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权力、爱高高在上、爱万人敬仰,我把这一切都做的很好,却唯独没有做到好好爱你。
三个人吃了碗饺子便回去了,到御府门前,北子辰叫住了正要下车的卿璃,“师母,这过两天就是春节了,师傅和兄长都不在南安,我也不是很熟悉这边儿的习俗什么的,这几天可不可以请师母带着我逛逛,给我讲一讲啊。”
卿璃轻笑了一声,“可以呀,不过你不可以再师母师母的叫我了。”
兰儿听到了低头一笑,北子辰有些撒娇的道:“那我怎么叫你啊,叫的不好,师傅回来可是会罚我的。”
卿璃低头思索了一下,“你觉得姐姐如何。”
北子辰拍了拍额头,“天呐,我怎么没想到呢,好,都听师母的...额...都听姐姐的。”
一晃春节已过,北子辰日日都去御府,不过不是找卿璃,而是兰儿,卿璃看着他们两个性格相投、心意想通,便打算等南珏回来商量一下此事。
可谁知风平浪静过后,等来的只会是****......
“小芸,你怎么来了,这伤......”御音的宫殿里半跪着一个女子,一身粗布麻衣,两个干净利索的辫子有些凌乱了,身上还带着大大小小的血迹。
御音急忙的将人扶了起来,想要扶到床上,那个叫小芸的女子紧紧的抓着御音的衣袖,狠狠的摇着头,豆大的泪滴不停的掉落。
过了一会儿终于带着哭腔的开口道:“女权大人,中山出事了,王上带着大批兵马闯进了咱们异族部落,强行逼问叫我们交出秘术,大家都不肯,婆婆见状不妙便叫雕儿带着我赶来南安了。”
御音真个人懵掉了,顺着心里想的问道:“哪个王上啊。”
小芸哽咽的回道:“南安雄。”
御音的眼中起了一层薄雾,听到这个消息的她,本该是意料之中的,但却好像晴天霹雳一样。
小芸知道她肯定很难过,但还是抓着御音就往外面跑,坐在了大雕的背上,“雕儿,快带我们回去。”
一路上御音的心一点一点的在下沉,绝望笼罩着她,很快便到了中山谷,御音拔掉了头上的所有发饰,长长的黑发像瀑布一样缓缓的垂下,每走一步都带动着发丝的飞扬。
她从后山朝着打斗声走去,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厚,哀怨声、哭泣声此起彼伏,终于她看到了马背上威风凛凛的南安雄,那仅剩的一点希望也像一个茶杯一样,落地既碎......
“臣妾参见王上。”南安雄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身体一怔,早该想到的啊,从自己有这个可怕的想法之时,便应该知道自己有一天要和她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御音越走越近,与往常一样穿着一身红衣,但不似往日的张扬与美艳,也没有了温柔与娇嗔,只剩下怨恨还是怨恨......
御音低头看着地上的族人,有的奄奄一息,有的...已经离开了,小芸跟在御音的背后一直抽泣着,“女权大人,婆婆在他们那里。”
御音看着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最好的朋友阿冷,此刻就在一把沾了血的长刀下奋力挣扎,她看到了御音,轻轻一笑,用嘴唇描绘着那句:“快走!”
御音整个人都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双目开始泛红,泪水打湿了脸庞,“你到底要做什么。”
南安雄看着状态很不好的御音,便下了马语气疲惫的道:“阿音,你先不要闹了,先来本王这里。”
“你到底做了什么!”御音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对视上了南安雄百年不变的眼眸,无声的对峙在一声儿响破天际的“不要...”中戛然而止。
御音挪动着沉重的双腿跑到了阿冷身侧,“阿冷,你不要吓我啊,阿冷。”说着便拔下了阿冷的发钗划破了自己的手,血一点点的滴在阿冷的脖颈处。
小芸也跑了过去,“婆婆你一定要坚持住啊。”说着也像御音一样开始救人。
阿冷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依稀的看出她说的是“好...好...活...着!”
小芸动了动自己颤抖的手,试探了婆婆的鼻息,摇着头后退了几步,便喊着“你个昏君...我杀了你!”朝着南安雄跑了过去,御音放下阿冷想要上前阻止,突然一把长剑穿过了小芸的身体,滴着鲜红的血。
御音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南安雄的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他上前抱起了御音,神色冷峻,一句话也没说便朝着自己的马走去。
突然御音拔下了南安雄腰上别的短刀,刺向了自己的胸口又将刀拔出,溅了两人一脸的血。
挣扎着将南安雄头上的发带扯了下来,捂在了自己的胸口,血将红色的发带染的更加鲜艳。
南安雄眼中似有寒冰一般看着御音,低声吼道:“阿音,你在做什么。”
御音声音断断续续的道:“放我下去。”
南安雄将其放到了一棵树旁边,御音嘴里念叨着什么,中山谷的上空渐渐的有阴云汇集,御音将手里的发带扔到了空中,瞬间碎裂成了无数的血滴,落到了除了她和南安雄以外的人身上,南安雄带的士兵一个个倒地身亡,异族死去的人和重伤的人却一点点的有了生气。
不过片刻的时间,天旋地转,乾坤颠倒,活人死去,死人苏醒。
顷刻间乌云散去,恢复了晴空万里,但周围百里的树都枯萎的连落叶都不见了踪影。
南安雄看着眼前的一切,手在衣袖下攥的吱吱作响,转头掐住了御音白皙的脖子,声音狠厉的说:“你做了什么,你不是说你们的秘术只能救人吗,那你刚刚是在做什么!”声音越来越大,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但看着如同死人一般的御音,南安雄还是松开了手。
御音冷笑了一声,朝着刚刚苏醒但身体还很虚弱的阿冷说:“阿冷,照顾好族人,不要为我复仇,从此刻开始世上再无异族......”
阿冷哭着抱住了身边的小芸,“阿音,你怎么这么傻啊,我们从来都不曾怪过你,你又何必这样呢,有你在,我们异族就不愁东山再起,可你...”
御音摇摇头,“阿冷,要好好活着。”
说着便转向了南安雄,“阿毅,能抱我去后面的魂谷吗,那是我们定情的地方,我想再去看看。”
这一刻的南安雄真的是心如刀绞,双手颤抖的伸向了御音,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御音艰难的握上了南安雄的手,声音里满是娇嗔,“你是不是老了抱不动我了。”
南安雄看着吊着一口气的御音,将其抱了起来跨上了马,朝着中山的深处奔去。
南安雄抱着御音坐在悬崖边上,脸上挂着的泪水出卖了他冷酷的外表。
御音依偎在南安雄的怀里,声音细弱的道:“阿毅,好久没有这样叫你的名字了,久的我都快忘了我们曾经是那样的纯真美好。”
南安雄抬手有些用力的擦掉了脸上的眼泪,故作平常的回道:“是啊,初见你时我还是刚刚登基呢,每天就想着可以出宫来玩一玩。
对本王来说,你的出现就如同炎夏的凉风、寒冬的炭火,世人皆知我身处于豺狼虎豹的权力之巅,却无人知我高处凄寒,是你,你的明媚和热情,让孤独已久的我感受到了温暖和陪伴,”
御音捂着快要撕裂了的胸口,强撑着笑了笑,“回忆真美好啊,阿毅,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利欲熏心,不择手段。”
南安雄整个人也散发着悲伤,语气里满是落寞,“阿音,既然你们的秘术可以快速的解决战事,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传给本王呢。”
御音轻轻的摇了摇头,“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的秘术就是以命换命,我刚刚施展的亦然。”说着狠狠的咳了起来,胸口开始一点点的渗出血来。
南安雄慌乱的拍着御音的后背,刚要说什么,胸口处便插进了一把匕首,正是刚刚御音用的那把,南安雄不解的看着御音,随即一笑道:“我早该想到的。”
御音将自己刚刚割破的那个手掌放到了他的胸口,语气温柔的说:“疼吗,我刚刚也是这么疼,但是我都没有哭,你以前总说我爱哭、娇气,你看看现在我为了配得上你,变得更坚强、更勇敢了,谁让我爱上了一个万人之上的男人呢。”
说着便吻上了南安雄的唇,本来微凉的双唇瞬间变得火热,夹杂着咸咸的泪水和腥甜的鲜血。
御音的手一点点的向下滑去,双唇也不再回应着南安雄的侵略,整个人了无生气,南安雄抱着御音的肩膀,整个人哭的颤抖了起来。
日暮渐沉,绚丽的晚霞出现在了西方的边界,那是老天给这个夜晚的最后一点光亮吧。
南安雄跪倒在御音的身旁,胸口的鲜血早已经不再向外流淌了,双手也不再颤抖了,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变得沙哑,“阿音,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本王啊,求你...醒过来...醒过来好不好,求你,和本王说说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