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玉瑶抱起了一个花盆就往地上摔。她气氛的对苏莲说道“就因为我生了两个女儿,王爷就对我这一胎一点期待都没有吗?”
“夫人,您别生气。您就快临盆了,太医们都说您这一胎是个男胎。等您生了小王爷,自然就母凭子贵了。”苏莲的安慰是玉瑶最喜欢听到的。
玉瑶气得瑟瑟发抖,她扶着肚子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离太医算的日子都过了十天了,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宫里又问的紧,马上嫡妃那双生胎都要生了,我的明明比她早一个月,还不见生产的动静。”
苏莲看玉瑶气得瑟瑟发抖,给她奉上了一个暖手炉。她说道“太医说了嫡妃这一胎是双生胎,势必是要早产。您已经有了允歌允笙二位可人的公主,此胎再产下一个王爷。不论谁先生产又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生双胎自然是极为凶险的,能不能成活还不一定呢。”苏莲是一个会看眼色的人,她的心思可是要比玉瑶重很多。
苏莲这么一提醒,玉瑶倒是马上想起来一件事。她立马就站了起来,肯定的说道“接生姥姥咱们都安排好了,到时候啊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嫁到。”侍从小福子禀报了一声。
嫡妃侧妃还有几位夫人全部都到了院中,恭迎两位长辈到来。
嫡妃清影身怀六甲行动多有不便,雁西和歆若搀扶着她。她微微屈膝,向二位长辈行礼。“清影恭迎皇祖母恭迎母后,祝愿皇祖母和母后万福金安。”
随即侧妃以及几位夫人们也一起问安“臣妾恭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恭祝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呵呵呵!免礼啦!”
太后允准免礼,妻妾们也都站了起来。
“清影愚钝竟不知晓皇祖母与母后今日过来,若有招待不周还请皇祖母与母后海涵。”清影平日里对太后和皇后都是非常尊敬的,每次她们二人来到府里,清影就会吩咐下去提前打点好府里各处。此次太后与皇后并未事先通知,所以也没有任何准备。
她们安排在正厅与二位长辈谈话,侍女们为太后和皇后分别奉上了早茶。
清影问道“皇祖母与母后此次一同前来可是有要事?可否需要清影差人去唤王爷回府?”
“不用。”皇后娘娘放在了手里的茶盅,她语重心长地说道“过不了多少时日你和玉瑶都要临盆了,这王府里又要照顾妻妾们的日常,还要照顾容景,偶尔还有外客接见。本宫与太后一致决定带嫡妃去往太后的寝殿去待产,待出了月子再将清影送回。各位意下如何?”
“姐姐此胎至关重要,只是这几年间府中事宜皆有姐姐一首打理。姐姐突然离开,府中的事可怎么办才好。”侧妃自然是不想让嫡妃顺利产下的双生子的,如今太后和皇后知道府里会有人图谋不轨,早先一步采取措施就是为了不让某些人的安排得逞。
这当中谁有不轨的心思,太后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由于清影怀的是双胎,所以她进宫没几天肚子就开始发动了。正值早晨,刚刚与太后一起用了早膳,便要生了。宫女侍从们都在跑腿准备,生怕有什么差池。
太后和皇后还有容景在产房外面急得是团团转,他们心里头也是担心得很啊。
容景在产房外面一直走来走去的,紧张的手心都冒了汗。他着急的问道“都这么半天了,怎么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啊?”
“女人生孩子就像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她这是头胎又是双生子。难免是要慢些的。”太后自己也是过来人,看过宫里不少人生孩子,她还是知道很多的。
“啊~好痛,好痛啊!救命。”她声嘶力竭的喊叫着,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以沙哑,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
“王妃,你在使把劲啊!孩子再不出头会有危险的。”接生姥姥在一旁催促着。
但是谁又能体会女子在鬼门关徘徊的心情呢?
产房里面的情况不太好,太后的贴身宫女福儿从里面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她着急用说道“回禀太后,王妃在里边一直使不上劲。都好几个时辰了,孩子还没有露头,这可怎么办呢?”
“什么?”容景着急的要往产房里冲,皇后一把拉住了他。“容景,产房血腥切勿入内。你进去了,到时候还得添麻烦不成。”
“是啊!福儿,你去差人让和戴公主夫妇进宫。”太后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容景,救命啊我不要生了,不要,救命。”清影抓着帘子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她此刻的痛苦已经快要将她撕裂了。
清影的父母来了,亲王在外面侯着,和戴公主立刻进了产房陪伴女儿。她看到女儿疼的昏了过去,心如刀割一般。
接生姥姥端了一碗太医配好的汤药给清影灌了下去,清影又醒了过来。
“好孩子,你再辛苦辛苦。十月怀胎一朝生产,额吉也是这么痛过来的。”她用自己的衣襟轻轻地擦掉了清影脸上的汗水。
此时此刻的清影已经痛到麻木了,从早晨到下午,可算是生了下来。
“呜呜呜X﹏XX﹏X”
产房传来了婴儿啼哭的声音,众人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了一半。其中一个接生姥姥从里面出来了,面带笑色高兴的说“恭喜太后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寒亲王,王妃先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王爷又生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公主啊。”
“真的吗?”容景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激动的哭了“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
容景在这之前已经是三个女儿的父亲了,所以他非常会抱孩子。也一直期望有一个儿子,现在终于有了,而且还是皇上的长孙更是尊贵。他一只胳膊搂着一个孩子,心里乐开花了都。
清影看着容景这么爱这两个孩子,心里非常的慰藉。她说道“允泽和允沛好福气,一出生就有这么多人爱他们。”
“你呢?”容景反问了一句“他们两个这么健康可爱还不是辛苦了你,差一点我以为……”容景说到这觉得不太吉利,立刻停顿了“你生他们生了大半天,,还好平安无事。”
清影头一次觉得容景这么关心她,心里面暖暖的,不枉费她拼了命也要为他生嫡子。
正在容景逗着孩子玩儿的时候,歆若进来了。“启禀王爷,亲王府来报宁夫人腹痛难忍即将临盆,请王爷速速回府。”
王府的这位倒是有经验的,还没等容景回到府中,便已经生了二王爷。
玉瑶躺在榻上,孩子就在她的怀中。她的王爷也坐在他的跟前,她问道“姐姐的儿子叫允泽,那臣妾的呢?”
容景我住她的手说道“这是咱们的第三个孩子,以后就叫他允时和允泽的名字连起来就是泽如时雨。”
“谢王爷赐名。”
这王爷一天得了儿子一嫡一庶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嫡女,可是把那侧妃和娴夫人急得团团转。她们齐聚在霜雪阁,倒是要好好讨论了。
“这下好了,嫡妃那儿生了大王爷,索嘉玉氏生了二王爷。咱们夹在中间,可有得受了。上面顶着嫡妃的施压,下边还有玉瑶那个小贱人。”侧妃这会儿可是气得牙根痒痒,双手攥拳,气得快吐血了。她问道“翎倩,这嫡妃怀双生胎在太后那儿生平安无事我不意外。那那个玉瑶是怎么回事?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她这胎成不了的。”
“侧妃,你先别着急。那索嘉玉氏孕中所服用的安胎药臣妾悄悄加了些东西,这东西不会伤着大人,但是这孩子就不好说了。”这娴夫人平时看着一声不吭的,心思倒是极为歹毒。她仅仅只有一个女儿,所以自然是嫉妒的。
容景和玉瑶正在开心的逗孩子,苏莲站在边上看出了孩子有些不对劲。她胆怯的说道“王爷,二王爷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他们也立马注意到了,允时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好像睡着的样子。玉瑶心里害怕极了,她大喊道“快,快传太医!”
“是。”
“王爷,允时。我们的允时怎么了?他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他会不会?”玉瑶心急如焚,难过的要死。这可是她盼了好久的儿子,可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容景心里也是害怕极了,他把玉瑶抱入了怀中,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
杜太医给允时诊了脉,心里清楚的很。他跪在了容景与玉瑶的面前,颤抖地说道“二王爷是晚产十余天,又有先天不足之症,偶发心悸,已经殇了。”
“殇了?”这个消息对于容景和玉瑶来说都是晴天霹雳五雷轰顶,玉瑶瞬间潸然泪下。她抱起了自己的孩子,伤心的说道“我的儿,我的允时。你怎么,你怎么走了啊啊~”
人生最痛,莫大于生离与死别。死别两大痛,子欲养而亲不待,白发送黑发痛之极也。容景对着个孩子也是很爱很爱的,现在竟是很痛很痛。他抱住了裹在襁褓里没了气息的儿子,心已经碎了一地。他低声问道“允时,你是来哄父王和母亲开心的吗?哄一哄就走了?”
玉瑶心痛的昏了过去,容景把孩子交给了下人处理。他一个人淋着大雨在街上乱走,谁也不知道这一夜他去了哪里。
太后和皇后一直守在清影的跟前寸步不离,宫里的丧钟敲响了。她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满是疑惑。
福儿走了进来,说道“回禀太后娘娘,刚才寒亲王付来报二王爷允时出生两个时辰之后,因患先天不足之症早殇了。”
“怎么会?”皇后心里像是万箭钻心里疼,那是她的孙儿啊,
“那宁夫人还有王爷怎么样了?”清影关切的问。
“回王妃的话,宁夫人伤心过度昏厥了。王爷一个人出府,不知道去哪儿了。”
清影倒是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是仅仅是猜测而已。她说道“太后,母后。清影想着赶明儿就带着允泽和允沛回到王府,允时的葬礼还是得要有人督促办理。”
“不可,你尚未出月子不可以出门。虽然你是寒亲王府的王妃,也是允时的嫡母。但是你也要考虑自己的身体,还有允泽允沛。你且好好养护身体,府里的事情不许过问。有什么要传达的让歆若和雁西跑腿就行了,万不可莽撞。”皇后句句言之有理,清影也明白了。她很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更是清楚回府以后更是举步维艰如履薄冰了。
容景淋了大雨回府之后,一个人躲在了书房。他内心非常自责,觉得对不起玉瑶对不起允时。他自己尚且年轻,对于当父亲还很欠缺,经历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宛如想他心口上狠狠地插了一刀。
侧妃在书房找到了他,她立刻跑到了容景的身边。看他如此狼狈的样子,心中竟有了一丝悔意。她蹲着了容景的身旁,对他说道“王爷,您还是得节哀啊!允时来这世上走了一遭便匆匆离去了,但是您得振作。王府需要您皇后需要您,我们都需要一个振作的您啊!”侧妃伸手握住了容景的手。
容景的手不受控制的在颤抖,他忍不住甩开了侧妃,侧妃直接倒在了地上。容景对着她愤怒的说道“是不是你想要害她?本王这几日忙于公务未回府中,玉瑶的产期过了十余天你为什么不为她请宫里的太医?嫡妃不在你便是要做主府里的事情,玉瑶的品阶低不禀报根本请不了太医院的太医,你为什么就不能多关心一下?”
侧妃本来就心虚,容景这么晚一喊她更是颤抖。吓得她直接跪在了地上,哭诉道“王爷您说这话未免太刺激臣妾了,那玉瑶过了预产期她不说我哪知道啊?臣妾从来没有生养过,这女人生孩子我怎么会知道啊?”
“那你告诉本王,为什么今日只有杜太医去了?其他值守在府里的医官去哪儿了?”容景已经气得快发疯了。
“王,王爷。今儿一早从嫡妃娘家来的江太医就奉旨进宫了,咱们府里每年今日是医官们回家探亲的日子。杜太医家中无人,所以才留在府里的。”侧妃怎么着也没想到容景会迁怒于她。
“那也是你身为侧妃没有尽责,即日起你就去西佛堂为允时诵经超度半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