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地上四分五裂的魔纹剑。
刚刚那股黑色力量是······
歌森略有深意的看了迪因一眼，随即马上恢复正常的眼神。
迪因被这目光盯的不舒服，于是扯开话题：“你听过幽魂面具吗？”
歌森活动着筋骨：“听过，幽魂面具在帝国大大小小的商会都有卖的，就是个普通的面具，不过胆小的人可能会被吓到，有一定的震慑作用。”
迪因追问：“还有呢？”
歌森弯着腰摇了摇头：“我所知道的就这些。”
迪因思索着爱丽丝昨晚提到的话：“你有没有听过戴上面具的人突然变得嗜杀、易怒、失去理智？”
歌森皱着眉头顺着迪因的话陷入了思考，吞吞吐吐地说道：“要说嗜杀易怒什么的没听说过，不过帝宫以前确实发生过一件怪事。”
迪因打起精神：“什么怪事，说来听听。”
歌森指了指院子里的一排座椅，示意迪因坐下听。
两人于院落中并排而坐，一个绘声绘色地讲着故事，一个聚精会神的听着故事。
“我曾为陛下做过一件事，当时爱萝氏陛下倾帝国之力前去参与剿灭西维斯家族的战争······”
当迪因听到西维斯几个字的时候，心里只是突然一紧，但却没有像以前一样愤怒和失控了，血脉之力也十分稳定，看来贤者之书真的带给了自己巨大的变化，迪因心想。
“我之前告诉过你，我曾经替陛下深夜从都城外接女人回帝宫吧？”
迪因点点头，没有打断歌森。
“据跟我接头的人说，那些女人都是处女，而且每次我去接人的时候，她们无一例外都是昏迷状态！”
迪因接过话：“这很正常，无论是买卖还是绑架，让那些女子暂时失去意识，总归是保险一些。”
歌森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那真是那么简单，倒好了，真正让我感到害怕的是，从来只有接女子进帝宫，一次都没有送那些女子出过帝宫。”
“难道！？”迪因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来。
歌森点点头，十分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那些被送进帝宫的女子，我后来再也没有在帝宫内见到过，一开始我以为是陛下尽兴后安排别的人手将她们送回去了，直到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见都城内还满街张贴着她们的家人的寻人卷轴······”
“那些女人······终究是没能再回去。”歌森看着地上的落叶，不知在想些什么。
迪因缓缓坐下，又问道：“那这跟幽魂面具又有什么关系？”
歌森抬起头，看着迪因说道：“因为陛下不能将那些女子带进寝宫，所以就安排我将那些女子带到地库，地库除了存放玺印与卷轴、书籍之外，还有一个锁年殿，是为了防止别国攻进帝宫而建造的，却不知什么时候起，成了陛下夜夜笙歌的地方。”
“有一次，我看见几个侍卫从地库里拖了几具尸体出去，尸体上套着袋子，难以分辨，但从体型上来看，应该都是女子，而且就是我前几日带进帝宫的女子。”
“我一开始不知道是陛下的意思，毕竟那些女子都不是奴隶，人命关天，我想查此事，于是便利用我禁卫统领的身份进入锁年殿查看，里面皆是血迹，在锁年殿的大殿内，我找到了陛下常穿的礼服，礼服旁边还有一个面具，正是幽魂面具。”
“当时，我就明白了一切，所以不敢再查下去，这件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歌森说完，双拳已经攒得紧紧的。
“这么多人失踪，帝国的官员不管的吗?”迪因疑惑道。
歌森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说了句：“红骑禁卫隶属于帝宫禁卫统领，而禁卫统领只听命于陛下一人。即便是都城官员查到了红骑禁卫的身上，也没有资格抓捕和审问红骑禁卫，再说了，你就算偷偷抓人，真让你审出了什么，你敢定陛下的罪？”
迪因无法容忍爱萝氏只手遮天的权力，这些女子是如此，西维斯家亦是如此，爱萝氏要谁死，谁就得死，除了教会，没有人敢定他的罪。
“教会也不管？”迪因问道。
歌森掰了掰手腕说道：“按理说只要证据确凿，确实证明这些女子是陛下所杀的话，那么光明教会是可以治陛下的罪，可治罪归治罪，教会还不至于直接废黜陛下，若是常人害了这么多条人命，自然是死罪，可······他毕竟是陛下啊，牛德里帝国若是失去国王，恐怕会天下大乱。”
“也许光明教会为了维护帝国的稳定，才会睁一只眼闭只一眼吧，要知道如果国王死了，就会涌现出各种各样的混乱，亲王与二皇子也许会争夺王位，敌国趁虚而入，到时候牛德里帝国铁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要知道牛德里的敌人，可不少啊······”
“比起死掉的几十、或者说几百名女子。帝国的几十万人，在光明教会心中的分量自然要更重一些。”
歌森说了很多，可迪因仍然无法认同教会对于爱萝氏的放纵。
迪因质问道：“国王犯法，当与庶民同罪，怎能因为其身份特殊就不管不顾？正是教会的睁一只眼闭只一眼，才让爱萝氏如此罔顾人命！”
几百名女子是如此，几万名西维斯族人亦是如此，后面这一句话，迪因没有说出口。
根据歌森的描述，他基本已经断定，爱萝氏所戴的幽魂面具，跟自己昨晚戴的幽魂面具，都有问题。
迪因问道：“对了，跟你接头的那个人是什么人，上次问你，你没有回答我。”
歌森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每次接头他都穿着个黑袍，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迪因顿时一惊：“那个人是不是体型偏瘦，而且是名老者？”
歌森疑惑道：“你怎么会知道？”
迪因又问：“那人是不是傀儡师！？”
歌森点了点头：“虽然未见他出过手，但从气息上判断不是元素使就是傀儡师。”
迪因脑海中浮现出第一天进入都城时，在那小巷之中杀掉吟游诗人的黑袍老者。
“我见过他出手。”
