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瑜和顾织容进了宫,顾织容看着这富丽堂皇的皇宫,不禁感慨。
公公报道:“雁王殿下到。”
李慎晃了晃手,“快请进。”
公公作了个请的姿势,“雁王殿下,雁王妃,请吧!”
众人看见顾织容也跟着来的时候,无不惊讶,因为这顾织容可是名满京城的丑女废材,李慎指婚,也是想压压李景瑜罢了,没想到,李景瑜居然会带她一起来。不过他们也惊讶于顾织容的美貌,都说她丑,要是这也是丑女,那天下人不都是丑女人了吗?
顾织容跟在李景瑜的后面,里面的人她的不认识,只能估摸着容貌服饰来,然后又看了看桌上的山珍海味,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年轻的一男两女站起来行礼道:“皇叔,皇嫂。”李景瑜点头示意,顾织容也跟着点头,毕竟这些事宜她也不太懂,古代是最注重礼仪的,搞不好万一被坎头怎么办。
李景瑜作揖,“皇兄。”
李慎摆了摆手,“唉,无需多礼,一家人吃个饭而已,快坐吧。”
李景瑜和顾织容坐下,顾织容抬头看了看,皇帝李慎,皇后郑容,太子李如洛,太子妃柳絮语,公主李如烟,咦?这公主怎么看起来如此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嗯?
李慎看了眼顾织容,见她一脸疑惑,“怎么了,是这菜不合胃口?”这话一出来,全桌的人都看着顾织容,李景瑜也停下筷子看着顾织容,顾织容尴尬的正了正色道:“哪里,怎么会呢,好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呢,呵呵呵。”
李慎哈哈哈地笑着,“那就好,今天就不要拘束了,哈哈。”
顾织容:“嗯。”然后埋头吃饭,过程中,顾织容一直瞟对面的盐焗大虾,看了一下,又垂下眼皮,看了一下,又垂下眼皮,眉目间旨是沮丧之意。
李景瑜余光瞟见,便默不作声的伸长手夹了一个虾,顾织容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景瑜放到碗里剥去虾壳,除了顾织容,其余的人都很奇怪,李景瑜是出来不吃虾的,一次也没见过,然后就只见李景瑜从容不迫地把剥好的虾放在顾织容的碗了,顾织容正埋头啃饭,虾从天而降,她抬起头,李景瑜在拿着抹布擦手。
见李景瑜给顾织容剥虾,众人的脸色又更难看了些,难道说……李景瑜对顾织容产生感情了?看着也不像。那么李景瑜到底为什么这么反常,还是只是在气李慎呢?
顾织容先是一愣,然后感激地看着李景瑜道:“谢谢。”
在李景瑜看来,顾织容的脸绯红绯红的一脸娇羞,他连忙瞥过头去。说实话,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就感觉像是自然而然的,也或许只是想做做戏罢了……
顾织容一口吃下了虾,露出满意的笑容,混着些许甜蜜。
李如烟倒是不怎么奇怪,毕竟昨天她亲眼目睹李景瑜救顾织容。
李慎叫了声:“你们聊,我跟景瑜有要事相谈,皇妹你就在此等着好了。”
顾织容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李景瑜,想说些什么,但是搜肠刮肚还是没有想到合适的表达,李景瑜起身准备走,顾织容突然站起来拉住李景瑜的手,然后又猛地放开,“那个,我等你。”
我等你。
这三个字硬生生的震住了李景瑜,看了一脸担忧的顾织容,他居然想的是顾织容在担心他,而不是别的,可以说这么多年,只有他的母妃和宋和会担心他。
李景瑜轻轻地拍了顾织容的手,转了身。
李慎好整以暇的看着李景瑜和顾织容,微微迷起眼睛,“走吧。”
两人去了书房。
顾织容重新坐下,两尊大佛走了,气氛轻松不少,李如烟连忙过来拉住顾织容的手,“皇嫂,看来皇叔很疼你啊!”这丫头古灵精怪的歪着头,顾织容浅浅的笑,“哪有,哈哈。”
李如烟不服气道:“就有,还记得刚才皇叔给你剥虾吗?皇叔从来不吃虾的,我们都可惊讶了。”
柳絮语笑盈盈附和道:“是的,皇叔他从来不会这般。”
这柳絮语看着特别端正,眉眼间都是和善,声音也是特别好听,如那歌唱的黄鹂鸟似的。和太子也是心意相通,恩爱和睦。难怪是永乐国以前讨厌第一名,现在位居第二。
李如洛笑看着柳絮语道:“看来以后我也应该这般对你细心。”
柳絮语掩嘴浅笑,惹得李如烟和顾织容的阵阵白眼。
皇后轻咳一声,满是威严,“行了,都正经点。”
几人讪讪不说话了,但还是“眉目传情”,低声浅笑。
顾织容忽然想,这样和谐的皇室家庭可不常见,她忽然觉得,以后她们可以相处得很好,然而,李慎是个“意外”。
书房里。
李慎做在椅子上,扶住额头,刚才李景瑜的行为不免给他添堵,他不悦道:“雁王。”居然直呼他的封号,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只听李慎又问:“你……”他本来想问李景瑜对顾织容是不是动情了,但显得唐突,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眼转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就问:“对了,方铭的事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线索?”
李景瑜:“他跟东瀛人来往密切,还有账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
李慎:“账本?什么账本?”
李景瑜:“大概是很东瀛人进行交易的。”
李慎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摆出一副笑脸,“皇弟呀!这件事还得辛苦你了,你辛苦了。”李慎一直防着李景瑜,可自己又实在离不开李景瑜,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个儿特别窝囊。
李景瑜不吃这套,面不改色道:“是。”
李慎摆了摆手,“你去吧。”
李景瑜作揖:“微臣告退。”
李如烟突然觉得手臂有点痒,便不动声色的挠了挠,依旧和他们笑谈,可是一会过后,大腿又痒了起来,李如烟只好玩桌子里缩了缩,掀开下裙挠了挠,可是刚挠完腿,手臂又痒了起来,手背又跟着凑热闹,李如烟很是烦躁,使劲地挠,不一会,全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红痕。她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皱着眉头,下面的动作愈发强烈,突然她大叫一声,看着自己的手指,腿上,皮肉像绽放的花朵一般,往两边绽开,手指上全部是血,众人吓了一跳,不远处的李景瑜也听到了。
顾织容抢先过去,李如烟抱头痛哭,但还是下意识的想去挠,顾织容赶紧叫太子来抓住李如烟的手,防止她再挠,李如烟痛苦地扭动着,一边撕心裂肺的大哭着,皇后和太子妃吓坏了,连忙差人去叫顾太医,他的医术是毋庸置疑的好。
李景瑜从我们进来,蹙眉道:“怎么回事?”
顾织容没有回头,简单应了声:“好像是中毒了。先把她抱到床上,快点。”李如洛闻言,连忙把李如烟把到她的寝殿。顾织容一边走一边对皇后说:“叫人拿刀和银针来,还有备些热水,还有笔墨。”
李如烟痛哭的“啊啊啊”直叫,一直不安分地扑腾着,好一会才到她的寝殿。
李如烟躺在床上,顾织容转头对李景瑜焦急道:“殿下,请你按住她的手。”然后又对李如洛说“按住她的脚。”
两人一脸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这时几个丫鬟跟在太子妃和皇后后面,急急忙忙地进来了,顾织容拿起银针,轻轻沾上李如烟腿上的血,银针微微变黑。
几人脸色一变。
顾织容轻轻用手沾染上,李景瑜一看,连忙拉住顾织容的手,顾织容摇了摇头,道:“没事的。”然后在指尖搓开,又闻了闻,皱眉道:“应该是芪汁,它让人瘙痒难耐,轻者红肿瘙痒,重者……”顾织容看了眼李如烟,“就像这样。”
皇帝也闻声赶来,也被吓到了,“怎么回事?”顾织容应道:“中毒。”
顾织容拿起抹布,用热水沾湿,扑在她的双腿是,双手也红肿起来,顾织容解开披帛,沾了热水裹住手。李如烟大口喘着粗气,含糊不清道:“皇嫂,我是不是快死了?”
顾织容理一下她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安抚道:“怎么会呢,别多想”,顾织容拿了抹布洗净,轻轻擦拭着,她也紧张的出了一脸汗,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怪招人喜欢的,她定是要全力救她。不仅如此,换作常人,顾织容也定是会尽全力的,这是她的使命。
李如烟眼睛无神,但还是努力地说:“皇嫂,我们昨天见过的,哈哈,你不记得了?”
顾织容诧异,“我们?什么时候?”突然,顾织容一下子就想起了。“哦哦,你就是那个小公子?”
“嗯,皇嫂可真威风,嘿嘿,皇叔也是。”
皇后面色不好,“你又偷偷溜出去了!你这孩子,定是在外面沾染上的。”说着,潸然泪下。太子妃扶住她的手。
后来,李如烟晕过去了。
顾织容连忙拉着她的手摸着脉象,有些急躁,但还没有生命危险。
丫鬟的声音仿佛是定心良药,“顾太医来了。”
李慎:“免礼,看给公主看看。”
众人纷纷退出一步。
顾凯隔着白布诊着脉,眉头像两条蠕动的蚯蚓一般。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倒了些乳白色的粉末在伤口上。
片刻后,他站起来道:“公主的脉象如山洪一般汹涌,依微臣看,像是中了芪毒,这毒原料在我们永乐国,可提取什么的,却是东瀛人。”
顾织容哼笑,还不赖嘛!看着也是学识渊博的,怎么就会对赵氏母子那样的人那么好呢?
“可有办法?”
“回陛下,有,但是……”
“但是什么?”
“解这毒,需要七星莲来做药引,可这七星莲百年才能一见……”
顾织容抢问:“你可知哪里有?”
“回王妃,我以前听他们说曾经在我国与西凉的交界处的周山上见到过七星莲,至于真相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
太子妃惊讶道:“周山常年毒瘴弥漫,方圆十里内无人居住啊!”
顾凯答:“正是。”
一时间,众人不语。
顾织容开口打破了宁静,“还有多少时间?”
“最多十天。”
众人都疑惑顾织容干嘛问这个,李慎终于逮着缝了,连忙道:“对了,织容也是会些药理的吧!”这话明显是在放屁,谁不知道她顾织容是个废材,但他们也不敢反驳。
顾织容刚想回答“是”。
李景瑜却开了口:“皇兄,她一个废材,没什么用,我去。”既然李慎已经开口,那势必是要人去的,李景瑜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居然顾织容开口了,那他就顺水推舟。
顾织容一听,连道:“我也去,我也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