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快入土的老头儿,少给我多管闲事!”那名袭击者见到老汉后,不但没有逃离,反倒是叫嚣着又冲了过来。
但对于来势汹汹的袭击者,老汉倒是浑然不在意,只是好整以暇的取出背后的小斧头。
“俺的报酬可不低。但这次就先算了,正好俺也有事要问问这个小鬼。”老汉大跨步从我身边走过,握着斧头的左手直朝冲来的袭击者挥去。
结果不言自明,袭击者直接被一斧子劈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住。
力量上的差距显而易见,老汉胳膊上那膨胀的肌肉都快赶上我的大腿了!跟这位老汉一比,那位袭击者真的就是轻量级对手。
袭击者刚准备站起来,老汉就立刻一个跳劈砸下去,虽然他也试图抵挡,但结局却毫无悬念可言,只见那名袭击者再一次被砸趴下,甚至连地面都在这一击之下微微下陷。
场面完全是一边倒,简直就像是大人在打小孩,袭击者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真是不中用,不过难得两个变数到齐,我就稍微帮帮你好了。”四周突然响起某人的声音。
大概是用魔术掩饰过了,不单是声音的源头不好判断,连说话者的性别年龄也无从分辨。只是这种把戏我也很擅长的啊!
“就是这里!”将魔力凝聚成数把短枪,我对着一间不起眼的空屋骤然开始倾泻火力。
“你!”大概是成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个曼妙的身影从空屋里跑了出来,虽然看不清脸,但即便是长袍都遮掩不了那美好的身材。
“哎呀,虽然被美女盯上已经司空见惯了,但这么热情还是让人心慌。不如我们改为去酒馆喝喝小酒如何,打打杀杀什么……呜哦!”
我还没说完,那位美女就用一阵魔力箭雨给出了答复。自己在之前准备的魔力护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去,我赶忙往里头补充魔力,这才勉强撑了过去。见状,那位老汉立刻回援,可一斧子只砸中一道幻影。
“油嘴滑舌!”那名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袭击者旁边,抬起腿就对他来了一脚“疯狗,还想装死到什么时候,起来了!”
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那名袭击者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身上本就不稳的气息陡然间爆发而出,彻底狂乱了起来。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一道道青筋猛然暴起,甚至肉眼都能看到周身淡淡的血色气焰。
“这个是……斗气?不对,没有魔素的反应,这是直接把生命的精力拿来使用了?别想不开啊,这招会减寿的吧!”
我看着疯狂嘶吼着的袭击者感觉有些不妙,这是真正要拼命了。不管是斗气还是魔力,这都是超越普通人类范畴的证明。这股血气虽然不是斗气,但只考虑力量的话,没有掺入魔素的生命力说不定还更强一点。
原本还以为有这位老汉助阵,局势应该稳了。结果事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这个妖术,看来是没错了。小伙子,你稍微退后点,有空帮俺妨碍下那个婆娘的妖术。”老汉朝着手心吐了口唾沫,随即拔出了背后的那柄大斧。
伴随着两声怒吼,两人以让人眼花的速度碰撞在了一起,开始极为野蛮的对攻。
按理说两人都算是超脱普通人范畴的高手了,但双方的战斗却丝毫没有高手的风度。除了手上的武器之外,肘击,脚踢,头撞,场面宛若两个醉汉当街斗殴,只不过这每一拳每一脚都足以开金裂石,普通人挨上一记老拳大概会直接暴毙。
胜负间的平衡很轻易的向着老汉一方滑去。让我目瞪口呆的是,那位老汉完全没有动用斗气,竟然依靠纯粹的蛮力压制了使用燃命之技的袭击者。
有没有搞错,这力量已经不在人类的范畴了吧!
“啧,真是个废物!”看出自己的手下仍旧不是对手后,那位疑似魔术师的女子也试图支援。
这可不行啊,这老汉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今天估计就要交代了。虽说礼让女性才是绅士所为,不过这时候当然是小命要紧啊!
“这位女士何必如此心急,想来这种粗鄙的场面也入不了你的法眼。不如就我们两人到墙角谈谈心,你看如何!”
我用魔力强化了一下腿部,让速度瞬间攀升到极限,靠着曾经多次撞墙换来的经验,准确无误的闪身到了那位女士身边,拉住她正准备抬起的手臂。
“滚!你这个蛆虫!”
我的手被毫不留情的甩开,顺带还被贴脸糊了一发魔力箭。
“好险好险,要不是还有层魔力铠甲,这次绝对要被毁容了。”我摸了摸不存在的冷汗抱怨道“话说我好歹也长的一表人才,说我是蛆虫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给我闭嘴!臭虫。”伴随着愤怒的叫嚷声,一道诡异的光芒开始在女子的手中凝聚。
“这不还是虫吗……”我轻声吐槽了一下,但看着那道跃动的光芒,内心却感到了一阵不安。
那是漆黑而不详的火光。火属性的魔术属于烂大街的类型,种类自然也是五花八门,但火焰的本质不会因此而改变。可那道火焰却不同,明明散发着热量却让人感到发自内心的寒意。
现在不是怀念那只纤纤细手触感的时候了,要被那东西打中感觉会瞬间完蛋。
双手舞动刻画下术式,嘴唇张合咏唱着咒语,我一心二用同时构筑起所需要的魔术。土墙升起,空气扭曲,坚石壁垒与风之屏障几乎同时张开,我又顺手在风之屏障里加了快闪光符文石,如果屏障被打穿,这枚符文石也能起到障眼法的作用。
我榨干最后的一点魔力准备全部投入到魔力护盾当中,准备贯彻防御到底。可当那团黑炎构成的炎枪被投出,之前设想的情况全部成了空想。
撑起魔术的术式全部瞬间崩溃,壁垒化为普通的黄土,屏障更是消失无踪。
“有没有搞错!”我赶忙抽回准备注入护盾中的魔力,将这些全部灌进脚底,向着一旁全力跳开。
看着自己那美丽的金发被烫的微卷,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招实在是太诡异了。
“这不是魔术,绝对不是!”
不论是你是咏唱咒语,还是刻画魔术阵,凡是魔术就必须要有作为基底的术式,这是魔术的基础。小到符文石,大到魔术仪式,没有术式就无法构筑魔术。你可以用魔术逆向破解构筑好的术式,但这就像是开锁,一把钥匙对应一把锁,并不存在万能钥匙。
可在刚才,那一个火炎枪就让两种不同种类的术式全部崩溃了。如果是威力太大,直接打穿我还能够接受,但人家的做法也不是暴力闯门,而是直接把锁给融了……
好在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现,惊讶的同时还能做出反应,不至于不知所措。虽说惊险,但自己终归是躲过一劫
“这到底是什么?”我好奇的看向那位女子。
魔术虽是主流,但这世界上千奇百怪的魔素利用方式不胜枚举,我一时间也不敢确定那团黑炎到底属于什么性质,不过从扭曲事项原有规律的结果看,这应该更贴近宗教的秘术。
“哎呀,真是危险的招数呢。明明是那么美丽动人的女士,怎么尽做些吓人的事呢。”为了避免魔力见底的事实被看出来,我继续口花花的吸引着那名女子的注意力。
若是没有猜错,之前妨碍我看戏的人就是眼前这一位了。说实话的确有点棘手,那个黑炎对魔术非常克制,凭我自己还真有些麻烦。
好在那位老汉还是非常强悍的。虽然不肯动用斗气这点有些奇怪。但就算如此,那名袭击者的败亡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在将逼直眼前的黑炎枪一斧头劈散后,老汉就继续埋头海扁那位可怜的袭击者,只要在争取点时间胜负马上就能见分晓了。
“美丽动人?呵呵,呵哈哈。这位诗人,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哦,难不成这位女士终于对小生我产生兴趣了吗?!鄙人名叫维尔特利,不知女士芳名?”
我怀着略有期待的心情等待着回答,可惜,最后只有冰冷刺骨的杀意随着声音飘荡而来。
“你死定了!”
“!”察觉到头顶上的阴影时,已经为时已晚。
眼前女子的幻影消散,我连忙抬头只见一柄黑炎形成的镰刀即将触及脖颈。
在即将身首分离之际,那位女子却被砸飞了出去,回头一看那位老汉还保持着投掷的姿势,但之前被动挨打的袭击者已经不知所踪。
是直接把人当暗器丢出去了?真是好臂力啊……
在被砸出一个破洞屋子里,那名女性重新站了起来,但最开始的袭击者已经倒地不起,但似乎还有气的样子。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啊!”女士怒吼着跺了那名袭击者几脚。看的我都不经要为他落泪了。
没遇见个好老板真是辛苦呢,都已经拼命了还要被大骂一通。
“没办法了,这次就先不管了。不过……”
明明被斗篷遮掩住了脸庞,但我还是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冰冷视线。
“是叫维尔特利是吧。很好,我迟早要把你的骨头拔出来做成祭器!”
女子的狠话刚撂下,老汉的斧子就紧随其后直劈而下,结果却又是幻影,那两人早以不知去向,这一手幻术实在是让人惊叹,惊叹到我的脖子都开始隐隐作痛。
“逃了吗?”“又溜啦。”
看着无人的小屋,我跟老汉同时说道。
“多谢壮士救命之恩,请务必让鄙人请老哥一杯。正好同是新来的异乡人,借这机会正好交流下。”我笑盈盈的走到老汉的跟前,打算借这次机会拉近下距离。
至少目前来看,这位老汉大概是小镇上最强的人了,打点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而且那个“又”字可是让我无比好奇啊。
“这俺不熟,你带路吧。”
见老汉收好两把斧头,一抹嘴角的血沫,完全没有推辞的打算。于是我也就当仁不让的当起了向导。
说来北境之民各个都是酒徒啊,我这钱包还撑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