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熹，街上的人影渐渐多了起来。顾言在一家口碑不错的早餐店里打包了两份早点，他和苏晨暖的。
昨天晚上晚自习的时候苏晨暖面色难看，一问才知道是胃病犯了。
在不合理的作息和不健康的饮食条件下，当代学生大多都有胃病，但苏晨暖看起来尤为严重。
当时少女面色惨然，冷汗津津，手捂着肚子快要缩成一团，顾言没由来的有些慌张。
莫晓雨也在前面着急，关心之余还斥骂苏晨暖那么大个人，胃病那么严重，还每天都不吃早餐，都不要命了吗？
少女强牵起一抹笑，安抚的说她没事，只是那疼的紧蹙的眉暴露了她真实感受。
以后我给你带早餐吧。那时，顾言听到自己说。少年音色温和如玉，平稳的窥不得半点情绪。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那一点儿不为人知的小小慌乱。
顾言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近，也不喜欢旁人送接，在转校的那一天便置办了几件代步工具，今天骑的是单车。
他进校门的时候不算早，离早读也就有个十来分钟的样子。
拎着两份早点迈着长腿走向文一班，顾言莫名的心情不错。
然而上了五楼，顾言的好心情霎时全无。
文一班后门口聚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围着中间的女孩儿，文一班的学生们有些扒着窗户往出看。顾言个子高，站的远也看到分明，他们围的是苏晨暖！
“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苏晨暖面前的女生咄咄逼人。
苏晨暖看着面前这个大波浪，烈焰红唇原本还算得上清秀的脸硬生生画成了妩媚的女生，心中只觉无语。
这个女生是他们学校的“名人”之一，昨天来看过顾言，她对她有印象的。
苏晨暖直觉，自己遭到了无妄之灾。
“你刚说什么了，不好意思，我没听清。”苏晨暖的面色淡然，眼底清冷。
“你故意和我作对？”浓妆女生语调浮夸，仿佛自己是被亵渎了的神一样。
苏晨暖无语，这人有病？戏这么多。
“好，我就告诉你，顾言我看上了，你离他远点知道吗小妹妹。”浓妆女道。
这tm哪里来的小太妹？浓浓的世俗作风？苏晨暖头有点疼。
“要打架就赶紧的，要废话就滚回家，别在这耽误我时间。”苏晨暖淡淡道，面色冷然，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比她多十几个人而露怯。
浓妆女生受不了苏晨暖语气，当即就伸手往苏晨暖脸上招呼。
“住手”，苏晨暖刚想动手，就被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给止住了。和她同样停止动作的，还有那个浓妆女生。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聚了这么多人？”顾言温声笑道，仿佛真像刚来的一样。
“没什么，没什么”那浓妆女生先抢了话茬，“我们就是交流交流”
“那这位同学，马上就要上早读了，你们要是没什么问题就先回去吧，这阵势老师看到了也不好。”声音依旧温和，笑容清浅有礼。
那浓妆女生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脸，然后带着她那帮人走了，看上去有那么几分含羞滋味。
苏晨暖也没理谁，径直回了座位，双手往桌子上一盘，倒头就睡。
文一班的学生们也开始了早读，各做各事，不在关注。
顾言笑了笑，坐回座位，伸手戳了戳少女的胳膊。
少女抬头，眸子里蕴了几丝水汽。她是真的困，昨天晚上胃痛辗转难眠，早上本来就是想补觉的，却被一群傻逼浪费了时间。
“干嘛？”少女语气有些冲，像是有起床气的样子。
“早饭”顾言推过一份早点给她。
苏晨暖：“……谢谢”
“其实，我打架很厉害的。”苏晨暖吸了一口豆浆，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顾言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心下明了她早就看到他了。
“貌似起因是我，当然不能不管”顾言淡笑。
“还有，其实我打架也超厉害的。”
苏晨暖看了看顾言，没什么表情，但顾言就是知道，她没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