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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爱生暗杀(3)

裴让想这已经被关了一晚上也是受到点教训了,既然翼王都没有点破被挟持,看来是有心袒护的,因此道:“裴风,这小斯冒犯李公子,带他去领三十......,领十大板子。”,裴风过来一个请的手势,李绰想这小孩肯定要向他求救,蓝若看看那不可一世的二世祖,行礼道:“多谢裴大人。”便跟着裴风出去了,这次连看都没看李绰?,被带到牢房外一处,看起来是专门行刑的地方,裴风客气有礼,怎奈这板子还是的挨的,蓝若明白做错事终究是要受到处罚的,就不做抵抗的乖乖爬上去,有侍卫持丈而来,辛亏是十丈板子,要是三十丈恐怕他就要升天了在,至少后半生也别想站起来。

裴风下令以后,啪啪啪就三声就落在了蓝若的屁股上,这生平第一次挨打,说实话不是那么的美妙,蓝若在心里嘀咕着早知道还不如在外面时溜之大吉,这屁股现在怕是要开花了,李绰看着板子落在蓝若身上时突觉心口闷闷的,很不舒服却也不能制止,人是他带来的总不能他给求情吧,那太没面子。

蓝若被这十丈打的的确不轻,裴风有意扶他起来,被蓝若伸手示意后便退后了,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晕死过去了,尽管蓝若内功深厚但不能动用太明显,所以皮肉受损还是流血不止,裴让有点不忍心回头看看李绰却也没说什么。

良久侍卫已经离开,蓝若还不能起来,原来以前的犯人被丈邢都有家人抬走的,这蓝若独自一人还真没人管,裴让问道:“可有亲人朋友带你离开?”,蓝若虚弱的强忍疼痛摇摇头;”大人不用担心,小的皮糙肉厚稍后便自行离开。

李绰不想再看转身离去,心中挫败感让他胸口堵得慌。裴让嘀咕了什么只见裴风走了一会拿来一个小瓶子,给蓝若说;“蓝公子,在下给你涂点止血药?”蓝若慌忙摆手,这吓了裴风一下,好心给他上药还遭人拒绝了,蓝若解释:“小人可不敢烦劳您上药,已经冒犯您府上的大人了,在冒犯小人,估计小的小命都没了”,这真是气着裴风了,让他五品带刀侍卫亲自伺候除了他家公子还没别人,这小子不知好歹裴风也是不乐意,裴让接过药瓶挥挥手,蓝若看没人了才松了一口气。

裴让把药瓶给他便转身离去,蓝若摸摸自己的屁股,大爷的还好衣衫没破,要不然清白都没的了。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打开倒出一些药粉,四下一看没人才摸索着在屁股上擦了擦,然后就趴着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走,是这样子怕是起来就让别人另眼相看了,装病也是需要技术的,只见蓝若趴着天黑还没走,看来这是打算晚上就当这是床了,好气又好笑的令这一向没有表情变化的裴侍郎也唇角翘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裴风过来时蓝若正在打呼噜,真是把他刑部大院当成自家后院了,这世界怎么会有这种小斯,能不能尊重一下他们人见人怕的刑部呀?裴风脚踹踹长凳,蓝若迷迷糊糊的恩了一声,然后砰然醒悟,赶紧抬起头来一看,额是裴侍卫呀,嬉皮笑脸的问道:“裴侍卫您是给我送饭来了?额,这还不错嘛,除了这板子太疼,你们这里管吃管住,要不就把我留下,我可比你机灵多了哦!”,有没有这样抢饭碗的呀,裴风没好气的把碗和茶壶甩在他面前,“要不是公子心软看你一个小孩可怜兮兮,我堂堂侍卫岂会给你送饭?”,蓝若才不理会他的态度,笑嘻嘻的用茶壶冲冲手,然后手抓起碗里的饭菜,恩,味道还不错是比街市上的好吃多了,这要是留在这里看起来也是不错的。

裴让和李绰听着裴风诉说哈哈大笑,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还有人羡慕他刑部大牢的饭菜和温床了。

李绰忍不住再去看看的时候,蓝若还是原样不动的趴在那里,看来这板子打的确实不轻,十大板没晕过去已经罕见了,躺上十天半个月怕是动不的,蓝若看见裴让过来了讨好的笑笑,看来这板子是真有用,现在知道笑了,:“裴大人,您打也打了,无缘无故挨打小的也没啥说的,谁让那位二世祖官大欺死人,您看可不可以借您的牢房多住几天?”李绰真是一头黑线线,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忍忍忍他堂堂翼王就不要跟一个小孩计较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宁死不屈呀,都这样了还嘴上不饶人的,裴让微微一笑挥挥手,裴风过来他嘀咕了几句,裴风瞅着他一脸的不高兴走了,蓝若想那肯定是给他安排牢房去了。

裴让挥手来了两个侍卫,他吩咐侍卫扶蓝若起来,蓝若一听可不行,赶忙说:“多谢大人好意,这真不用,小的爬两天自己能起来。”,可一想又不对,怎么能在这里爬两天呢,呜好命苦呀,侍卫一人搀着他一边胳膊蓝若顺势起来赶紧松开二人,差点就站不稳倒下去,见他坚持要自己行走大家也没说什么,蓝若瞅着院子让侍卫给他拿来一根棍子,这样勉强就能往前走了,李绰不停的回头看着他,看不清眼里是什么情绪。

这次他没有去牢房,裴风带他来到一个很大的房子,愤愤不平道:“这是我家公子庭院的客房,便宜你这小子了。”,然后他出去了,蓝若欣喜的看着摆放整齐干净明亮的房间,一种有家的感觉真好。

不一会裴风又来了,还好蓝若没有换衣服,他命人提来一个大木桶放在屏风后面,还带来几身干净的衣服,甩在桌子上就走了,哎哟让裴侍卫伺候确实有点过意不去,不过这感觉贼舒服,蓝若哈哈哈大笑。

一番收拾他涂了药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自己的衣服清理干净挂在屏风后,想一想自己现在可是个病人就乖乖的趴在床上,喊了一下就有人进来收拾木桶里的水。

这一夜睡的那个香呀,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在自己家里的感觉,早晨侍卫送来洗漱水,早饭,还有桂花糕,嘿嘿这待遇还真不错。蓝若就这么乖乖的在屋子里躺了十多天,也不知道裴让在干什么没见人,裴风到是过来过几次,也只是看看他就走了,问他也没说什么。

这一日蓝若真是无聊透顶了在院子里转悠没有守卫的地方他自由行走好像也没人搭理他,都把你天各忙各的井井有条,他想给厨房帮忙别人也不敢让他动手,先给门外的几个侍卫帮忙处理点打水之类的活儿别人客气的笑笑走开,想和守卫套个近乎人家笑而不语。

这那是人过的日子,不是被憋死的就是被闷死的,百无聊赖的时候他听到裴让的声音了,屁跌屁跌的赶紧追过去,“裴大人,您这是把我遗忘了呀,您不能不理我呀。”,这撒娇卖萌可不死气李绰,没好气的瞪着他:“是吃的不和您胃口还是睡的床板太硬了?”,李绰冷嘲热讽的逗他,小爷今日心情好不搭理你,继续追着裴让各种抱怨结论就是一个,然我跟着您混吧,我聪明伶俐比那裴风有眼色,我见多识广比那裴风有经验,我能说会道比那裴风有趣,我无亲无故比那裴风家世清白,我不要工资混口饭吃比那裴风便宜,这一串串挤兑可是把裴侍卫给气着了,有这么做人的吗?

裴让温文尔雅的笑容不置可否,看不出他心理在想什么,真是急死人啦,只见他们走到大厅准备用膳,蓝若毫不客气的就坐下了,裴风指着他:“你,你,你......”,不知道说你什么,蓝若看着他顽皮的一笑,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这是不是宴席呀,丰盛的十几盘,李绰不满的望着他,自己还没动手这小孩一点规矩都没有,只是他也没说什么,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开口,裴让命人拿来衣服碗筷给自己,蓝若边吃边问这菜名那菜名,还说:“裴大人,您家里这么有钱,肯定不多我一双筷子吧?早知道这么富有,我就早点来刑部大牢坐坐嘛,恩,这的感谢李公子的赏赐,您终于做了一件好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之前的纠缠了。”说着像李绰努努嘴一笑,气歪了李绰不偿命。

这顿饭吃的格外热闹,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却也其乐融融,饭后裴让还有公务外出,蓝若死活要跟着也就由着他一起了。裴让叮嘱他不可随意开口,蓝若使劲的点头。

不过这公务也太奇葩了,居然是在街上溜达,几个人不知道正在看什么,他也不想知道就随着一起,还拿出自己的折扇一副公子哥的模样,李炎不屑的哼一声,其他人都当做没看见。不过李绰有意无意的打量这那个折扇,似乎很喜欢。

夜晚的景色如此迷人,蓝若从来没有这么闲情逸致的走在这条街上,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远处的叫卖声他不会错过那些小吃的,直指裴风付账,气的裴风背后不停的轮拳头,他家大热宁可不是冤大头,怎么就招若这种混混呢。

突然前面的人停下来不走了,蓝若不知何故,李绰好像在看醉春楼方向,他想着还是逛街更舒服,然后就坚持不去楼上要逛街,不知何故李绰也没有多说大家继续走,他心情好便喊道:“李绰,那个你今天好帅,哈哈哈哈!”便喊边跑,谁知道这话一出后面人的脸色都变了,蓝若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只见裴让喊一声裴风,就见刀光剑影呼之即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很多黑衣人,好像是冲着李绰去的,蓝若躲到裴让身后看的清楚,李炎裴风伸手一流,好像有两个黑衣人是抵挡在李绰面前的,看身行应该有那个车夫吧。

很快十几个黑衣人就倒下,裴风欲对一个问点什么,可他咬牙服毒了,蓝若本来想可以解毒,但是还是不要参与为好。两个黑衣人检查片刻后对李绰说:“公子,没有发现什么,像是江湖人或者门客。”,李绰挥挥手黑衣人就不见了,他看看蓝若然后离开了,裴让没有说话也没有跟过去,看来不是一起走。蓝若跟着裴让和裴风,一行人步行就到了他的刑部,从后面侧门进去直达裴让的庭院,他刚来洛阳看来并没有独立的府邸,就住在刑部侧院。

回去后蓝若识趣的回屋子里去了,清洗干净坐在板凳上思索着今日的事情,看来这李绰绝不是一般是身份,也不好和这几个人打清,还是乖乖的躺在这舒服的床上好呀,他知危险已经在悄悄的靠近他了。

李绰默默的站在窗前,行宫的窗外看得见整个洛阳城,就算是黑夜里也能隐约看见城中点点星光。李炎和车夫也在屋子里,良久李绰才转过身来,李炎道:“公子,这折扇看起来确实可疑,前些日子您见过萧王时,世子李绛手中的折扇好像也是那个样子的。”,一个人的眼睛可能会有问题,多个人看见就不能再给自己找理由心软了,李绰生在帝王家,最不能见的就是被人出卖,这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留一害,如今不管这小孩是男是女,都不是他能心软的时候了。李绰唤车夫找来老五楚天,让车夫带路隐身其后即可,二人领命离开后,李绰手中的茶杯因用力过猛儿破裂,杯子刺破了他的手心,李炎想上前阻劝却被他一声“出去”硬是收回脚步离去。

李绰从未如此犹豫不决过,想到楚天一剑出鞘便是人头落地的场景,他有点心口堵得慌,这小孩确实在他心里与众不同,如果是个女子或许他不会这么决然安排。现在似乎都为时已晚,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探究雌雄。

蓝若躺在床上并未入睡,今夜刑部肯定不会有人关注他的存在,这正是个好机会,这些日子他已经慢慢了解前院构造,这看似完全相同的一排排瓦房,由四扇大门进入是四条主道路,里面而又千秋,大大小小的二十八条小道路,具体哪一条才是他要寻找的这需要慢慢探索,想到这里他穿好夜行衣确保护腕软剑都灵活出鞘,梳理好头发把那个发箍别上,想想还是把披风先挂起来,穿上外衫躺一会等后半夜比较容易出门。

蓝若正在闭目养神突然听到到细碎的声音,好像是窗户那里发出的,准备起身去看的时候突然窗户里出现一个黑衣人,他赶紧闭眼不动,只见黑衣人直奔他的床头就挥剑而出,说时迟那时快,蓝若一转身坐起来,黑衣人似乎没想到他会躲开,瞬间就出第二剑,蓝若拿起枕头抵挡乘机翻身倒地,黑衣人转身看到躺在地上的他,蓝若看出来这不是神策军,这一看就是职业杀手呀,“大哥你让我做个明白鬼呀,你这是哪路神仙,你怕是杀错人了。”,黑衣人慢慢的向他走来,手中长剑杀气腾腾,蓝若摸着护腕盯着那个长剑,没想到蓝若突然起身只扑黑衣人的面巾,长剑不易折回,插过蓝若的胳膊而出,自然蓝若是没有掀开面巾,被黑衣人另一只手挥开,蓝若伸出去的手摸着他的袖口后退,黑衣人这次没有挥长剑,蓝若明白这是要发暗器了,由不得他了,心理默数三声就见黑衣人突然脚步不稳,趔趄几下不过没倒下去,看来这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黑衣人情急之下袖中短剑刺向自己手臂,这是唤醒自己意识,够狠的。蓝若本想动手犹豫之后看他离去,相必外面不会没有人接应,蓝若在看他消失在黑夜里不敢贸然跟出去,这此刻来的太蹊跷,他把窗户敲打了几下看起来没什么大的问题就关好。

李绰没想到回来的楚天是受伤的,车夫跟在后面没有说话,这楚天出手鲜少有落败,李绰等他一个解释:“主子,手下无能,任您处罚!”,李绰喝口茶还是没有做声,不知他心理在想什么,楚天继续道:“属下三次出剑只有一次划伤他的胳膊,只怕此人武功不低,然后就中了迷药没能再出手”,李绰意外的抬头看着他,三次出剑未能得手,贞元元年楚天被选为杀人开始训练,十年后开始跟着他,现在也有十多年了,三次出剑可不多见。“他还手了?”,楚天仔细回想摇摇头:“他只是躲开了,只出手一次就是散了迷药”,车夫道:“属下不确定要不要动手,还请主子明示”,李绰再喝口茶问道:“可看清楚是男是女?”,楚天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仔细回忆,似乎头发束起发箍,衣衫是小斯打扮,眉目清秀俊俏,李绰见他不做声看他一眼,楚天马上回道:“属下看见他小斯衣着发箍束起,并未见女子衣物”,李绰似乎有点失落,挥挥手便不再抬头,几人见状立刻退下。

李绰这才起身放下茶杯,他不知自己是何种心情,鲜少有任务失败不责罚或者补救,到是想起胳膊受伤,不知是否严重,无论如何他胸口似乎不那么闷了,能躲过楚天的剑,这说明他翼王的眼光不错么,普通人也如不了他的眼。

李绰不懂现在的心情,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对他来说要么是喜要么是忧,像这样一整夜胸口堵着的感觉从来没有过,那种淡淡的担忧似乎有一种期望,任何干扰他判断的都不应该,生死边缘过的人懂的,记得四岁那年他母妃过世了,一个出生低下不受宠的才人,因而他也就被遗忘在角落里,么么奶娘太监之外也见不到其他人,幸而他年幼不受人提防。一日在后院的假山洞玩耍发现一个差不多同龄的男孩,他好奇的看着那个满身是血的孩子,身后还躺着一个男子,那时的他不懂什么叫害怕,不懂善恶好坏,只觉得那孩子眼神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于是便帮了那个孩子,把那个男子弄到假山里面深处,给他偷来一些吃的和药材。时间一晃三年过去了,再次见到这个孩子却是在南书房,他们要选伴读,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孩子,只是他好像名字不一样了,叫裴让。

那是一个只有他们两才知道的秘密,那个血泊中的男子再也没见过,他也没问为什么裴让不叫原来的名字了,只是他有了一个朋友。李绰眯着眼睛往事历历在目,好像快十七八年了吧,蓝若的出现让他和裴让之间有一点他觉得有必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让他想纠缠不休,自己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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