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淮坐上了马车准备去上朝。
上朝时,小皇帝下了洛清业带兵攻打高偻的旨意,并且还宣布了一道洛清淮都惊讶的圣旨——暂代翰林学士一职。
“陛下,此举往往不妥!你怎么能再加封国师为翰林学士呢?”柳忠七开口就开始反对,哎,柳忠七一派的人又在那里搞事情了,洛清淮不禁笑了起来。
“哀家觉得此举并无不妥,柳将军就别再质疑陛下的决议了。”凌微坐在珠帘后先开口答了。
“这,,”柳将军还想反驳。
“咳咳,柳将军既然太后都这么说了,我们为人臣子的遵守就好了。”定国公开口护着凌微,还特意把“为人臣子”那句话咬字得特别清楚。
“多谢定国公提醒,臣还是担心公主事多,”柳忠七有颜色见的答应了下来,毕竟他一直想拉拢定国公。
一个早朝刚开始就这样,两个派系的人现在就开始有了分歧,自是没有人敢说什么大事,早朝随随便便说了几句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打算散了朝,这是阎舸突然站了出来:“臣有奏。”
小皇帝点了点头,“阎卿,说吧。”
阎舸缓缓说道:“江南一带每至近日便会发洪灾,不知陛下打算派哪位大人前去?”
朝堂上一片安静,好家伙,够大胆,现在对江南洪灾唯一熟悉的人也就只有洛清淮了,这不是故意赶人吗?
洛清淮顿了顿,缓缓开口:“阎大人,你身为人臣就如此对陛下不敬?为人臣不敬,作为一个丈夫,你抛弃发妻,这种人怎能凸显我北齐风范?”
阎舸听了骂道:“洛清淮你看到了吗?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洛清淮心中暗暗庆幸,幸好阎舸和柳忠七一样没脑子,这么快就急了。
洛清淮屈身说:“陛下,臣虽没看到,但自是有证据才敢说出来,臣原本想和陛下下朝后再议,若不是阎舸敢对陛下如此不敬,臣会与陛下亲议,这件事是臣唐突了,所以臣请求陛下就在这里分个清楚。”说完便下跪。
其余洛家党的也纷纷跪地:“臣复议。”
凌微开口道:“既然这样国师先起来把证据先交上来吧。”
洛清淮站了起来,从袖中拿出一份文书,上面是份卖身契。
凌微看了不禁勃然大怒,骂道:“阎舸,你居然做出了尔等混账事。”
阎舸连忙跪下,:“臣绝没有做过那等荒谬事啊,,”
凌微把那份证据甩到地下,愤声道:“你自己看你做的龌龊事。”阎舸急忙拿起证据一看,上面赫然记着阎舸当了官之后嫌弃发妻,于是便设计损害发妻清白,还借机会把发妻卖到戏班子的事情,以及还包括了当年卖妻时阎舸亲手签下的契约,甚至连有关人员的签名都一一写在上面。
洛清淮看到了一脸震惊的阎舸,继续补刀:“阎大人不相信?那我请陛下把阎大人的发妻陆氏请进来,”洛清淮顿了顿,笑着说出了后一句,“来对证对证,本宫有没有冤枉阎大人。”
小皇帝点了点头,说道:“朕同意了,宣阎陆氏进来。”
太监依言宣了阎陆氏,在太监尖细的嗓音过去后,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走了进来,先给小皇帝和凌微请了安后冷眼等着阎舸。
洛清淮率先开口问:“阎陆氏,可是你的前夫把你卖进戏班子的?”
阎陆氏愤恨地瞪着阎舸,郑重的点了点头:“公主说的极是。”
这是轮到阎舸慌了,他在地上可劲磕头,大声的嚷嚷着:“陛下,这洛清淮是在骗人的,老臣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又何来抛弃发妻贩卖发妻一说?”
阎陆氏听了这句话,更加心寒,,大声骂道:“阎舸,你个负心的狗男人,”接着阎陆氏重重的一磕头,“陛下,村妇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是当阎舸这个狗东西还是个秀才时,村妇的父亲就把村妇许给了他,后来阎舸高中,嫌我和安仁麻烦,,对了!”阎陆氏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柄,高兴地喊道:“安仁是我的孩儿,这个可以证明村妇的身份。”
洛清淮回头略带嘲笑的质问:“阎舸可有质疑?”
阎舸听到了“安仁”那个词整个人都已经吓得发抖了,,
洛清淮仔细地暗中观察着所有官员的反应,还没反应过来时,身旁的公孙玉就暗暗的开了口:“别看了,只有赵仲权的反应是不对劲的。”
洛清淮刚听到第一个字就有些发慌,然后听完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公孙玉也不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微笑,便下跪说:“臣公孙玉身为丞相没尽到监管的原则,臣有罪。”
这下轮到洛清淮惊了,这,,什么情况啊!不过凭借本能,洛清淮很快便下跪说:“臣身为国师监管不力,请陛下责罚,,”
后面一群大臣除了面色铁青的柳忠七,其他大臣都傻眼了,,这两位大佬,在干什么?!
“不过,”洛清淮微微一顿,继续开口:“臣请陛下重罚阎舸,以儆效尤!”
正在纳闷的大臣这才反应过来,嘿嘿,还是国师好。纷纷跪下喊着和洛清淮同一样的话。
珠帘后的凌微按了按太阳穴,开口说道:“阎舸属礼部,本就不在丞相大人监管之内,所以说,丞相大人请起吧,至于国师,功过相抵,也请起来吧,至于这件事,”凌微越想越气,骂道:“御史台是不是全养的是死人,御史台集体罚俸三月,阎舸罢官,先关在大理寺,由大理寺再次审理。”
“臣等领旨。”众人跪拜。
“今日皇帝和哀家都疲了,先退朝吧。”凌微站了起来,牵住了小皇帝的手就跑了。
凌微和小皇帝走后,原本寂静的大殿变得热闹了起来,官员们各自聚在一起。
“哼,我们的重明公主今日可满意了??”柳忠七阴阳怪气地问。
“将军这是什么话?。”洛清淮继续顺口就答道,脸上还顺便附带了一张高冷脸,虽然洛清淮是真的很想回答我可高兴了。
“丞相。”看到洛清淮着油盐不进的样子,柳将军急忙叫住了旁边的一个人。
公孙玉挺拔的身姿站在眼前,脸上又是一副谦谦君子的笑容,及其亲和,作为一直站在公孙玉身边的人,洛清淮最是有发言权,公孙玉会顾忌男女之别,洛清淮站在公孙玉旁边一年多,一点接触都不会有,的确是表面看起来十足的君子。
柳将军看到公孙玉停了下来,脸上那一副亲和的笑容,摸了摸胡须,立刻就说:“丞相大人要小心啊,自古以来谁人不知丞相这个位置是从学士一职挑出来的,如果丞相愿意,我倒挺乐意与丞相说一说其中道理。”
洛清淮越听越觉得柳忠七可笑,挖墙脚?这么菜的挖墙脚技术?公孙玉这种老狐狸会答应你?转念一想,公孙家也是百年大族,一直是保持中立的,谁知道他会不会也野心泛滥?正打算回头嘲讽柳忠七几句就听见了公孙玉的答复。
“多谢柳将军提醒,不过自古能者居上,若玉不是能者自是做不得这相位的,在其位谋其职,玉这就要辜负将军一番好意了。”说完这一大堆深奥的废话,公孙玉脸上依旧是那种风轻云淡的样子,不过,洛清淮仔细分析这话,这一番话说的倒是滴水不漏,留了柳将军面子,也给了洛清淮面子,也不承认自己的党派,说是个漂亮话不足为过,说是个敷衍话也名副其实,不愧是公孙玉这只老狐狸,洛清淮心里暗暗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