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还是那个样子,孑然一身,宽肩窄腰长腿,眉间总是化不开的戾气。目光扫过他黝黑的寸头时,年华不自觉地握紧手里的包包,呼吸又轻又慢。
白衬衫西装裤,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打扮。白衬衫似乎裹不住他结实健硕的上半身,散着让人口干舌燥的荷尔蒙。
倒是有点像...浪荡公子。
半米远,钻入年华鼻腔的味道还是那个味道。
烟草味,混着橙子香。
曾经让她欢喜的很。
年华面无表情,目无波澜的与他擦肩而过。
错开身时,手腕处覆上一片温热。随即,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握住。
她手腕被捏的生疼,微微蹙眉,脚步也停了下来。
良久,两个人背对拉扯着,却又静默无言。
年华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该说一句‘好久不见’这种经典的,与前任重逢的台词。
她张张嘴,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什么分手后依旧是朋友,对她来说都是扯淡,相见无言才适合她。
最后到底是年华先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她用力挣脱,手腕上的力道又紧了一分,她不再挣扎。
唇瓣张合,像是对陌生人说话:“谈情,你这是性骚扰吧?”
谈情握着她的手腕后退几步,退到她身前,阴戾的眉宇间软了几分,闷哼一声:“嗯,可以这么说。”
说着,他缓缓松开她的手腕,低头看去,白皙娇嫩的皮肤通红一片。
他把十个手指头都覆在上面,细细的揉着,力道正好。
年华浑身一颤,手腕像被什么灼热的东西烫到一般。下一秒,她手腕再次用力,这回轻而易举地就挣脱出来。
指尖细腻的触感没了,谈情不悦,却也没握回来。他把双手揣在外套口袋里,说话声音低沉:“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在傅有的办公室吗?”
沙发上躺着的男人,正是他。
年华没什么表情:“不想。”
谈情啧了一声,语调颇有些可惜:“你现在对我这么不感兴趣呀?”
我为毛要对你一个前男友感兴趣呀?
年华心里波涛汹涌,脸上面不改色,学他闷哼一声:“嗯。”
“学的还挺快。”
一声低笑,似乎是从谈情的喉咙里发出。
细碎,又撩人。
他拿出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指尖捏在一起。吸口气,放到嘴边吹了一下。
尖细的口哨声,划破黑夜。
年华静立着,先是听到一阵树叶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又感觉有股森然的疾风从身侧向自己袭来。
然后,她看见一条狗向自己扑来,露着獠牙,甩着长舌。
她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狗却是扑到她身上,乖顺的舔着她垂在身侧的手背。
年华稳定心神,白眼一翻。
又是这蠢狗!
“那它呢?”
谈情低沉的嗓音混着一丝柔软。
小区里静悄悄的,偶尔有夜里的凉风吹过,吹的梧桐树树叶沙沙作响。
良久。
他听见她像是呢喃自语的一句话:“我都不要你了,还要它干什么。”
轻飘飘的,就像他刚才听见的风声,短暂,又不做片刻停留。
月夜冷清。
夜幕里,只剩一人一狗。
在她说完那句话甩手而去之后,谈情独自站了很久,直到狗拽了下他裤脚。他蹲下身子,手掌揉揉狗头,“看你的了。”
“嗷呜嗷呜~”
狗爷表示,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