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夜千艺
娘亲？饿了？……还要陪你玩？
“还不快去……”
“娘亲我肚子饿了。”
他们都是吃货！活生生赤。裸裸的吃货！月小小诅咒诅咒再诅咒，不料那小家伙一下子蹿到了她的怀里，抬起头蹭着她的胸部。
月小小顺着这个居高临下的位置往下看去，正好目测到了小家伙的小鸟鸟……虽然不够成熟，虽然长的不够惊艳，但是它依旧是鸟鸟啊？
完了，要瞎眼了，要长针眼了！
仙界的叔叔阿姨经常警告她不能偷看男孩子洗澡，更不能偷看男孩子的鸟鸟，而她自始自终秉着一路纯洁，纯洁一路的思想，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名誉就败在了一个小男孩的身上！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月小小几乎是逃窜地扔掉了小男孩，朝着女孩站着地方跑去。
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女孩转过身看着气喘吁吁的月小小，冷冰冰地说了两个字：“煮饭？”
“嗯……”月小小重重点头。
女孩纠结地皱起了眉头，最后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说罢身影一闪就这么不见了。
月小小回到原地盘腿坐下，郑重其事地对全身****的男孩说道：“小弟弟，我不是你的娘亲，而且我也不是陪你玩的人。”
“吾……汝是吾的主人，也就是娘亲。”男孩努了努嘴巴，身子一跃，又跑到了她的怀里吃她豆腐了！
“你你你……”月小小想推开他，不料他粘的她甚是紧，分开几毫米他就重新扑回来了……无奈的月小小给男子投去求救的目光，不料对方一转头，直接将她无视掉了！
“娘亲，吾是灵咎血啊，你忘记吾了？”
“娘亲娘亲……”
灵咎血？月小小瞪大眼睛……
“娘亲，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灵咎血啊，你怎么可以忘记我呢？”男孩继续在她的小胸脯上来回晃悠，时不时抬头看月小小几眼，那模样萌萌的呆呆的，这让月小小无法自拔其中。
原来他就是藏在自己身体里的灵咎血？那自己脑海里的那一个模糊的人影就是他喽？
就在这时，灵又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她的手上还拿着三只烤鸭腿！
月小小眼睛发光，连他怀里的灵咎血也直勾勾地盯着女孩手中的鸭腿，眼神渴望。
灵抽搐了几下眉，将其中的两只递给了月小小和灵咎血，然后向着男子走去。
坐在鹅软石上的男子懒懒地看着灵走近，突然站起身来。
“吃不吃随便你。”灵将手里的鸭腿递给男子，略带有污迹的脸颊上似乎闪过了淡淡的红晕。
男子略微弯下腰，让自己的眼睛能于她平视，尔后，男子手指一勾，就这么勾走了女孩手里的鸭腿，修长的手指扣住了女孩的发丝，然后嘴角一勾。
在不远处的月小小脸上挂着贼兮兮的笑容，一把蒙住了灵咎血的眼睛，轻声说道：“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啊？”
灵咎血也不反抗，就算被挡着眼睛也还是很正常地一口一口咬着嘴里的鸭腿，吃的满嘴油腻。
“嗷嗷嗷嗷嗷嗷”月小小用鸭腿捂住了嘴巴，因为接下来的那一幕确实少儿不宜……
男子温柔地用嘴咬住一片鸭肉凑到女孩的面前，然后……逼迫她吃了下去！嘴对嘴！嘴对嘴……月小小直接羽化了……
冬日。
“二殿下，请您进屋吧，外面风大。魔界的冬天可会让人感染很多病的，如果您不进屋娘娘在远方也会担心的。”嬷嬷站在少年的身后，为他添了些御寒的衣物。
少年纤细柔弱的身形在风中摇曳，似乎一个不小心便会华为风尘而去。
少年拥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但尤其出色的却是他苍蓝的瞳仁。他的眼如同最透明纯粹的蓝水晶，照亮了他的那片光芒万丈的世界，只是他的眼睛太过于空旷，空旷到连尘埃都不愿意去他的眸里驻足。
他有着高挺的鼻梁和一张足以赛过女子的红唇，不施任何粉黛便可美的惊心动魄。他是属于纯白的雪，他又是属于鲜艳的血。他迷魅的气息总是徘徊于邪恶和纯洁之间，可以说，他是上帝精心雕刻的矛盾体。
我转过头，眼里载满了温暖的笑意，我笑着问她：“嬷嬷，你说娘她会不会回来？”
“一定会的，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回屋吧，二殿下。”嬷嬷用力握住我的手，明显的，她的手在颤抖，连着我的手也感觉得到。
我垂下眼帘，不去看外面的雪景，转身随默默回了屋子。
外面的雪飞飞扬扬，打着节拍在空中旋转跳跃。结了雾的窗子被强风吹的啪啪响，嬷嬷匆忙地跑了过去，细心地将窗户关上。
房门打开了一点缝隙，我随着这道缝隙往外看，苍茫的眼底承载着这些堆积得很厚的雪。
嬷嬷走过来，在暖炉里添了点助燃东西，走到我身旁的藤椅坐下，被染白的鬓发如同窗外的雪，白的沧桑。
我鼻子一酸，没骨气！我在心里骂了一声，握成拳头的手一紧，四个小月牙一样的青紫痕迹落在掌心处。我恨我自己的软弱，每一次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明明知道娘亲不会回来了，也还是在小心翼翼地期盼。
魔界的北方有着使用邪术的恶灵族，父王带着娘亲去了，因为娘亲拥有着强大的魔界幻术，父王是为了利用她而带她去的，为了制服那些侵略魔界的恶灵族，我曾一再开口让父王留下娘亲，他却满脸悲哀地看着我，闭上了眼拂袖而去。
我是多么小的孩子，我还不懂什么叫做死亡。魔界王族的生命没有边际，我也是。
日日夜夜，我每次在梦中梦到娘亲沾满血的脸和父王痛惜的眼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我是魔界的二殿下，却也永远活在了另一个二殿下的名义之下。
我的名字不是娘亲给我取得，而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哥哥的母亲给我取得名，我见过她一面，是一个可以母仪天下的女人，她是魔界的王后。
但是私底下看到她，却又是不一样的感觉，平易近人，会和父王撒撒娇，王后可能集合女人的一切矛盾，我想。
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去了妖界，一个留在魔界王宫里，我从未见过他。
每次听到下人谈论起他，我便在一边听。我从未见过我的哥哥，直到不久后我第一次和他见面，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二殿下，最近你的头发越来越长了呢。”嬷嬷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发梢，从一旁拿过梳子替我梳头。
我的头发已经长到腰际了，光滑柔软似女子一般的美好。我任由嬷嬷将我的头发用发带竖起，淡淡一笑。
“二殿下的发色真好，是银色的呢，和王上一模一样。”嬷嬷用梳子梳顺了我的发，坐下来看着我，眼神和蔼慈祥，“二殿下也越发长的俊朗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我的眼神柔软了下来，手指覆上自己嫩滑的脸颊，是俊朗吗？呵呵……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走出屋外。
雪已经停了，但门外的庭院里却装满了积雪，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娘亲经常会坐在庭院里弹琴，我就坐在她的身边静静聆听。
可是现在，她却不在我的身边了。
月华渐露，我清晰地看到月亮从云层中出来的模样，柔和的光华围绕着四周的云层，唯美梦幻。
那夜我睡的很安慰，嬷嬷陪伴在我的身边，月光灿烂。
不久后。
父王凯旋而归。
传来的胜利的消息中，也有一条噩耗。
母妃剩下的时间不多，她能坚持到这里已经算是奇迹，她等待着我来见她最后一面。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我是飞奔到了魔界王宫的凯旋台上，看到母亲瘦弱的面孔，我泪如泉涌，无法克制的悲伤和着泪水一同咽下喉咙。
她躺在一处华贵的花床中，闪着泪花的眼睛似乎在无声地诉说什么，她用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握着我的手，神情释然。
我低下头倾听她的喃喃，她说的是：“艺儿，以后，以后千万不要伤了一个女子的心……你不能像他，不能像他这样……我不后悔跟了他……我一点也不后悔……还有，我爱你……艺儿……”
从前温润柔婉的女子，死在了众人的欢呼声下……
我不曾用手触摸过自己的脸，却知道泪水不加节制地淌下。
我狠狠握拳，任由疼痛蔓延我的掌心。
夜千岁，我的哥哥。
从母妃死后，我们俩便一直被父王安排在了一起。一起练习，一起吃饭，一起学习。我们无时无刻不再一起，无时无刻不分享着我们记忆力有趣的东西。
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兄弟，他只比我早出生几个月，却懂得比我要多得多。
但是有些我会的东西，夜千岁未必会。
我一直有两个不同的性格，每当满月的时候我的性情便会冰冷异常，无法捉摸，那是我的另一面。
在别人的眼中，我永远是妖娆柔美的化身，美好的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性格冷漠至极，身上处处是锋芒。
对于夜千岁来说，这样的我会给他造成威胁吧。明明知道我是如此的性情，却还是想要靠近我，包容我。
夜千岁，他是一个让人费解的生物体。
就是因为如此，才诞生了莫言莫语这两人。莫言，莫语是双胞胎兄弟，他们的名字合在一起便是莫言语，这个名字还是我和他为莫言莫语取的。
直到有一天，王后和父王意外消失，也就是说，他们私奔了。
王的重任落到了夜千岁的肩膀上，但是没过几天他也抛下了王的职位去了人间，貌似是去寻找一位儿时的“冤家”，我第一次见他如此执着的对一个人，却也为他开心。
那几日都是我在处理魔界的政事，繁复凌乱的卷张散落一桌，我疲倦地揉了揉额角，期待着他早日回来。
不过魔界的事务确实多的可怕，我平日里还会出宫“潇洒”一番，现在看来已经没有机会了。没日没夜的翻看大臣们呈上的东西，都快要头昏眼花了。
莫语跟在我身边已经有很久了，他是最熟悉我的一个人，知道我人后的腹黑和冰冷，也知道我在人前的妖娆绝艳。他算是继母后和夜千岁之后第三了解我的人。
说实话，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我的性格诡异的很，说不定我还有一点小忧郁。
在那天夜里，夜千岁回来了。
听宫里的流言蜚语说他身边还有一个从人界带来的女人，我嘲讽地笑，在哥哥身边待多久不过也是迷恋他的脸罢了，不过又是一个庸俗的女人。
坐在池子边赤着脚，我看着水中倒映着自己的脸，白皙的皮肤红润的唇瓣，狭长的桃花眼潋滟清冷水光。我扯了扯嘴，唇边绽放开丝丝明媚妖娆的笑意。
“二殿下，今晚不是说要去殃月池吗？”莫语严肃着一张冰山脸问道。
“殃月池啊……”我想来自己已有很久没有驱逐过体内的寒气了，殃月池是三界少有的血泉红色的温泉，有助于驱散我身上冬天积累下的寒气，所以每个月的满月最盛的时候我都会去殃月池。
“小语，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宫玩？这几天岁不在我都无聊死了。”我抱怨地托腮看着莫语。
他抽搐了几下眉头便恭谨地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又扫了他几眼，晃着玉足，看平静的水面荡开层层波痕。月亮的影子倒映在水面上，我轻轻垂下睫毛，再次睁开时，便是满目淡漠冰冷。
殃月池。
那是我第一次感到惊讶，哥竟然会让一个女人进来只有王族才可以在这沐浴的池子。而且能吩咐人将这个女人送进这里，便是对她身份的肯定，也就是说……她可能是未来的王后？
我看她支开了宫女，不禁眯了眯眼，躲在树林中默默看着那个长的稚嫩的小小身影浸入了殃月池中。
乌黑及腰的长发浮在水面上，细腻如同白雪的皮肤沾染上了温泉的雾气，那双灵动的眼睛咕噜咕噜转，像一只狐狸。
对，像一只小狐狸。那是我第一次和她的碰面，我站在离她不远处的林子里，湛蓝的瞳仁淡漠地望着她在水中忽上忽下的身影。
我又觉得我错了，她应该不是狐狸，而是一只兔子。
我为我自己可笑的念头笑了起来，第一次有女人让我如此遐想联翩，况且还是一个未成熟的少女。视线顺着她白皙的脖颈往下移动，触及到那两团小小的山丘，我更加觉得哥是疯了。
晶莹的月光洒在她的肩头，少女灵活地在水中畅游，激起阵阵水花。好看的鹅蛋脸配上一双猫一样大的双瞳，这明明是很普遍的容颜，却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