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的一群人突然闯进来后,每次在于昭来后的不久,电话准时从内线打过来,接通后却一声不吭的听着他们的交谈,结束复查后就默默将通话断掉。
康医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慢慢的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这日的复查照常结束后,效果明显可以看得出来,于昭的心结慢慢消减了,整个人也变得开心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于昭经过这一个月的治疗,也感到心里的坎差不多可以克制。将小包里面的一盒精致的茶叶递在桌子上面。
“我知道你喜欢喝茶,你也别拒绝,这盒茶叶你就收下。”
后又笑道:“就当作你每次给我喝的牛奶吧”
康医生看着他,无奈的勾起嘴角,摇摇头:“你呀!”
“行,那我就走了,今天我要去医院一趟。”
“医院?阿姨怎么了?”康医生听到这儿担忧的问。
“害,没事,医生说她好多了,可以办理出院了。”于昭停下拿小包的手,转头看着康医生笑道。
“那我就走了,出院流程多了点,我带忙活一阵了。”于昭走到门口,转身出门,正要关门的时候,又探出头看着他笑道:“我妈说了,过几天她出院了,请你吃烧烤啊。”
说完不等他反应就将门砰地关上了。康医生看着于昭笑的开心,也替他高兴,无奈的摇摇头:“现在可真是小孩子气。”
待他走后,将办公桌上那盒茶叶放在抽屉里,才发觉了与那个男人的电话没有挂断,习惯性抬手拿起听筒,要挂断时却听到对面问了一句话。
“他…他好了吗?”
康医生沉默了很久,心中纠结一番,觉得告诉他一些也无妨,就告诉了他些事。
顾辞听着那边断断续续说着于昭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越往下听越感到心凉,那些小事一点点压在他心里,握着听筒的手不由得收紧。直到他听到了三个字,一滴泪猝不及防的落下来……
于昭将于母的手续办完,匆匆上楼上接于母,推开病房们看到了余淼在帮忙收拾东西,抿了抿嘴,声音微微上扬:“表哥”
听到声这仿佛做梦一样,余淼僵住了,可是知道自从初中毕业后,高中在同一班于昭都不曾喊过他一声哥,慌忙转头应了声,看着于昭脸上的笑容,
“哎那个…那个……”一时间手足无措,挠挠脸,“我收拾,马上收拾好了!”
看着余淼呆愣愣的反应,于母笑道:“看看你们,真是的,可还是亲兄弟呢!哈哈”
“行了,我们一会儿去吃点好的去,你们哥俩好好喝一顿”言罢,扶着墙就要站起来,看到于母起身,于昭急忙上前扶着妈妈的胳膊,嗔道:“妈,你小心些!”
看着于昭紧张的态度,于母不在意“哎,医生说了没事,干什么大惊小怪的。”
收拾完东西的余淼走过来,看着于母笑得憨憨的:“走吧,小姨。”
“好”
窗外阳光明媚,一束光意外的透过玻璃照在洁白床单的上面,折出一道虹,阳光下的三人显得格外温暖……
“叮”
于昭打开手机看到一条微信,略感惊讶,是那位顾先生,时隔三天,他定一束花,两个小时后送到,并邀请于昭参加他的宴会。
先是婉拒了顾先生宴会的邀请,但表示会送一束花过去,两人确定了时间后,于昭就匆匆去花店准备材料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快到了。
于昭抱着准备好的花束,坐上预约的一辆的士,上车报了目的地后才发现那是个山庄。
天色变晚,在夕阳的余晖中,看着夜晚的都市灯火渐渐亮起。于昭透过车窗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一个都行色匆匆,遇见了,淡漠的看上一眼,谁也看不穿别人身后的故事,谁也不知道别人的心里,是不是住着那么一个人。
“呵”他嘲讽着自己的思想不受控制,夜晚的他格外敏感不安,试图放松大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
不多时到了山庄,下车后走到门前,按响门铃,静待人来给他开门。
还不到半分钟就听到“咔哒”一声门开了,于昭些许的惊讶,看着来人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缓过神来赶紧将手中的花递给他,解释道:“伯伯,这是顾先生订的花,我给您送来了。”
“嗯,那你帮我拿过来吧!谢谢你了,好孩子。”
老人右手做出请的姿势,示意让他进来。
“我……”
于昭感到有些无措,看到老人这样说,也只带抱着花束进来,跟着老人走进房子。
“小昭,你先坐在这休息一下吧”老人对于昭笑着说。
“……”
不待于昭反应就转身离开,还未出声问一下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老人就推门不见了踪影,只好坐在沙发上等待那位顾先生。
桌上佣人递上的茶热了凉,凉了又热,却始终没见到主人,终是一位佣人在添茶的时候,于昭用手挡了一下,有些焦虑的问:“请问…这里…顾先生在这里吗?”
“这……我…”那佣人也不知怎么回答,犹豫了半饷。
“我在这里。”
于昭闻声转过头,站起身,看到那人的一瞬间,勾起的嘴角僵在脸上,寒意由脚上丝丝袭来,宛如藤条死死地捆住身体,浑身僵硬的不能动弹,只能死死地抓住怀中那一束花。
那佣人也不知何时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了他和那个男人对面……
张了几次嘴,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手指紧紧的抓着手掌,扣入肉里却也不感到疼。
“顾…辞…”
手中的花束落地,在闭眼昏倒的一瞬间,他恍若看到那个男人惊慌的大步向他跑过来。
呵做梦呢?他自嘲道,意识却慢慢变得不清晰,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应该昏倒在这里,但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反应和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