有种幸福感填满了的感觉呢？
其实，她拥有的东西也很多。
没有她所想的那么悲哀，只是因为她太沉于一个人的关怀当中，而忘记了许多人。
转过头，就看见老头子站在后面，慈祥的脸让她感觉自己真的很幸福。
没有人，一定要有爱情，才能拥有幸福不是吗？
如今，她就很幸福。
“娘亲！起床了！”落言凌扯着娘亲的被单，嚷着道。
“嗯，知道了，让娘亲在睡会儿好吗。”昨晚聊得太晚，所以今天根本就起不来。
“不行，娘亲起来了，说好今天去城西玩的。”落言凌坚持不懈的与娘亲的辈子作斗争。
安言无语，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较真呢，一鼓作气的坐起身，瞪着小凌，“走，娘亲这就带你去城西走一趟。”
“好呀！”小凌一听，瞪大了双眼，笑嘻嘻的样子让安言无奈。
洗漱好后，安言领着小凌慢慢走在路上，看着路上的风景，一边轻声的描述。
而后，安言忽然想起一件事，她低下头看着落言凌小帅哥一样的装扮拍了拍脑袋，“我们的小帅哥完蛋了。”
“诶，怎么了娘亲？”小凌瞪大了双眼，看着娘亲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
“没什么，继续往前走吧。”安言扬起唇，也不打算告诉小凌了。
在外面逛了一个上午后，落言凌终于舍得回家，回到家里，安言正准备吃饭的时候，碰到一个人。
他面容憔悴，仿佛是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
他看着她，如释重负的唤。
“言儿……”
她一直不想面对的人这一刻站在了她的面前。
“凌天，”沉默了许久，她才抬起头，看着洛凌天，“进来说吧。”
洛凌天没有动，反而看了一眼她牵着的男娃，“这是……”
“你的孩子。”安言很坦白，没有遮掩，而洛凌天却皱起了眉毛，那一瞬间，安言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些失落，有些疼。
她弯下腰，摸摸小凌的头，“乖，去爷爷那儿好吗？”
落言凌看了一眼洛凌天冷哼了声随即跑去了阴尘宇那里。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落言凌走后，安言才开口道。
“跟我回去。”他的语气充满了霸道，而安言却嘲讽的笑了。
“回哪儿，皇宫？不，我不喜欢那里。”
“言儿……”洛凌天唤了声，语气了有些心疼，毕竟是他使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请你说话注意点。”清淡的声音忽然想起，安言转过头，看见了安末，也看见了安末身后的小家伙。
看来，落言凌的皮松了，该紧紧了。
安末站在安言的身边，目光晦暗，看不清表情。
两个男人对峙着，谁也不会求饶。
而安言却不想理会他们，她的心中此时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只是，现在不太清楚。
她想，再过一段时间答案就会清晰的，安言勾起笑容，根本不理会二人。
安末与洛凌天便在这里住下了，洛凌天天天都和安言商量回皇宫的事，而安末则在一旁阻拦，安言就看着这两个人吵吵扰扰的过了三个月。
那天清晨，安言没有看到洛凌天，随即，她收到了一封信。
“言儿，对不起。原谅我的离去，上个月宫里的人来信说缕水病了，我必须得回去，或许，现在我心里住的人已经不是言儿了，言儿，还记得当初我们被分离，一个往南，一个往北，我到了最南方，被人虐待，丢在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一个人在那片荒凉的土地上过着漂泊的日子，那时候，我一心想找到你，只是，我无能无力，这里没有人，树木很少，尽管是南方却树木稀少，我一个人几乎难以生存，我一个人走走停停，终于走到了一个小镇上，做了乞丐，那天，我什么都没有讨到，饿倒了在一个小巷中，醒来后，遇到了缕水。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缕水，说不上喜欢，但也不厌恶。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大病了一场，醒来之后什么都忘记了，后来才知道是缕水乘着我病了喂了我忘情水。就像这水的名字一样，我忘记了你，逐渐的爱上了缕水，后来，缕水莫名的消失，我为此发疯，也想起了我的计划，我要夺取王位，夺回本属于我的皇位，于是，我暗中与人结交，慢慢的我成为了人人敬畏的鬼王，也是成为鬼王一年后我打听到了缕水的消息，我故意在青阳城放出消息要娶妻，我知道缕水会来，但是，我不知道你也会在那里，那天，你在场上救了那个白衣女子，让我怀疑你肯定会医术，便派人跟你着你，因为，我发现缕水的身体很不好。不仅如此，还有这失心疯。经常犯病，我不知道缕水消失的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要守护好这个女子，所以，我找上了你，只是，没想到你会医术，三言两语就将缕水的病治好了，只是失心疯还在，之后，对于你的记忆并没有太多，那段时间，我一直忙着夺回皇位，所以，看中了这一年发展迅速的一个赌坊，那时候，我知道你们你力量很强大，不然不会发展的这么迅速，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却没想到真的成功了，现在想想，是因为那个老头子吧，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之所以记忆会恢复，都是因为轻若亦，轻若亦将解药融化在了茶水中，导致解毒的速度会很慢，大概是因为轻若亦当时想折磨我的原因吧？记忆恢复的时候，我有些害怕，有些不敢相信，面对缕水的时候都有些愤怒，想着你的时候会觉得愧疚，而如今，我现在却知道了，我爱的人是缕水。言儿，对不起。我必须回去了。”
安言看的泪如雨下，啜泣声不止，最后蹲下了身子嚎啕大哭。
凌天，我原谅你。
真的，我一点都不会怪你，我和你之间的感情已经过去，再也回不去。
留下的也只是记忆。
就让记忆陪伴我渡过一生。
转过头，安言看见安末悲伤的眼，她扑进了他的怀里，“对不起，哥哥。”
“哥哥，如今的我没有办法给你爱情，那么，就让亲情相伴如何。”
安末呆愣住，眼泪不自禁的落下，“好。”
我们虽然没有爱情，但却拥有亲情。
相伴一生没有说一定是爱情，那么就让亲情伴他左右。
是啊，他迷茫了一千年，如今恍然大悟，也算是一切圆满了。
最后的最后，安言和安末没有在一起，只是，安言带着小凌和阴尘宇回到了“雪冥”，过上了三个人的寂静生活。
不过，在三个月后，安末一身白衣出现在了安言的面前，他笑着，眸子里全是星光璀璨。
他说，“哥哥想在这里与妹妹相伴一生。”
她愣在原地，呆愣了许久，最后轻声道，“好。”
无论我们的结局如何，就让我们这样相伴一生，无关爱情。
小凌和阴尘宇站在远处，小凌笑的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你看，我的新爹地终于来了。”
阴尘宇狠狠地拍了一下小凌的脑袋，“臭小子，懂得还不少，不过，你不应该喊爹地。”
“那喊什么？”
“舅舅。”阴尘宇轻声答，苍老的眸子里全是深沉。
“为什么喊舅舅呢？”小凌皱起了眉毛，大眼睛里全是疑惑。
“那你为什么是男的呢？”阴尘宇忽然看着小凌笑着，目光里全是调侃，只是，调侃的对象不是面前的人，而是那个叫做安言的人。
以为他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他嘲讽的吹了吹自己的胡子，自己才是一个笨蛋。
不过，他眯起了眼睛，看着远处笑着不知道谈论什么东西的人，轻声的道，“这样也好……”
随后，他的身体化作一道光，消失在了天地间。
小凌的记忆中，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子也随着消失。
而安言在那一瞬间，却涌上了一些记忆。
随后，恍然大悟。
原来，那个老头子是仙界的月老，而安末也仿佛知道了。
此时，一道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
“十生十世，不得相爱。还记得吧？其实，那是你们的劫数，你们本是妖界的纯种血狐，拥有最纯净的上古力量，而你们的劫数却是情劫，如今，劫数已过，真是一场漫长的劫数。你们现在是选择飞升仙界还是呆在这里过完最后一世再去仙界。”
她和哥哥相对一眼，“呆在这里。”
相伴一生这个承诺还未兑现，他们想要兑现。
在那个白色光即将彻底消失时，安言冲着那里大喊了声。
“谢谢你，老头子！”
“仙界再见了！”
“好——”
她说完，眼泪落下。
这一次，无关伤感，只是感动。她知道，阴尘宇帮了她很多，如若没有他，她也不会渡过此劫，结果就是消失在天地之间。
转眼，看见安末的笑颜，她也笑了。
“娘亲！”
小凌忽然从远处跑来，站在两人的中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冲着安末喊了声。
“舅舅！”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喊他舅舅，只是知道他应该这样喊。
安末笑的眯起了眼，“诶！舅舅明天下山给你买许多许多好吃的！”
“真的吗？我也要去。”小凌开心的手舞足蹈。
“好，你也去。”
安言在一旁，笑容淡淡。
这一切，总算尘埃落定。
“对了，明天言儿也去吧？”安末忽然转过头，小凌被他抱在怀里也是同样期盼着看着她。
她呆愣了会儿，随即扬起笑容。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