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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生死由命

煜苍见阡陌笑如此坚定,估计这条路不好走,煜苍顿了顿,转而问:“篁狐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什么?比如天赐?”

“天赐?那是什么?”阡陌笑疑问。

见阡陌笑神色不像作假,煜苍有些头疼了,倒让他更想见篁狐当面问个清楚。

“算了,我也不强人所难。”煜苍深深叹了口气,阡陌笑点头正欲离开。

“看来只有将你知道篁狐下落的消息传出去,大家一起找会快一些……”煜苍说着扭头就走,阡陌笑蓦然止步。

握拳,微颤,阡陌笑额角青筋直跳,一咬牙,回头怒道:“跟我走,之后发生一切与我无关。”

“好。”煜苍爽快答应。

晴空万里,白云悠悠,阡陌笑极不情愿的与煜苍回转袭天之峰,一见月小司,两人互瞪一样,煜苍笑着开口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让你们见篁狐,但如果再有人知道,我绝对第一个不放过你们。”阡陌笑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次认真。

“好。”煜苍回道,月小司哼了一声。

篁狐啊篁狐,他这条命若真赔给她,那倒也值了。

三人隐了妖气,阡陌笑故意带着两人从远路绕,途中经过几处妖领,所谈论之事,无非都是失去守门人力量的篁狐和继承妖龙之力的碧龙龙女,月小司边听边皱眉,忽然听见一妖谈及预言之女。

“嗯?你有听过这人吗?”煜苍问月小司,如果真有这么一号人,那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月小司摇头,“骗人的吧!真这么厉害篁狐早就被挖出来了。”

煜苍想想也是,遂不再多问。

“我说龙女,你可有听过妖魂之谱?”阡陌笑若有所思,忽然开口问。

月小司顿时一愣,略为一思,点头道:“听过,以前碧龙族镇殿之物,不过不是和那傻龙一起沉在海龙之渊了吗?”

“傻龙?呵呵。”阡陌笑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听到这句话,看来她还无法释怀上代龙上的死,算起来也不能怪她这么仇视碧龙族,月小司不知他在那傻笑什么,遂不满问道:“你提它做什么?难道有人把它挖出来了?”

“啊?”阡陌笑一个失神,听罢,耸了耸肩:“不知道,不过听说是挖出来了,不知道落在了哪个殿主手里?”

“你确定?”月小司神情一紧,追问。

阡陌笑抚额叹道:“我就是不确定才出来调查,妖魂之谱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这玩意儿绝对比那个什么预言之女靠谱千百倍。”

“不过若真出来,那篁狐岂不很危险。”月小司疑问。

阡陌笑摇了摇头:“她暂时没有危险,所以我才不确定妖魂之谱是否已出现。”

月小司与阡陌笑一路由讨论碧龙族到谈论儿时的旧事,煜苍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依旧什么也没说,眼角一瞥,一抹黑影掠过,无声无息。

阡陌笑事先并没说要去哪里,青天白日很快就到了冷月高悬,碎星满天。

风冷,夜深,三人停在了露焦苍榕。

“先休息一晚吧!这里估计还算安全。”阡陌笑环视四周。

巨大苍榕遮天蔽月,宛若一片乌黑的蘑菇云,无数根须深入地底,银光闪烁肉眼可见,千年地灵,孕化出这棵通天苍榕,而进入这里的妖类都会受其干扰无法发挥全力,而再靠近苍榕,便会被突然抽出地底的根须吸干妖力。

不过只要与苍榕保持适当距离,不要妄动妖力,便不会有事。

“这苍榕长了千年,噬妖无数,却不见凝出灵体。”阡陌笑望着不远处银光闪闪的根须,纵横交错,倒更像是蛛网,只是这深入地底的根须,白天看不见,夜晚也容易蛊惑妖类,就是不知道怎么不见化出个妖来,恐怕会强得不像话吧。

月小司轻哼:“恐怕即便早已化妖,只是你我不知道罢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从苍榕到儿时,月小司一直都是一脸不屑,只是眼中隐约闪闪,像极了满天繁星,阡陌笑别过头去,找个舒服的位置躺下。从小到大,敢和月小司掐架不留手的也只有阡陌笑了。

“嗳?煜苍呢?”月小司忽而回过神来。

四野静静,冷风呼呼,阡陌笑耸了耸肩,月小司蓦然起身。

寒刀映着他冰冷的眸子显得越发阴冷,杀气中不留一丝可趁空隙,邪羽刀闪,树影一动。

“哼!”煜苍冷哼。月小司与阡陌笑自脑中一闪而过。

这里离焦露苍榕有一段距离,煜苍一路就感觉有人跟踪,果不其然,在进入焦露苍榕后被他撞见,来者,很明显碧龙族特征。

黑衣见行迹暴露,扭身就逃,原本跟着月小司两人的煜苍哪儿会放他离开,身形一闪,如魅身影夹杂着莫名怒气席卷而来。

影动,邪羽出,刀光剑影间,只觉一股凛冽刀锋划开黑夜,只听“噗嗤”一声,满地枯叶沙沙作响,血水顺着衣袖滴落。

煜苍瞅准时间,摇身转到黑影身后,黑影猝不及防,邪羽刀出,黑影勉强横刀,但还是被一股宏大妖力震飞出去。

“煜苍!”一声轻叱。

煜苍蓦然停手。

黑影乘隙连忙逃跑,煜苍见状,刚想再追,月小司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邪羽刀一甩,血珠落,伴着一声轻哼,煜苍扭转返回露焦苍榕。

黑影一路奔波,见煜苍再没追来遂松了口气放慢脚步。

忽然,周身旋起一阵冷风,黑影一愣,面前一片白芒。

“谁?”黑影手按刀柄,警戒四周。

“你是暮云归?”白芒中一面圆镜腾空而起,光芒暴涨,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嗯?暮云归不语,来人知道他的身份,会是谁?

“你是暮云归?”声音再度响起,淡然中增添了几分不耐烦。

暮云归脊背一凉,回道:“不知阁下挡路所为何事?”

“你是暮云归?”寒风扑面,杀意四起,暮云归这才察觉额头发凉,掌心冷汗再难握住刀柄。

“是。”一声清脆,刀落。

圆镜蓦然放大,一个熟悉的人自镜中飞出,冷眸相对,手握邪羽刀,速度之快暮云归根本来不及抽刀,只听“刷”的一声,刀锋点地,血洒遍野。

随之,圆镜光芒消失,人影消散,漆黑荒野只留暮云归,瞪大的眼,惊恐中弥留的最后一丝绝望和不甘,头,怦然落地。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露焦苍榕,阡陌笑先好奇的打量着满脸肃杀的煜苍,又看了看一脸无事的月小司,不禁莞尔。

月小司皱了皱眉头,这家伙怎么了?

看得出他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既然他生气,月小司也懒得触霉头,回道焦露苍榕后继续和阡陌笑聊天磕牙。

阡陌笑见状,强忍着没笑出声来,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两人一直聊到了天亮。

不知怎么从昨天开始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阡陌笑懊恼的摇了摇头,果然不该答应带他们去见篁狐。

一路上,三人无语,各自不知想着什么。

阡陌笑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下来,再过不远就到凝血泣岸了。

“嗯?”煜苍忽然停了下来。

风不对。煜苍警戒。

“怎么……回事?”月小司目光一凛,月鳞戟脱手而出,想也不想一击月麟龙堑毁天灭地贯空而下。

霎时,尘土飞扬,龙骨枪悍然出现,锵的一声对上月鳞戟,月小司胸口一息,微退数步。

“我们又见面了。”凫水淡淡的说,眼中杀意渐浓。

尘埃落定,月小司三人这才发现他们被碧龙族逮了个正着,约莫数百名妖类,碧龙族只占一少部分。

为首的除了凫水,还有几日前堵杀两人的恨千秋和风拂烟。

“哎呀呀!这不是笑阡陌吗?怎么妖龙一回来就活过来了?”恨千秋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饶有兴趣的打量笑阡陌。

阡陌笑咬牙低语:“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三人被围杀在凝血泣岸外。

“我怎么知道?”月小司唇角动了动,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继而又问煜苍:“怎么回事?”

煜苍没有理她,目如寒冰,邪羽刀上手,看架势打算杀出去。

混蛋!装什么人样!月小司心底暗骂一句。

“咳咳……”阡陌笑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回恨千秋:“时隔几年,没想到你还是生着一张不吐象牙的嘴。”

恨千秋闻言,脸色一变,轻哼一声:“哪儿比得上你,生着人样,却干着吃里扒外的勾当。”

阡陌笑爽朗一笑:“我说千秋啊!人有人样,贱有贱相,你这长相,明眼人一看就认出是什么模样。”

“废话少说。”风拂烟喝住两人,只身攻入三人。

阡陌笑避开,月小司身形一转,凫水提枪而来,月鳞戟匆忙招架,龙骨枪脱手,霸道强悍一点也不输于月鳞戟,地面颤抖,尘烟怒杨,飞沙走石之间阡陌笑也与恨千秋对上,阡陌笑深知恨千秋属性特殊所以不与硬碰,只是灵敏躲过攻击,倒是急于得手的恨千秋明明占据上风却显得沉不住气。

“快,别让他们跑了。”鸟妖黎尾一声令下,群妖争先恐后扑来。

阡陌笑一看这阵势真是悔到家了,刀光剑影迎头砍来,阡陌笑一刀一挥,洌烨寒光凛凛,而另一头煜铁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与风拂烟你来我往,鬼蝶斑斓与鸟妖黎尾伺机而动,鬼蝶勾黎尾刃,两人目光如刀,一步一步缓缓靠近。

煜苍斜眼,鬼蝶勾寒光一闪却扑了个空,邪羽刀身一震,鬼蝶勾脱手,鬼蝶斑斓吓得面如土色,黎尾刃乘隙滑向两人之间,身形一旋,幻化无数刀刃,风拂烟退出战团紧紧注视煜苍。

“啊啊啊!”

刀光剑影,妖风阵阵,霎时便是血雨淋淋,惨嚎不断,放眼满目,只剩几条刀光来回闪过,便是更多尸体,众妖心中大骇,想逃又不敢逃,恨千秋风拂烟坐镇,凡逃跑小妖均被牙钺断首。

一声冷喝,月鳞戟横扫八方,伴着几声惨嚎,几只小妖当场断首。

“这、这……”鬼蝶斑斓怯怯的望了望同伴。

鸟妖黎尾微退了一步。

月小司再对凫水,战况稍胜之前,戟锋挥洒自如,宏大妖力与龙骨枪不相上下,反而凫水眼中荡起一丝涟漪,唇角微颤,似笑似讽。

还记得月小司与水攸叛逃碧龙族,凫水作为七主之一首当其冲,说是首当其冲实则也是替他们挡下其他追兵。

“凫水,谢谢你。”月小司垂头,不敢相视,歉意愧疚还有不知道如何诉说的感激,放下龙女的高傲,月小司也一直是一个强装坚强的女子,因为她还有一个弟弟。

凫水摇了摇头,扭身,唇角微扬:“照顾好水攸。”

相似的两人,相似的背景,只是一个是高高在上的龙女,一个是想要在碧龙族讨取一席安身的姐弟,除却身份,两人是那么相似。

救她,帮她,因为同样是在暗示自己,要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最重要的人。

但如今……

凫水收回思绪,轻哼一声:“失去的,是无法再回来,但如果什么都不做,我会生不如死。”

心如刀割,唯有龙骨枪可以发泄。

凫水提起浑身妖力,势与月小司一较高下,月小司不敢大意,握着月鳞戟的手微微颤抖,再紧握,便是更加坚定的决心。

风,忽然变了,煜苍心惊,周遭气氛陡然不对,狂风忽起,龙吟啸天。

“啊啊!”

鸟妖黎尾抱头惨嚎,只听嘭的一声身形碎裂,紧跟着,鬼蝶斑斓带着群妖没命的开始逃窜。

“撤!”风拂烟当机立断。

恨千秋见状也不多言,身形一闪,化光而去。

月小司不敢使出全力,勉力迎接龙骨枪霸道一击,霎时日月失色,龙骨枪宛如蛟龙冲天,嘶吼着破空而来,猩红的目,锐利的爪,伴着龙骨枪惊天泣地的一击,贯空而下。

“月小司!”煜苍一声惊呼。

却见月小司纹丝不动,忽然月小司背后突然窜出一条黑光,同样猩红的目,张牙舞爪直扑蛟龙。

“双头蛇?”月小司浑身一个激灵,就在她刚才打算回击,便发现身体不能动弹,真准备等死时忽觉身后一股熟悉的妖力腾空而起,吓得她顿时傻了眼。

凫水也同样错愕,妖力顿减三分,双头蛇巨尾一扫,蛟龙应声断裂,霎时,不知从哪里来的浓烟模糊了众人视线,煜苍有所察觉,抓提月小司迅速逃离。

煜苍一口气跑出离凝血泣岸很远的一处山涧,这才将月小司放下,察觉背后无人追来稍稍松了口气。

“阡陌笑呢?”月小司张口便问。

这不问还好,一问煜苍脸色瞬间凝结,抿着唇一言不发的一旁去纳凉,不再理会月小司。

“不行,我得去找他。”月小司扭身就走。

煜苍蓦地站起:“你还嫌闹得不够吗?以他的本事早走了难道还会被他们捉去?”

“但我们必须找到他,只有他知道篁狐下落。”月小司一本正经的回道。

煜苍不屑哼道:“既然如此,将他知道篁狐消息放出去,届时不信翻遍妖园找不到他。”

“那不成。”月小司摇头,“我们既然已经答应他让他带路,就不能将这消息放出,这对他很不利。”

“哈?”煜苍讥笑:“那是你答应了他,我可没有答应。”

“你这是什么意思?”月小司瞬间火了。

煜苍不慌不忙,懒懒回道:“字面意思。”

“你敢说出去我月小司绝不放过你。”月小司目露凶光,看样子不是在开玩笑。

煜苍不甘示弱,冷眸相对:“那你去找你的好友阡陌笑说啊,你们一起来找我算账好了。”

“好!”月小司冷哼:“我还纳闷了,为什么咱们的行动会被他们掌握。”

煜苍听出弦外之音,怒问:“你这是在怀疑我放出去的了?”

“除了你还有谁?”月小司大吼。

煜苍气的咬牙,“好,月小司,好,就是我如何?你想怎样?”

正当两人剑拔弩张之时,煜苍心神一凛,风拂烟与恨千秋竟然追了上来。

“找到了。”恨千秋虚影一晃回转本体。

“走。”

两人立刻拔腿就跑,煜苍不怕他们,就怕被他们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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