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上的诏书就从中书省发出了。
孙昭在屋内吃着粥,公公就带着人来宣读诏书。
“二皇子,接旨吧。”公公笑道。
“儿臣接旨。”孙昭将碗放到一边。
“皇帝诏,曰:二皇子加冠礼成,不宜居住皇宫,特封晋王,封地上党郡,即日起就藩,不得延误。”
“臣,领旨谢恩。”孙昭长舒一口气,接过圣旨,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是非窝了。上党郡已经被拆分过了,主要在太行山,王屋山,中条山,太岳山所围起来的盆地。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孙高阳,孙绍辉身上。
孙高阳封齐王,封地东海郡,东海郡领郯、祝其、朐、襄贲、利城、赣榆、厚丘、兰陵、承、昌虑、合乡、戚,共十二县,郡治郯郡,属徐州管辖。
孙绍辉封楚王,封地庐江郡,庐江郡领舒,皖,潜山,龙舒,居巢,襄安,湖陵邑,松滋,临湖,枞阳县,共十县,郡治皖县,属扬州管辖。
“绿珠收拾东西了,该走了。”孙昭拿着圣旨漫不经心的递给绿珠,伸个懒腰,坐在椅子上看着小太监们搬进来的东西,蟒袍,金腰带一箱子一箱子的搬进来。
次日,孙昭拜别皇上,可是皇上在建章宫依旧没有出来,没有见他。范弘毅则遥遥看了他一眼,挥挥手示意他走吧。
今天的雾气有些大,来到大鸿胪寺,大鸿胪寺是管他们这些外出就藩的王爷的。大鸿胪寺卿柴可望给孙昭分配了一辆马车,孙昭看着这些简陋的东西,和自己心目中有好大的差距啊。
柴可望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皇上说了不要大操大办,你们是去锻炼的不是去享受的,所以每个人出京不得带金银珠宝,只有一辆马车,以及随行十人。晋王请吧。”
“十人?”孙昭想都不敢想,这要是遇到个山贼什么的自己小命都得搭在这,“怎么就这么一点人?”
柴可望颇是痛心疾首,说:“这我也无能为力,是礼部制定的,我只负责协办啊。再说了皇上也说要轻车简行。”
既然皇帝都说了,轻车简行吧,孙昭没钱,不像孙高阳两人,可以自费买马车运东西。于是带着一行人就出发了,安门大街直走,便是热闹的集市,绿珠没见过,孙昭也没见过。于是孙昭就带着绿珠下车,打算置办点东西,毕竟过了长安就没有这种东西了。这群侍卫的什长邬半山也没办法,虽然任务是护送晋王殿下,但是不也得听晋王的吩咐?
孙昭去买了几件成衣,一路上不得个洗换的,基本上都是绿珠的衣服。毕竟女人是最爱美的。孙昭发现自己可能是个妹控,要死啊要死啊。绿珠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把孙昭打死,人家明明比你大。
孙昭此行的目的就是当铺,一入当铺,高高的柜台孙昭根本就够不到。
“哪家的孩子?来干什么?”当铺小厮问道。
孙昭从衣袖口袋里拿出一个玉佩,正是皇后送的那块,示意了一下:“我来当东西。”
小厮一看好东西呀,因为孙昭够不到,于是乎他自己从后台下来,走上前去,想要拿。
反倒是孙昭一收,看着小厮笑着说:“你不行,去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那小厮也不想错过宰客的机会,急忙去唤掌柜。掌柜没过多久就出来了,孙昭将玉放到桌子上。掌柜一看,行家里手,不敢怠慢,拿起玉对着阳光看,再看看雕花,是好货。
“嗯......这时候块羊脂玉,成货不错,你要是死当的话我给你50两银子。”掌柜慢吞吞说。
孙昭哪里不知道他的话,就没一句实话:“邬统领。”
正在看戏的邬半山,挎着刀看着。听见孙昭再喊自己,连忙上前去,“属下在。”
“这个老板说皇后送给我的昆山玉是羊脂玉,莫非这皇后娘娘是说谎不成?”古时候和田玉叫做昆山之玉,到清朝才被称为和田玉。孙昭斜眼看着掌故,“邬统领诽谤皇后是何罪行?”
邬半山轻蔑道:“是么?抓去送管吧,够这老小子呆上几年了。”
掌柜哪敢听着这种话,赶紧把玉放下,哀求道:“军爷军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爷你是?”
“我家主公,晋王殿下。”邬半山冷声道。
“爷,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王爷赎罪。”掌柜恨不得跪在当场。
“罢了,我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抓人的。”孙昭看了一眼老实的掌柜,“你看看我这玉到底值几个钱?”
掌柜哪里还敢不说实话,乖乖地说:“这是上好的昆山玉,雕工也是绝好的,又是宫中出品能卖个五百贯。不知道您是活当还是死当?”
“死当,要这东西干什么。”孙昭轻飘飘地说,“你看着给吧。”
“好嘞,破烂杂玉死当。值500贯。”掌柜将玉佩递给小厮,又从柜台里取500两白银给孙昭,一贯铜钱等于一两白银,携带起来也方便不是。
孙昭示意邬半山他们将银子搬到车子里,取出十两银子递给邬半山,“你们也辛苦了,拿去跟弟兄们分了。”
“谢王爷赏赐。”
在那时候,小工的工资一个月也就一两银子左右。这500两够一个普通三口之家生活20年左右,但是远远不能达到小康生活。
给了钱之后,侍卫们都挺高兴的,毕竟他们开心办起事来就不会拖沓。孙昭又去车马行花50两银子买了一匹马车,又花了10两银子雇一个车夫。毕竟东西多了之后两个人再挤在一辆马车上空间太小。
一切准备妥当,孙昭的车队就开始出发了。在城门口,还发现了孙高阳两兄弟的车队,孙昭数了数估计得有四十几辆,还跟着好几百人。有侍卫,有丫鬟,更甚至还有厨子。孙昭不禁乐了,心想是觉得到了地方菜系不同吃不惯咋的。
孙昭也不跟着排队,换了南门走,避开了拥挤的车队。两辆马车,就驶离了国都长安。也没有人送别,也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还有个叫孙昭的人。孙昭回头望去,那远处高大的城墙,好像站着一个人,孙昭以为看错了,擦擦眼睛,可是长安城却消失在地平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