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离开酒吧已经是午夜，大多数都喝了酒，有人接的开车走，没人接的打车走。
把江月夜送上车，年华摆手又拦了一辆。打开车门刚坐进去，她就又听见‘砰’的一下，车子一震。扭头看去，谈情竟然也挤了进来。
“你......”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挥手扣住她的手，身子往后一靠，仰头，闭上眼睛，薄唇上下一张一合：“去******。”
报的是年华的住址。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情况。
谈情像是有所察觉，睁开眼，黝黑的双眸盯着前面的后视镜，声音冷冽：“开车。”
镜子里的他，看上去并不面善。
司机见状，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谈情还是看都不看年华一眼，车子开了，他的手也松开了。他又闭上眼睛靠着，呼吸很粗，透着一股子疲倦。
尽管有一肚子的话和火气，年华瞧他这副样子，也没心情纠缠。在酒吧里甩开他后，她和一个朋友去舞池跳舞，他倒是也没再纠缠上来。余光偶尔扫过他，他又和他那一帮朋友坐在一起，不知道聊些什么，脸色没那么深沉。
现在他又追上车来，也不纠缠，反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阴晴不定。
也是，这人脾气本来就阴晴不定的，以前就是。
年华觉得自己脑袋有些疼，她也靠在椅背上，偏过头看着车窗外的夜景。
这座城市，夜晚也是璀璨的，霓虹灯亮。
车子里一时只剩下风声和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大概二十分钟，车子抵达年华小区门口。
年华掏出手机付款，见谈情依旧闭着眼，呼吸均匀，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干脆不管他，打开车门，拎着包就要独自下车。
司机这时扭过头来，问：“美女，这位先生......”
年华下了车，一只手搭在车门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车框，像是思虑再三后才回答：“......抛尸荒野吧。”
司机：“......”
“最毒不过妇人心呀。”谈情在她落下最后一个音的时候，幽幽睁开双眼。
他直起身子，挪动着串到年华刚才坐的位置上，迈出右腿，想要下车。
“让让呗。”
这三个字，他居然好意思说出口？他不会直接从那侧车门下车么？再说，他在她家这儿下车干嘛呀？
年华双眸盯了他片刻，压下火气，平缓着自己的呼吸，转身朝小区里走去。
等两个人都下车，司机还没启动车子，反而透过倒车镜在看两人的背影。
年轻人，大半夜玩情趣呢。
...
小区里很安静，万家灯火只亮着几盏。路灯亮着微弱的光，铺亮了地上的甬道。
年华走的不疾不徐，高跟鞋踩在石子路上，咯噔咯噔的响。
后面的脚步声，似乎跟她一个步调，步声重叠。他像是个藏在黑暗里的影子，十分安静的跟在她身后。
走到一半的时候，年华停下脚步，身体挺的笔直，没转身，只说：“如你所愿，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跟她来这一出死皮赖脸，不就是在等她质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