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无中生有2
见母亲有些生气了，哲轩于是把语气放得和缓了一些，“妈！你别生气。姐姐她真得没事。她刚刚买了新衣服回来，大概是回房间试她的新衣服了吧？”哲轩撒谎道。
“真的吗？”母亲疑惑地望了一眼儿子。
哲轩低下头不再言语，自顾自地给母鸡拔毛。
见儿子一声不吭，柳欣眉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了。只是隐隐觉得她这一对儿女似乎不象亲姐弟似的！彼此之间竟然那样得冷漠。她真搞不明白！
夜晚，柳欣眉忙碌完后，来到女儿房内，见晴柳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关切地问道：“晴柳，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怎么了？妈，您还不明白吗？您觉得弟弟哲轩对我怎样？”晴柳直截了当地问母亲。
“哲轩？他，他对你怎样？他可是你亲弟弟啊！他对你怎样？这还用问吗？”柳欣眉莫名其妙地道。
“妈！您真得这样认为吗？您不觉得弟弟他对我态度很恶劣、很冷漠吗？”晴柳继续开导母亲。
“哲轩他？怎么会对你态度恶劣呢？对你冷漠，好象倒是有点。下午你回家，我看你脸色不太好看，问你你又不搭理我。后来哲轩来厨房帮忙，我担心你，向他提起。可他似乎一幅漠不关心的样子，连我也感到生气。”母亲困惑地说道。
“妈！哲轩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更不会象现在这样对待我。自从云裳萝进入咱们的生活，他整个人就完全变了。他对我这个做姐姐的就不如以前那样亲密了。我知道，这都是因为云裳萝那个狐狸精。”晴柳口无遮拦地道。
柳欣眉赶紧捂住女儿的嘴巴，“我的姑奶奶，你小声点行不行？裳萝她就在隔壁呢？听到了怎么办？”她不安地道。
“我才不怕她听到呢？妈，哲轩现在这样对构，将来保不定也会这样对您和爸的！”晴柳挑唆道，“这都是云裳萝搞的鬼。她可不是盏省油的灯！我看哲轩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对她是言听计从。”
“你胡说些什么呀？哲轩可不是那种没脑子，没主见的人！裳萝也是位好姑娘！你说话别那么刻薄好不好？什么狐狸精的，以后你可不准再这样说你弟媳妇了！不管怎样说，裳萝她都是你弟弟哲轩的妻子！你的弟媳妇！你现在的小侄女的亲妈！”柳欣眉不悦地道。
“妈！您怎么就这么糊涂呢？”晴柳放低声音，把手附在母亲的耳边，“妈！您想啊？哲轩的这个女儿看起来可一点也不象咱们哲轩。”晴柳狡黠地眨眨眼睛，暧昧地说道。
“宝宝生下来不才几天吗？怎么看得出长得象谁？等大一点了，才看得比较清楚长得象爸爸还是妈妈。”母亲毫不在意地说道。
“怎么会看不出来？我横看竖看啊，这云裳萝的女儿，就没一处象咱们家的人的。象谁呢？让我想想，好象是象另一个人。”晴柳故作绞尽脑汁的样子，得意洋洋地说道：“哎呀，我想起来了。象一个男人，那天还亲自到云裳萝的房间里探望她和宝宝呢！和云裳萝说起话来那个亲热劲啊，真令人不忍卒睹！”
“你？你可别乱来！这可不是说着好玩的！这话能乱说吗？：柳欣眉唬了一大跳，她惊惶地告诫女儿。
“我可不会乱说。云裳萝在嫁咱们哲轩之前，就与那个男人订立了婚约。正因为她不答应与他退婚，咱们痴情的傻哲轩才心神恍惚，糊里糊涂地遭遇了车祸，还差点送了一条小命！既然云裳萝不愿意与那个男人退婚，这证明了什么呢？很简单，证明了她心里对那个男人还是有感情的！而且，她嫁给咱们哲轩没多久便有了身孕。你就能保证她的这个孩子一定是咱们哲轩的吗？”晴柳诡秘地冷笑道。
“我的姑奶奶！这话可千万胡说不得？”柳欣眉此时已是芳寸大乱，不知所措！
“而且，别忘了，哲轩当初可是希望云裳萝把这孩子做掉和他一起去公司的。可她死活不依，却宁愿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家里。这是为什么呢？这不明摆着吗？她不舍得做掉她和那个男人的孽种，又不舍得和那个男人分开。哲轩这一年都不在家里，鬼才知道她和那个男人之间做了什么不可告人，见不得人的勾当呢？”晴柳恶毒地说道。
“裳萝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这一年来，哲轩不在她的身旁，她也很不容易啊！她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孩子和哲轩！”柳欣眉无力地道。
“是吗？恐怕没这么简单吧？说不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舍不得某个人也不一定。”晴柳阴冷地说道。
“不会吧？”母亲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的话就到此为止了，不再重复了。您老就好好琢磨琢磨吧！”晴柳开心地舒了一口气，不再言语。不一会儿便呼呼地睡着了。
柳欣眉心中七上八下的，如果真如晴柳所说的，那哲轩岂不是太委屈了？何止是委屈，这是无法忍受的！可是，裳萝她，看起来不象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姑娘啊！欧阳凌霄那小伙子她也见过，似乎也不是那种人。更何况，那小伙子也已经结婚，不可能会是晴柳所说的藕断丝连的吧？但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是呢？那怎么办？哲轩怎么办呢？
柳欣眉唉声叹气，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直到天快亮了，才沉沉睡去！纪晴柳倒是睡得很香甜。
当柳欣眉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她急忙来到厨房。哲轩早已起来，正在快乐地煮鸡蛋给裳萝吃。望着儿子那一脸的幸福状，柳欣眉的心中更加沉重，忍不住“唉”地叹了一口气。
“妈，您怎么了？一早起来就唉声叹气的？”哲轩笑嘻嘻地问母亲。
“哲轩！”母亲欲言又止，她实在不忍出口。
“妈！您好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聪明的哲轩隐隐觉得母亲今天似乎有些反常，不对劲，好象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
“没，没什么。”母亲掩饰道，“我端鸡蛋去给裳萝。”说着，她便端起碗进了裳萝夫妻的卧室。
宝宝正躺在裳萝的怀里贪婪地吮吸着奶水。
“妈，您这些天辛苦了！您多睡一会儿吗吧！这些事让哲轩来干好了。”裳萝关切地对脸含倦意的婆婆对说道。
“没事的，我不累。瞧，宝宝在听我们说话呢？”柳欣眉克制住心中的慌乱，假装轻松地笑道。
果然，小宝宝此刻小嘴含着妈妈的****，停止吮吸奶水，正专心致志地听妈妈和奶奶说话呢？
柳欣眉此时此刻再细看小孙女，越看越觉得不象哲轩，倒真得有点象晴柳说的，和欧阳凌霄倒是有几分厮像。
“妈，看宝宝看得那样专注啊！”裳萝轻言细语，柔和地对婆婆说道。又转过脸逗宝宝，“宝宝，奶奶正仔细地看你呢？对奶奶笑一个。”
“宝宝晚上睡得还好吗？”柳欣眉故作随意地问道。
“挺好的。妈，您看起来好象昨晚没睡好，太累了吧？”看到婆婆明显疲惫的倦容，裳萝关心地说道：“您要多休息！可不能累坏了身体啊！”
“我没事。唉！”虽然柳欣眉竭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不知不觉中她还是重重地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离去了。
裳萝不解。
哲轩把炖好的母鸡汤端进来给妻子喝。自己抱起宝宝，逗她乐。宝宝睁着大大的眼睛，在父亲的怀里却是很不习惯，一会儿便哭了。裳萝赶紧放下碗，接过宝宝，说来也怪，宝宝一到了妈妈的怀里，便立刻停止了哭泣，望着妈妈笑。“宝宝习惯了妈妈的怀抱，对你这个当父亲的怀抱，她还有些不习惯呢！”裳萝笑着对丈夫说。
哲轩坐在床边，出神地凝望着宝宝吮吸妻子的奶水。他情不自禁地替妻子抚了抚有些许凌乱的秀发，温情地说道：“裳萝，让你受苦了。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地补偿你的！你为我受的苦，流的泪，决不会白受，白流。我会一生一世，好好地爱你！”
裳萝把头靠在丈夫的胸前，“哲轩，只要你心里明白我为你受的苦，流的泪就够了。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何须谈什么补偿不补偿的。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她感动地说。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见妻子欲说还休的样子，哲轩关切地问道：“哲轩！我觉得妈今天好象与以住不一样。似乎有点精神颓唐，心神不定而又闷闷不乐的样子。”裳萝忍不住说出了心底的疑惑。“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惹她老人家生气了？”她忐忑不安地说。
“不会的。你别多想。我妈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再说，你现在正坐月子，又能做错什么呢？别胡思乱想了！”哲轩安慰妻子。可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也与妻子有同感。
母亲今天起得出奇的晚，平时她是从不会这么晚起来的，她向来不是个懒惰的人。她总是早早地起床，去市场上买来给儿媳妇裳萝补身子，促进奶水的母鸡、鲫鱼或猪蹄一类的以及新鲜果蔬。早早地做好，端给儿媳吃，对小孙女也是喜欢得不得了。可是今天，母亲睡到很晚才起来，也许是太累了吧！母亲毕竟年纪大了。因此，今天早上是哲轩上市场去买的菜。而母亲是直到他煮好了鸡蛋才起来，而且精神不振，寡言少语。这是怎么了？难道母亲真得是生气了？那她又是生谁的气呢？生他的气吗？不会呀！生裳萝的气？裳萝对母亲总是温言软语，更不可能得罪好几。那会是谁呢？难道是姐姐晴柳？不会啊！晴柳是她她的亲生女儿，她的脾性母亲又不是不知道？再说，母亲向来很偏袒姐姐的，对姐姐简直有些言听计从。母亲是不会生她的气的。母女连心啊！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哲轩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来。
纪哲轩把空碗拿回厨房。母亲柳欣眉正坐在小凳上拣菜，手在慢腾腾地拣菜，眼睛却只望着菜叶发呆，突然看见儿子进来，唬了一大跳，差点把拣好的菜蔬都弄翻了。
“妈！您怎么了？怎么这样容易被惊吓着？”哲轩百思不得其解。
“唉！”母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哲轩更奇怪了。“妈妈，您是不是累了？儿子明白，这些天来，您确实很辛苦。您要是累了，就别干了，回房间休息一下吧！让儿子来干好了。”说着，便要夺过母亲手里正拣的菜。
“不用。我不累。”母亲推开儿子伸过来的手。“昨晚我一晚上都睡不着觉，直到天快亮了，才模模糊糊地睡去，因此睡过头了。”
“您睡不着？那是怎么了？要不，我带您去看看医生吧！”哲轩听到母亲说无法睡着觉，便担心地要带她去医院看看。
“我没病。看什么医生啊？”母亲烦恼地叹息道。
“那怎么会睡不着呢？哦，我明白了，妈，您是不是想爸爸了？”哲轩笑着对母亲说。
“去去去！我和你爸爸都几十年的老夫妻了，你以为还象你们小夫妻啊，有什么好想的？”母亲摇摇头。
“那，我就搞不懂了。”哲轩迷惑不解。
“哲轩。”母亲轻声地唤儿子，“妈昨晚睡不着，那是因为妈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却始终想不明白。今天一整天，我也是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啊！妈这是心病啊！”母亲忧心忡忡地叹道。
“心病？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妈您就直说了吧？”哲轩困惑不解。
“不，我不能讲。讲不得的。我怕讲出来不好。可是，不讲嘛，憋在心里又闷得慌！”母亲摇头叹息。“哲轩！你不觉得宝宝长得不象你吗？”
“妈。”现在轮到哲轩哑然失笑了，“您就是为这个烦恼和忧心地坐卧不安吗？”纪哲轩真是哭笑不得。怪不得人们常说，老人就象孩子。他今天可真是深切地体会到了。可是妈妈还不是很老啊！怎么有时候竟然也会这样老糊涂呢？“妈！您可真有趣！”尽管哲轩努力地想控制住自己不笑，可他还是忍俊不禁地笑了。“宝宝出生才几天啊！怎么就能看出长得象谁呢？再说，即使宝宝长得不象爸爸，这也很正常啊！宝宝象她妈妈一样漂亮不好吗？”哲轩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哲轩！妈可不是和你开玩笑。不是妈说你，你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当然你的话也有一定道理。孩子长得象爸爸或是妈妈，这是大人无法选择的，也是很正常的。但是，如果这个孩子长得一点都不象亲生父亲的话，是不是也有另一种可能呢？”柳欣眉提醒儿子。
哲轩手里正在拣着的菜掉在了地上。他的脸突然变得惨白。他铁青着脸问道：“妈！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您是否太过分了？难道您怀疑裳萝？”
“哲轩，头脑清醒些。我不是说一定有那么回事。但是也并不代表不可能？”柳欣眉苦口婆心地道。
“妈！如果您再就说出这样的话，可别怪儿子绝情！裳萝对我的深情，正如我对她的挚爱，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我和她之间的感情路虽然走得很坎坷，但却是最真挚的！我相信裳萝，正如她信任我一样。她对我的感情以及她的为人和品格，儿子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并不是您老这不该说的话所能挑唆和改变的！”哲轩不悦地道。
“哲轩，你怎么就听不进妈的话呢？妈这不都是为你好吗？妈是怕你吃亏，怕你受委屈！你想想，裳萝和你结婚前，不是曾和欧阳凌霄订过婚吗？而和你结婚后不久，便有了身孕。所以我怀疑？”母亲不安地说。
“所以你怀疑？你怀疑什么呢？难道你怀疑宝宝不是我的骨肉，而是欧阳凌霄的孩子？真是无稽之谈！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妈，您年纪也有一把了，怎么能说出这样无聊而又无耻至极的话？你把裳萝看成什么人了？又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裳萝难道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吗？我又是那种傻瓜吗？你太小看我、裳萝和欧阳凌霄了！”哲轩愤怒地谴责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