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儿也被他此时的戾气震晕,说不出话来。
“既然这样,寡人就老实告诉你,无论她有没有怀孕,你肚子里的这块烂肉,也永远别想入我的眼!”
“大王……你说什么?!”
“你以为寡人不知道么?”舒亚的脸上的笑容显得阴森至极,“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宁馨儿只觉得舒亚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冰刀,直直的插在心上,让自己无法动弹,“你让莫离给我下药,所以,才会有了这个孽种。”
“大王,这确确实实是你的孩儿啊。”
“可是寡人根本不想跟你生孩子!”
“寡人原只以为你只不过是刁蛮任性了一些,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大步走到颤抖不已的宁馨儿面前,双手掐住她的喉咙,“既然寡人跟芙蕖的孩子没了,那你,就一命抵一命吧。”
“咳咳……”宁馨儿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舒亚的脸变得无限狰狞,却渐渐看不真切,难道……自己是真的要死了么?
“大王,大王不要啊,大王!”此时被吓傻了的怜儿一下子反应过来,拽着舒亚的衣服下摆,就往上爬,死命想要掰开他掐住宁馨儿的手,“娘娘,是真的太爱您,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啊,大王,大王饶命啊,大王……”
“滚!”一脚踢过去,怜儿瞬时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不停的吐血。
“大王!大王,您冷静一些。”刚进门的莫离见到此情景,大惊失色,急忙上前阻拦。
“都给寡人滚!”总算是放开了宁馨儿,莫离也被掀翻在地,显然伤得不轻。
怜儿勉强爬到宁馨儿身边,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你们一个个的……哈哈哈……”舒亚仰起头大笑了几声,“好,你们不滚,寡人走!”
“大王!”
舒亚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哥,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奇看着突然出现,浑身是伤的莫离吓了一跳,急忙迎了上去。
“大王他……知道了。”
“知道什么?”
“宁妃娘娘的事,是我做的,”莫离苦笑了一下,牵动嘴角的伤口,“其实,他一早就知道,大王他,什么都知道。”
“大王怎么会知道的?就算一早就知道,也不用把你打成这样啊。”
“苏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怎么会?!”莫奇擦拭伤口的手一停,因为太过惊讶,眼睛瞪得大大的。
“明玉死前,留下了一封遗书,唉,怪只怪被宁妃抢了先,藏了起来,怕是总想着以后用得上。唉,这不,在这个时候去惹了苏妃娘娘,娘娘一伤心……这孩子,没保住。”
“原来是这么回事。”宫斗他们两兄弟见识了不少,莫奇此刻的反应已经恢复了平静,身为舒瑜和舒亚身边最贴身的侍者,两人之间的微妙变化,自然全都了解。
“唉……”莫奇叹了口气,“要是让王爷知道了,怕是又要伤心了。”
“这种事情也瞒不了多久的,只是,怕是这件事情还没完。”
“你的意思是?”
“宁妃娘娘她……”
“娘娘,娘娘,您再使把劲啊。”宁妃的寝宫里此刻正乱成一锅粥,正所谓忙中出错,侍女犹在不远处打翻了一盆热水。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平时就知道偷懒,这会儿要你们派上用场了,各个都笨手笨脚的。”怜儿抽不开身,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娘娘,这……唉……”一旁的产婆早就被急得满头大汗,却还是看不到半天婴儿的影子,怎么推,都没有用。
这一声叹息,怕是不祥之兆。
舒亚离开之后,宁妃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昏厥,最后还是怜儿的一巴掌把她拍醒的。
“怜儿……”
“娘娘,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看着宁馨儿总算是睁开了眼睛,怜儿顾不得擦干脸上的泪痕,急忙问道。
“我……孩子……”宁妃只觉得下半身有些凉,却没有力气去低头看,而怜儿此刻脸上慌乱的神情证明了自己的预感,果然不详。
“娘娘,羊水破了!怕是……要生了!”
“什么?!”可自此此刻才不过7、8个月的身子,这孩子……
“怜儿,救我!”
“好好好,我们这就去找大夫……”
“大王呢?”宁馨儿在用力间隙还不忘提醒着,去通知舒亚自己就要生了的消息,虽然刚刚两人才发生了不愉快,可想着,自己肚子里的终究是他的骨血,怎么样,也会露个面。
“娘娘……”怜儿扫了门边一眼,跟之前一样,还是毫无动静,自己已经不知道派人去找过舒亚多少次,却只收到“不去”这两个字。
大王他,现在人在苏妃寝宫,不愿意过来的事实,自己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对主子说出口的。
“娘娘,您再等等,大王……很快就来了。”
“是么?可是……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娘娘?”宁馨儿最后说道,就昏了过去。
苏子苒睡了好久好久,不断地看到明玉的脸,嘴角还挂着鲜血,哭着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一下子被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因为用力过猛,有些晕眩。
“芙蕖,你怎么样?”不用睁眼,也知道,此刻,小心翼翼的,是舒亚。
“芙蕖很好。”
“是……么?”硬生生被推开的手,还留在原地,苏子苒故意不看他,两人之间一下子陷入一阵沉默。
“你饿不饿?我叫人送点吃的进来。”
“不用了,大王您日理万机,不要为了区区一个芙蕖上了身体,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
“芙蕖……”在听到芙蕖叫自己大王的那一刻,舒亚心里一紧,她是在跟自己划清界限。
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被门口的喧闹打断。
“大王,大王!求求您,求求您了!”听到一阵拍门声,舒亚原本小心翼翼堆砌出来的温柔神色,瞬间被不厌烦所替代。
“都说了多少次了,不去就是不去!给我滚!”
“小小,外面怎么这么吵?”苏子苒唤着小小。
“娘娘……”小小从侧室走出来,看了舒亚一眼,不敢说话。
“小小……”听着苏子苒语气里的催促,又看了看她苍白的脸,一咬牙,“回娘娘的话,宁妃娘娘这会儿……真难产,想叫大王过去看看。”
苏子苒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自己竟已经睡了这么些时候了,“多久了?”
“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了……”
“大王,宁妃娘娘现在不单单是难产,而且,还是早产,一个不小心,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我不管,我根本就不期待这个孩子。”
苏子苒听他这一番话,脸色微微一变,不由怪自己多嘴,让她想起了伤心事,舒亚急忙辩白,“我只想要你的孩子,我和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