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的广场之上,白色大理石铺了满地,时不时有一两只各自飞过,落在广场之上,中央巨大的铜像,圣洁华美,站立在那一处,看不清面容,也没有人敢仔细抬头去看,两侧站着严谨的红甲精兵,手中长枪杵地,严阵以待。
空气里弥漫着阳光的味道。
“今天的天气正是好极了,比尔西亚帝国这一年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天气了,”一位紫色衣袍的俊美男人走在广场之上,身后跟着一大一小。
“双家主,没想到您也来了。”
“哈哈,沈家主,这才多久不见,没想到陛下也召见了您和沈家这位少爷。”
一座白色宫殿屹立在前方,几人面和心不和往上走。
“要说这帝都的建筑,就属皇家宫殿最为华美,尤其是广场中央的父神铜像,这样的设计,任何内心黑暗的家伙都是不敢来犯!”
沈九洲皮笑肉不笑,“是啊,内心黑暗的家伙会在这里无所遁形。”
明亮的光线,从唯一打开的殿门照进去。
上方金色的苍穹顶,五彩的壁画让人心境澄明。
双裘和双傲对视一眼。
心道:“这上面的东西不仅可以让人失去斗志,还会压制实力,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杂乱的线条,看起来也不像是魔法阵……”
拾阶而上。
一人坐在上方的金色椅子上,那人带着一副金色面具。
“两位家主来了?”是粗犷的男声。
“见过陛下。”
众人右手放在左胸,微微弯腰鞠躬。
“两位家主请坐,其实这一次叫几位来,就是想要问一下关于渎神者的情况,为什么都出动了红甲精兵了,却还是没有抓住这个人?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说,继承了沈家的某些东西。”
沈九洲急忙摇头,“陛下,这渎神者和我们沈家没有关系,更何况,我们沈家传承多年,除了一些绝学,好些东西都公之于众了,要说渎神者这个年纪,我们也没有可能把沈家的绝学交给他!再说那小子本身就是一个五星魔法师,或许是皇家学院教得好,才导致他多次逃脱,不如……叫皇家学院的学生们去找他,我们沈家也可以出一份力,对于渎神者,我们都希望除之而后快!”
坎讷斯·莫奇的眼中闪过一道金光。
“沈家主能这么想,我也很开心,双家主呢?”
“为陛下和父神解忧,是我们双家的荣幸。”
双子军再次行礼,脸上带着谄媚的笑。
“听说在学院,双家的小少爷和那个渎神者是一个宿舍的?”
“这……是的,只是两个人其实也不是很熟悉。”
“这样吗?但是住在一起那么久,总是能知道一些那个渎神者的事情吧?能不能和我说说,他……到底为什么会引起神怒?”
双子军推了双裘一把,“陛下问你话呢。”
双裘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会引起神怒?
“父神在广场之上看着呢,双少爷要说实话啊。”
双裘想到父神雕像,又想到沈司安。
“陛下……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当初白黎森林出事的那个晚上,渎神者确实是从外面回来,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从白黎森林回来,而且,他身上并没有雷击的伤口,第二天早上,沈司离就和凯文一起来我们的宿舍里面找沈司安,后来出去的时候就听到很多人说他是渎神者了……”
昏暗的墓室之中,科纳达手中的刀上沾满血,他双眼通红,脑袋在墙壁上砸了数下,跪倒在墙边。
片刻之后,指尖动了动。
“我把他们都杀了……怎么会这样?”
“这里面是魔鬼的领域,绝对是的!”
“还要不要进去?还要不要进去?”
男人“刷”的一下站起来,拿着匕首往里面走去。
沈司安张开双眼,“来了,看来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也不知道光明祭司是什么等级,虽然魔法师修炼好像没有什么提升空间,但是除了光明魔法师在某些方面来说,也就是运用空间内的五行之力,而光明魔法师因为体内的光明之力来自光明神,所以力量比这些属性的魔法师都要强一些。”
“一个骑士长好对法,但是来了一个光明祭司,就不好对付了。”
“并且这条路明目张胆的摆在这里,中间没有任何阻拦了,找不到这里才怪。”
沈司安咬牙,看着沈黛,“你得快点醒来啊,这种没把握的事情,看来只能逃走了。”
脚步声从墓道之中传进来。
一双黑色的铁靴出现在沈司安的眼中。
“咦?这里竟然有一个人?”科纳达的脚步重了很多,朝着坐在地上的沈黛走过去,“这位小姐……”
轻盈的身影飘到科纳达身后,手刀在他脖子上重重斩下。
科纳达疑惑转身,“你干什么?是你!渎神者!”
手中的匕首一转,朝着沈司安刺去。
“竟然没用?骑士的肉身这么强悍?”
沈司安快速退开。
“果然是你搞的鬼!渎神者,你这个恶魔,难怪父神要将你从这个世界上消灭!你这样的人就该祭天,以消父神的怒火!”
“要打就打,哪那么多废话,再说,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十恶不赦了?”
科纳达闻言朝着他冲过来,打出一直拳。
沈司安再次躲开。
气打在石壁上,留下一个脑袋大的凹陷。
“骑士似乎大多都是物理攻击,而且对于肉体的精炼也十分注重,刚刚那样的手刀想要把他劈晕是根本不可能的,那让你看看……我的弑神刃能不能把你劈晕吧。”
科纳达看着他的手里突然出现一把刀,“你……怎么会,你不是光明魔法师?为什么会召唤出属于自己的武器?这是黄金骑士才能做到的!”
“那你就当我是黄金骑士?”沈司安咧嘴一笑,一刀劈上去,“你的肉身再强悍,也不可能阻挡下弑神刃的攻击吧?尽管现在这弑神刃还是残缺的。”
一层白色的气包裹住科纳达的身体,被剑气划开。
“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是说我是渎神者?”
“怎么可能有人同时是魔法师,又同时是骑士……不对,这个世界上确实有这样的人,但是现在所知的唯一一个根本不是我们国家的人,你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体质却一直没有被发现?”
“不!不对,你是沈家的人!难道你学会了沈家传承下来的古老的玄术?”
科纳达躲不过这一剑,只能强行接下来,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到石壁上,黑色的铁甲撞在上面,让整个墓室振动两下。
“不好,得速战速决了,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沈司安两指并拢,在弑神刃上擦过。
白色的光从剑身冒出。
“凌风剑法,第一式,以剑入道!”
他接连斩出数剑,无一例外劈在科纳达身上。
每一剑都让男人吐出一口血。
“呼!”沈司安收剑,平息一下气息,看眼昏迷不醒的科纳达,“要是被手刀劈晕,你也没必要受那么大的苦。”
少年走到他面前,匕首在他脖子上比划两下,最后还是放弃,“该死,原主那种柔弱的性格竟然可以影响到我,不行,你绝对不能留下。”
沈司安一手按住他的肩膀,“看来骑士体内的这种力量是不能被我吸收的,难道只有修者可以吗?”
匕首寒光一闪,在科纳达脖子上划过。
确认他失去气息,沈司安转身走到沈黛面前。
“带着你逃走……会很麻烦。”
“算了,麻烦就麻烦一点吧。”
“御!起!”
沈黛的身体维持着这个姿势,整个人都被托起来。
沈司安劈开另外三道石门,随意选了一道离去。
沈黛飘在他身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片刻之后,有两人出现在墓室之中。
“艾丽娅祭司,人又逃了。”
“我知道,别担心,会找到的,不过,你觉得凭借这一个五星魔法师的渎神者能杀死一位青铜骑士?”
海诺面具下面的眼睛看着那双素白的手挑起科纳达的下巴。
喉结动了动,双眼有些红。
“艾丽娅祭司……”
艾丽娅转身,朝他笑了笑,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若是这次的任务能顺利完成,你想要的奖励我都满足你。”
“真的?”海诺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腰肢,两只大掌正好圈住。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海诺狠狠点头,双手将她拉向自己。
“好在你不喜欢穿铠甲,不然我这还不会被你撞疼?”
“不会,我不会撞疼你。”
“傻子……”艾丽娅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见男人只知道摸着额头傻笑,“就知道笑,还不赶快做事?要是没有完成这次任务,不仅没有奖励,而且,还有惩罚。”
海诺低下头,就看着她。
“拘灵阵!”艾丽娅脚下红色的魔法阵蔓延出去,将科纳达圈在其中,片刻之后,这个女人脸上出现愤怒的神色,“怎么会这样?!竟然连灵魂都被毁了,到底是谁?!这里面绝对不可能是那个家伙,绝对不可能!难道是黑暗魔法师?外面出现了那么多的黑蛭僵虫,绝对是黑暗魔法师……但是我刚刚明明感受到了沈司安的气息!”
“光明祭司……别生气。”
“滚!”艾丽娅猛地转过头将他喝退。
“你别生气了,”海诺单膝跪在她面前,拉开她的法袍,将自己的手伸进裙摆,“别生气了。”
艾丽娅俯下身子,抚摸着他的脸,“海诺,你知道的光明祭司……可是要将全身心都献给父神……啊!”
“你是我的。”
“傻子,不可能的,注意你的手,不许进去。”
“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你要是敢有其他非分之想,我可以重新换一个骑士……哼……”
“不要,你不许换骑士。”
“好了,傻瓜,我不换骑士,你轻一点。”
走在墓道之中的沈司安耳尖有些红,“没想到还能听到这样的秘密,幸好这两个人的关系是这样的,好好玩一玩,再过不久我们就能完全逃出去了。”
“这边的三道石门构造竟然是一样的,但是……从里面开比从外面开要简单多了……只是第二道石门的药似乎和上一个墓道里面放的药是不一样的,我是把鼻息封闭了,但是沈黛也不知道能不能克制住这种药,呵,这个凤冷云看起来也不像是好人,不然怎么会用这种淫毒呢?”
最后一个墓门打开,入目的是山野之中。
“这还真是荒山野岭,不过看这里的样子,似乎和另一头阴气很重的天堑不一样,脚下是层层叠叠的龙脉,而这墓门恰好在龙眼处,一般可是墓室在龙眼处最好,也不知道这凤冷云到底是怎么想的。”
少年带着沈黛找了一个傍水的地方。
“这么久没有吃饭,饿死我了,什么时候能到达金丹,那样也不用担心会饿着自己了。”
沈司安架起篝火,在水里面打了一条鱼,处理完之后听到动静往身后一看。
“这是……熊瞎子?”
弑神刃出鞘,想要将其斩杀。
被那只熊一巴掌拍到地上。
“……你这么厉害,让刚刚死在我手里的骑士长情何以堪?”
“吼!”
棕色的熊目测有两米多高,四肢着地,朝着沈司安冲过来。
沈司安张开手心,插在地上的弑神刃被吸过来。
“凌风剑法!”
“人类!你和凤冷云那老家伙身上的气息是一样的!”
沈司安气势一收,“你认识凤冷云?”
“当然,老夫在这里等他的后代,但是一个都没有等到,当初和他打赌输了,答应他,没有等到不能离开,你是不是他的后代?”
“不是,而且,我和他的气息并不是一样的。”
“就是一样的!都是用的这样的灵力,别骗我,就是一样的,终于等到了,我可以离开了,让老夫等了那么多年,要不是答应了他不能对你们动手,我就是要杀了你吃了!”
棕熊转身走了一截,重新绕回来,“你能不能把手上的鱼给我吃了?就算是报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